望江楼这种地方叶飞虽然没来过,但是对其性质却有着独到的理解。
其实在任何一个城市圈子里头都不乏孔令狐这样的油头角色,说好听一点叫掮客,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个皮条客。
圈一块地整个场子,靠着自己不俗的能耐拉来一帮地主财阀大权贵,然后狼狈为奸。
干的,其实都是些穿针引线投机倒把的事情。
但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个掮客啊,尤其是到了孔令狐这等层次的掮客。这年头,地主财阀大权贵们的脾气都不小,一般人还真就干不了这个穿针引线的绣花活啊!
至于那一百万的会费,其实不是那些个还没有资格进入这个狼狈为奸地方金字塔顶端圈子的小富豪们的敲门砖而已。
叶飞也没有轻视,就着孔令狐的热乎劲儿立马迎了上去。
毕竟人家面子给足亲自下来迎接,叶飞自然是要以礼相还。
“孔老板何必如此客气,还亲自下来。”
孔令狐是个笑脸男人,中国风的棉麻长衫,捏着小叶紫檀佛珠,佛气谈不上,但是也看不出任何的锐气和杀气,这种弥勒佛一样的角色混进任何一个圈子都不是难事。
孔令狐听了叶飞这客气话之后,连连摆手:
“叶董事长,要是换作一般的小角色确实惊动不了我,但是您不一样啊,我敢说现在在西江敢不把您这为城南新贵放在眼里,不出一手之数,我孔某就是再蹦跶一辈子也进不了这一手之数里头。”
这话说的直,直的妙啊!
不褒不贬,但是听起来甚至比那些个高水平的阿谀奉承都要舒服顺耳啊。
叶飞眼睛微微一眯,不禁对于眼前的笑脸男人刮目相看。
不过叶飞并没有就着身份问题继续下去,而是很干净利落的岔开话题:
“孔老板,我也不跟你客气,今个我领着几个兄弟是过来吃个饭的,劳烦你叫个服务员带路,至于年费啥的回头我让人送上。”
“叶董事长,忘了跟您说了,咱们这收年费是有标准的,千万身家的收两百万年费,亿万身家的收一百万年费,向您这样身份的,我们一年补贴您一百万。”
“还倒贴一百万,卧槽,真的假的啊?当年我爹愣是没舍得那两百万,弄得我至今都没机会进望江楼上个厕所啊。”
一边的赵人王一听这话,惊呆了啊。
孔令狐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叶飞身后的这几位兄弟,微微侧目,然后笑道:
“一百万虽然不多,但是能享有这个待遇的在西江也只有一掌之数,叶董事长是个聪明人,这一百万孔某希望您可以笑纳。”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飞身上的气息突然就变了。
笑容收起脸色清淡,然后微微皱眉眯眼,深深的看了孔令狐一眼,反问了一句:
“孔老板,你这一百万很大啊。”
两个人玄乎奇妙的对话让边上智商明显差了一截的赵全一头雾水啊,直愣愣的看着叶飞这突变的脸色,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飞哥,这倒贴的好事你咋还不高兴了呢?”
一边一直弓着腰戒备劲儿十足的陈玄策一甩中分头,很不客气的踩了赵人王一脚,丢了一句:
“大人说话,小孩听不懂就听不懂,不要乱插嘴。”
很显然,陈玄策也看出了门道。
赵全虽然被陈玄策这一句话怼的一肚子火气,但是看着叶飞的严肃冰冷的样子也自知自己现在不该多嘴,便灰溜溜的躲在一边闷不做声。
孔令狐难得一见的收起他那万年不变的弥勒佛式的笑脸,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严肃,如临大敌!
“叶董事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孔令狐装了一把糊涂。
叶飞突然呵呵一笑,但是语气里头已经听不出任何的热情客气:
“行了孔老板,我是来吃饭的,可别老让我这几个兄弟饿肚子啊。”
孔令狐一愣,倒也聪明,见好就收,立马笑呵呵的招呼道:
“对对,瞧我这脑子,差点怠慢了贵客,叶董事长,这边请!我给您预留了我们这最好的天字号包间潮升阁……”
说着,孔令狐就打头引路,领着叶飞等人兜兜转转柳暗花明的进了一间布局讲究古香古色的临江包间。
临江而居,古香古色,满屋的文玩字画,随便挑一件出去都价值不菲,这便是望江楼里头最赫赫有名的天字号包间潮升阁。
入了潮升阁之后,叶飞只是跟亲自领路的孔令狐客气几句,然后便自顾自的招呼富贵等人。
孔令狐见叶飞没有跟自己废话的意思,倒也知趣,打了声招呼便领着身边那位一直脸色不太好看的跟班出了潮升阁。
一出门,那个脸色阴沉似乎憋着一肚子火气的跟班立马发了牢骚:
“孔先生,这个叶飞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城中的李家都没有嫌少过,他有什么能耐跟咱们甩脸啊!”
孔令狐驻足转身,脸色有些愠怒的看着跟着自己已经有些年头的后生,低声斥骂了一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制怒制怒!你都忘了?”
“给您丢脸了,孔先生。”年轻人没有半点脾气,立马低头认错。
孔令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去我的酒窖,取一瓶五十年份的陈酿茅台给潮升阁送过去。”
年轻人一听,脸色一变,当场惊声不解道:
“为啥啊孔先生,那五十年份的陈酿咱们就三瓶的存货啊,上一次中央某位大领导莅临视察您才忍痛送了一瓶过去,那叶飞何德何能啊?”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的废话!”
笑脸弥勒孔令狐这下是真的动怒了,脚一跺,吓得那个年轻后生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赶紧跑去办事了。
不争气不长眼的年轻秘书走后,孔令狐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潮升阁的方向,脸色无比的凝重,最后全部化为一声长叹:
“唉,西江这下怕是要不太平了哦!”
…………
此时的潮升阁内,众人就座。
富贵跟陈彦昕倒还老实,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但是眼神之中藏掖不住对潮升阁的惊叹的折服啊,略显不适应。
倒是陈玄策这位风骚哥,扒着一屋子价值不菲的字画古玩啧啧嘴赞歌不停,然后趁着服务员不注意一甩风骚的中分汉奸头,一个清朝皇家御用的景泰蓝鼻烟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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