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俊俏的像个娘们一样的长发男恍然大悟,念念有词啊:
“向北遇水,是为西江河,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胆识惊天,不是正是眼前的叶飞吗?等等……叶飞,遇木而飞!还有绝处相逢,这监狱大牢不正是绝处吗?贵人,果然是贵人!”
至于富贵,早就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叶飞,然后呼吸急促,激动的难以言表,最后有些憨傻鲁莽的拉着叶飞的手,怔怔无言。
叶飞也懵逼了,一脸无语。
你妹的,什么情况啊?
中奖了?
贵人?神马贵人?
还有那一堆听起来玄乎的要命的四字词儿,又是怎么个回事啊。
“等等,有话好好说,先冷静冷静啊,好不好?”叶飞挣开富贵的手,甩了甩一身的鸡皮疙瘩,身子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这时,贼眉鼠眼男说话了,情绪有些高涨,额头都冒着光,看着叶飞说道:
“叶飞,你可能一时觉得有些突然,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玄策,身边这个傻大个叫陈富贵,长发的叫陈彦昕,我们三儿半年前从西江往南一千里的皖西南的一个没名没姓的小山村里走出来的。”
“那怎么就进了西郊看守所啊?”叶飞皱眉。
“贵人,你先别急啊,容我慢慢说!”陈玄策一笑,明明贼眉鼠眼,这一笑居然笑出了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
有点意思啊。
“好,你慢慢说。”
“说没名没姓也没错,皖西南大山里的一个小山村,去年才通了电,穷的鸟不拉屎。我们三个虽然一个姓,但是其实都不是一家人,是师父捡来的野孩子。师父,是个整天喝酒抽旱烟扯着嗓子唱京剧的糟老头子,潦倒在深山一样的没名没姓,但有一身的本事。”
陈玄策盘腿坐在床上,轻声细语的娓娓道来,像是个说书人。
牢房里的人都凝神闭嘴的听着,认认真真。
“我是糟老头子最早捡来的,说我面相惊奇神鬼不欺,能窃天机,呵呵……这糟老头的意思就是我丑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陈玄策自嘲了一番。
叶飞脸色凝重,只是摇摇头,由衷的说了一句:
“奇人自有异相!”
陈玄策一愣,别有深意的看了叶飞一眼,继续说道:
“我这人没别得别的本事,师父教会我相个面,算计个人,所以取了个名字叫玄策。后来师父领了富贵回来,这小子不得了啊,别他看话不多,说的话也浅显直白不中听,其实心头里揣着一面镜子,比谁都清明,说啥都有理!而且这小子天赋异禀,练八极拳的时候后山水桶粗的松树被他都撞没了,这家伙就是当世张飞。”
叶飞看了一眼不好意思一脸憨笑的陈富贵,深表苟同啊:
“确实有当世张飞之猛,八极拳我倒是听过,志刚之猛,富贵这身板当世无双啊!”
“可怜的是小幺陈彦昕,刚被师父领回来没多久,啥都还没教,他老人家就两脚一蹬上了西天了。临终前就留了这么刚刚那一句话,就让我们把他埋在身前认好的后山那块地里!”
说到这儿,陈玄策对着陈彦昕招招手,然后搂过陈彦昕,一脸心疼的说道:
“听师父说彦昕的命跟我们不一样,是人上人,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上人。叶飞你别看他一头长发个子不小的,今年其实才十六岁,贼聪明,特会算数!”
“你们三人,各有千秋,都不是简单人物。至于你们的师父,应该是隐居山野的当世高人吧?”
叶飞诚言。
或许普通大众不太认可,因为接触不到无法眼见为实。
但是叶飞这个层次的人却是了然在心,泱泱华夏几万万人,几千年的文明历史,确实存在不少的不为世人熟知的高人所在。
而陈富贵三人的师父,正是这样的一位高人。
武艺高强,精通玄学兵法,有超凡出世之道。
这让叶飞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对他影响十分重大的高人,凤至先生。
这世间,有道士,有玄士,有修士……三人的师父为玄士,而凤至先生为修士。
“我们不知道糟老头是干嘛的,糟老头临死了也没告诉我们他何名何姓……,就告诉我们他死后草草埋了即可,不立碑,无名而终!”陈玄策叹了口气。
话说到这儿,围观的其他几位囚友无不惊叹惋惜啊,他们作恶多端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今天听了这么一出,也是开了眼界。
这世间,大着呢!
“那你们又是怎么进了这里的?”叶飞还是忍不住了。
“唉,都怪我!”陈富贵一声长叹,挠了挠头,说道:“当初师父让我们一路向北遇贵人,到了西江河,玄策说就是这里了。后来遇见一个白发年轻人,排场不小看上去大有来头,身边人都叫他计公子!”
“计公子?”叶飞眉头一紧。
“没错,是叫计公子,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当时我们在街边,他们在车队里,见我人高马大的就停了车招呼我们三个上车,然后说要收我们三个当小弟,给我们荣华富贵。”
“是个有野心的人看见你这身板都会停车拉你入伙的,对了,计公子可是个大人物,能看上你们是好事啊,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叶飞心里已经确定,这个计公子,就是计家野心勃勃的小辈,计略。
“一头白发,这造型挺令人期待的啊。”叶飞嘀咕了一句。
这时,陈玄策接话了,说道:
“这事怪我,我当时看那个计公子五宫不善,面露奸邪,而且中庭总是藏着一抹黑气,不是好人,就没答应。然后这个计公子心生歹毒,说不能为我用也不能让别人用,就搞了小阴谋,然后把我们抓起来直接关在这里了。”
“这事不怪你,我一看也觉得计公子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就肯定不能跟他同流合污了!”陈富贵很耿直的反驳道。
叶飞淡淡一笑,看着三人,问了一句: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你,不是跟朱贤良打架进来的吗?”陈富贵直言。
“不不,打架不算个事,其实我也是被那位计公子给阴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