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握了半天,霍帅也没有记住几个名字,倒是第一小队队长的绰号让他一下子记住了:大黑驴!而春梅女队里的一号女战士绰号竟然叫个“黑牡丹”,看来,这一男一女,一驴一牡丹,好象是绝配搭档一般。
相见完毕,霍帅本想问问周队长,这二中队教练的职责是什么?执法教练是不是有统一的教材和教案?
但是,周队长似乎是不在乎这些,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客气的说了一声:“霍教头,拜托了!”随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因为周队长布置了任务,二中队长不敢放任队员们打扑克了,他把四个小队长和霍帅召集在一起,开始研究对策。首先是要弄清楚敌情动态,这是至关重要的事。他就先往西市场工商管理所打电话了解情况。
“唉!这事儿……搔头啊!”西市场工商管理所长一接电话,就唉声叹气起来,“火车站西出口,有一个自发的菜市场,在那儿经营的人都是些下岗职工,还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员。
为了疏散他们,政府多次整顿,都不奏效。后来,你们和我们联合行动,稳定了一阵子,没想到,这些日子,又出来一帮子西瓜贩子,他们不好好的做买卖,欺行霸市,简直是故意扰乱市场,和政府捣乱似的。
为这,很多的商贩跑到市政府门前上访……更是弄得我们火上浇油了!”
“西瓜贩子?怎么回事?”二中队长看来好象不了解详细的情况。
“就是黑牛帮的那些个地痞流氓,为了挣钱,从南方往这儿贩西瓜。他们的西瓜火车皮卸下之后,既不进批发市场,也不摆摊零售;
“汽车从火车站运出来就停在街口开卖,这就影响了菜贩们进场做生意,也阻碍了正常交通。咱们的工商管理人员一去管理,他们就亮出菜刀威胁我们,
“我们去求助于公安局,公安局又不爱管闲事,这不,西市场这儿一天到晚乱哄哄的。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向市政府领导汇报情况,请求你们出面解决了。哥们儿,遇到这事儿,你们总不会不管吧!”
“你看看,你们把事儿捅到市政府,市领导要我们出面,我们敢不管吗?”二中队长显得牢骚满腹,意思是,你们的事儿却让我们出头,什么玩艺儿?
“队长呀。”对方的所长似乎是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也不是不想解决问题,可是那些歹徒太霸道了,竟抡起了菜刀、匕首恐吓人们。这几天见到政府没动静了,卖西瓜的人更嚣张了;干脆堵住路口不让菜贩子进市场。不然的话,市政府哪儿能惊动你们?”
“既然是这样,明天我们去。请你们配合一下好吗?”
“配合?当然可以。欢迎你们啊!”所长一听说城管大队出面,高兴得叫了起来。
二中队长与几个小队长议论了半天,也没有议论出个什么作战方案出来,中队长几次三番让霍帅发表高见,霍帅想自己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因此,会议自始至终就是听大黑驴和黑牡丹说些冲啊杀啊的豪言壮语,霍帅心里话,第一次行动,中队长总不会让自己冲锋陷阵吧?决定明天观察一下阵势再说。
议论了半天之后,中队长要做总结了。但是他的总结并没有综合大家的发言,形成自己的决策性意见,只是堂而皇之的说了一些团结一致,战胜歹徒的大话、空话,
最后,竟然会点了霍帅的名字,强调霍帅这个教练的重要职责,甚至于最后明确提出:全队人员要听从霍教练的统一指挥。
这让霍帅不由地奇怪了:明天的战斗,是你率领队伍啊!你让我这教练统一指挥,那么你这个中队长干什么去?
会议开完,春梅就悄悄地拉了一下霍帅的手,意思是让他跟着自己出去。霍帅会意,就跟着她来到走廊里,春梅的手往右边的一间办公室一指,随后掏出钥匙,将那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霍帅一看,这间办公室与“二中队”的办公室紧紧相连。室内装备却是大不相同:新购置的老板台、转椅、沙发、书柜,自不必说,都是崭新的;单看那台新颖别致的笔记本电脑,就可以看出主人在这座楼里特殊位置。
“这屋子是咱们大队政委的办公室。可是,那老头儿从来没有来上班过,任职文件下达后就一直住院治病。所以,咱们的周大队长就党政领导一肩挑,一手遮天了!”
哦,听了春梅的话,霍帅看看那压在玻璃板下面的照片,这政委确实是老头儿了。只是,既然是有病,何必还要占着这政委职位?
“霍帅,你看出咱们周大队长的意思来了吗?”春梅让他坐下,开始推心置腹交谈起来。
“他突然任命我担任中队教练,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明白?难道说,他真的重用我?我觉得有点儿不可理喻。”
霍帅不知道春梅为什么要与自己谈这个话题,但是,既然人家问,霍帅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如果真想重用你的话,直接提拔你当中队长或者是副大队长多好,为什么要让你当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教练?还有,你听出中队长的意思来没有?他要全体人员听从你的统一指挥,那就是要逃避责任。”
“逃避责任?不会吧?明天的战斗,要由他亲自出马呀,他想逃避也逃避不了吧?”霍帅觉得春梅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嘻嘻,亲自出马?我看,明天,他十有八九要做逃兵!”春梅突然间判断道。
“逃兵?能吗?明天可是考验他的关键时刻呀!如果他不出面,那让周大队长怎么想?”
“周大队长怎么想?他才不管呢。只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他才不管周大队长怎么想呢!”
“难道说,他不怕周大队长批评他?”
“哼,批评他?就算是把他开除了,又能怎么样?就这临时工性质的差事,人家正不想干呢!知道么?
“周大队长派你来二中队担任这教练角色,就是想牵制他,甚至于将来取而代之。”春梅盯着霍帅的脸色,口无遮拦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落井下石的事,我可不想干啊!”霍帅想,如果你们领导重用我的话,那就光明正大地提拔我好了,我可不想当你们派系纠纷的牺牲品。
“呵呵,霍帅啊,你也别把周大队长想的那么好。依我看,他这么用你,不是重用,更像是利用。他要利用你的武功,闯出城管大队的名气来。
“明天战斗,今天就给你个教练的角色,让你发挥作用,中队长大概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要逃避责任。如果明天你胜利了,那是他周大队长用人有方,领导有方。
“如果失败了,他就会把责任推到你和中队长身上。这叫什么?这叫一箭双雕。纯粹是小人心理。霍帅啊,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但是我看你耿直、单纯、善良,我怎么能眼看你中了他们的圈套,做他们派系纠纷的牺牲品呢?”
“嗯,谢谢你提醒我这些。如果不是你这番话,我哪儿会想到这些!”霍帅看到对方确实是为自己着想,心里感动起来。
“没什么,我一个女流之辈,也不想掺入到这些派系纠纷中去,但是在城管大队这个地方,独善其身是很难的。咱们,只能是如履薄冰,小心做人吧。朋友嘛,关键时刻应该是相互提醒的。”
两个人刚刚说到这儿,就听到走廊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大声说话的声音。两个人都有些警觉,生怕他们会闯进来,引起别人的说三道四,春梅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果然不出所料,就见一小队长大黑驴正与几个队员,往中队的屋子里抬桌椅板凳,春梅就问他们:“这是给谁的桌椅板凳?”大黑驴说:“是大队给霍教练配备的;后面还有电脑呢!”
电脑?霍帅心里一激动,往后一看,就见黑牡丹与几个女队员,有的搬了电脑主机,有的搬了显示器,有的搬了键盘、电线插座、打印机等等配件正往这边走呢。
来到二中队屋子里,中队长让大黑驴把桌椅板凳放置在自己的办公桌对面,黑牡丹就指挥几个女队员为他接电源线,安装电脑。
“这电脑是新买的吗?”中队长问大黑驴。
“不是。说是从工商管理所借用的。”黑牡丹代替大黑驴回答了。
“哦!”中队长再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笔记本型电脑从桌子下面拿到桌面儿上摆弄着,显示着自己的优越之处。
“霍教练,这电脑系统已经是安装好了的,你直接用就可以了。”黑牡丹安装好了电脑,让霍帅体验一下。
霍帅坐在电脑前,打开系统,联上网,果然,他那些久不联系的网友就急不可待的呼唤起他来。纷纷问他为什么消失了?是不是复员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