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姚佩莹敛眉,她当时什么怎么回应安王的?
“王爷,奴家支持您的任何决定,奴家既已嫁于王爷,是生是死此生都愿追随王爷。”
“本王得王妃你,此生足矣。”
姚佩莹跪在榻上,替安王捶腿,似不经意的道:“只是王爷,这件事如此机密,要通知宁王且必须让他同意与您里应外合,您认为派谁去京城比较合适呢?”
安王皱眉沉思:“本王还没有决定,宁王那么小心谨慎,这个人必须是他愿意相信的人才可以,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这么个人呢!”
姚佩莹盈盈望向安王,言语肯切:“奴家嫁于王爷这么些年,一直没能为王爷分忧!此次这件事王爷若相信奴家,奴家愿意替王爷冒这个险。”
安王眼前一亮,觉得此主意甚好,可又一想,却又不忍与姚佩莹长时间分开,况且京城里还有他不放心的人。“你一个女子,长途跋涉的,不妥。”
“王爷,奴家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是奴家与王爷成亲已有三年了,奴家如今的心意王爷还不知晓吗?若王爷不相信奴家,奴家不去就是了。”姚佩莹一副委屈的模样,见安王于心不忍又实在拿不定主意,眼泪便在眼框里打转,硬着哽咽着轻声道:“奴家只是觉得宁王是奴家的姐夫,对奴家的这点信任应该还是有的,也便于说话,谁曾想王爷竟这样疑心奴家呢!”
安王猛的抓住姚佩莹的葱白似的小手,心里早已被姚佩莹的一番话挑的自觉理亏,便哄道:“瞧你,本王怎会疑心你,本王疼你还来不及呢!本王是担心你,你为了本王的事要去那么远,本王于心不忍啊!”
“王爷还会于心不忍吗?”姚佩莹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道:“王爷新纳了颖夫人进府,日日流连在颖夫人那里,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到奴家这里来了,哪里瞧得出于心不忍呢!”
安王被姚佩莹这么一说,自然不会怀疑她了。“本王不过是说了一句担忧你的话,你瞧,你还将颖夫人搬了出来,她怎么和你相提并论?在本王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今晚不是来了嘛!”
姚佩莹顺着话,赶紧道:“王爷若是担心奴家的安危,派一个您最信任最得力的人护卫奴家去京城,不就成了?毕竟这么大的事,分毫差错也不能有啊!”
安王也觉得姚佩莹是最合适的人选,虽说当年她百般不同意嫁给他为妃,但想想她这三年以来的表现,确实对他是一心一意,当下也动了心,但内心还是有些犹豫,同意的也有些勉强:“如此,那……便有劳王妃替本王跑一趟了。”
姚佩莹婉转浅笑,为了稳住安王的心,道:“王爷先别急,奴家冒着危险千里迢迢跑那么远去京城,看在奴家对王爷的一番真心,王爷能不能答应奴家一件事?”
安王皱了眉,微有不悦道:“什么事?”
“奴家不喜欢那位颖夫人,若是此番事成,王爷一定要将颖夫人撵出府。”姚佩莹咬着唇,纤腰一扭,整个人软弱无骨似的倒在安王的怀抱里,斜长幽幽勾人魂魄的媚眼蛊惑似的望向安王,声音娇中带媚的道:“王爷答不答应奴家嘛?”
安王早被姚佩莹挑逗的按捺不住,听她这番话,不禁哈哈大笑,他在意的女人公然因他宠幸别的女子而吃醋,他自然是得意的,况且既然她因他而吃醋,就表明她的心已然在他的身上,自然不会与别的男子藕断丝连,两方面考虑,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理儿,再说了,等他得了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在意一个颖夫人,又或者,又何必在意一个姚佩莹!
“一切皆听王妃的!”说罢,一把扯了姚佩莹早已半褪到臂膀的衣衫,推倒在床榻上。
……
“安王是否考虑好?这可是杀头之罪!”
宁王凝重的话语将姚佩莹的思绪带了回来,她勉强笑了笑,道:“夫君自是有万全之策,才会让佩莹赴京转达。”
宁王一扬紫袍,慢慢的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纠结,姚佩莹端坐在坐榻上,将宁王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他的侧颜也是十分清俊的,几个亲王里,与霍翊最像的就是宁王了,尤其是他的侧颜,眉梢的俊逸与霍翊极为相似,可惜他完全没有霍翊的霸气,除了泡在一堆女人怀里,就是攻于心计,失去了与身而来的洒脱与贵气。
姚佩莹自然知道宁王在纠结什么,对于一个亲王来说,只要他安分守己,荣华富贵一生是自然的,一旦他卷入这场争斗之中,输赢亦是定生死,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悬崖,他又怎能不慎重。
姚佩莹缓缓起身,来之前她便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呆上一段日子,给宁王考虑的时间自是准备的充足。道:“姐夫莫急,这事也不是明天就办,姐夫定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
宁王应承道:“安王妃奔波了几日,本王让人将你原来住的房子打扫干净,你且住在那里吧。”
“如此甚好,佩莹多谢姐夫了。”姚佩莹欠身道谢,起身离去,手搭在门栓上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又转过身来道:“姐夫,太子殿下已经动身了吗?”
“是的,父皇命他今日一早启程。”
“是吗?一早便离京了吗?”姚佩莹自言自语道,宁王一直呆在京城,这些情况他是不会弄错的,可是对于城门外的那个人,她早已确定就是霍翊,既然已离京,为何又回来?到底是什么事?
宁王本来为着安王所说的事烦心,听姚佩莹这么一说,不由的望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你还惦记着他?”
“怎么会?”姚佩咯咯一笑,“自他放弃佩莹后,佩莹便心如死灰,怎么还会惦记!”
姚佩莹说话时浅笑盈盈,一点不似撒谎。
宁王将信将疑的将她看了个遍,明明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人,可是他却发现他好像更不了解她了。“那最好了,安王一心在你身上,你也应该惜福。”
“那是自然。”姚佩莹心中冷冷一笑,她千里奔波,安王恐怕此刻正拥着他新挑选的几个美人嬉戏吧!“姐夫对佩莹应该放心一些才是,倒是佩莹听闻姐夫送了太子殿下一份大礼,不知太子殿下可曾享用?”
说到送的那份大礼,宁王的眉头倒是皱的更深了,自从那个罪臣之女被送进太子府后,便再无消息传出来,想来太子府的防范太过严密所致。
宁王不耐的嗤道:“你远在陵地,此事也知道?”
“夫君既然想帮助宁王殿下,这些风吹草动必然也是要了解的。”
“他的防范太严密,探不到一点消息。”
姚佩闻言一笑,“俗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姐夫您的棋子已经成功打入太子府了。”
“本王不过是遵梁王殿下的旨意,召了一句罪臣之女送去伺候太子殿下罢了!怎么倒成了本王的棋子了?”
姚佩莹怎么会不知道宁王是最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却也不愿就此说破,捂唇轻笑道:“姐夫真会说玩笑!”
宁王摊手道:“安王妃不信,本王也没有办法。”
姚佩莹得到了答案,也不再逗留,便道:“姐夫早些休息吧,佩莹告退。”
从阁楼里出来,已经清晨时分,即使一夜示眠,姚佩莹的心情却十分好,连脚下踩了石子差点摔倒也不在意。
宁王送进太子府的人,看来没有入太子殿下的眼,若非如此,恐怕那女子早就命陨太子府了,以太子殿下的阅历,只要他与那女子接触,必然识破她的小伎俩,怎么可能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风平浪静?
太子殿下,但愿您还能记得当年的承诺,为了您,佩莹受尽屈辱也再所不惜,只盼您再等一等佩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