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梁天异常的狼狈。
浑身上下都是布满着大量的电流,时不时地有着电弧自其身体上跳跃而出,电芒十分显眼。
其周身的护体真力早已破碎,一身衣袍都是有些破损,满头黑发飞扬而起,身体颤抖间一连咳出了好几大口血。
“嘶嘶嘶……”
这一刻,大片大片的吸气声自战场上响起。
在场的谁都未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居然是真的伤到了太上长老梁天,而且还将其给伤得不轻。
“这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强!?”玄布子面露惊骇地看着吐血的梁天,转而目光一转,看着面色依旧淡然的黎晨时,不知为何,心尖儿都是开始发颤起来。
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滋生而出,玄布子完全不能理解为何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而在玄布子的惊恐的同时,玄元宗的其余六位长老也是大惊失色起来。毕竟就连他们,都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够伤到梁天这个太上长老的。
此刻黎晨却是做到了,这岂不是说明对方的战力比他们还要高出几筹!
一念及此,几人心中都是震动不已。
而与玄元宗对立的小元门一方,花离安等人在起初的惊愕之后,便是露出了狂喜之色来。
虽说她们也是不知黎晨为何会如此之强,但在如今这等情况之下,黎晨战力越强,对他们自然是越有利的。说不定,小元门的希望就在这小子身上呢!
至于梁天本人,在咳出几大口血之后,当即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压制住心中激荡的情绪。
转而,梁天抬手看了看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最终竟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子,你真的很令我意外呢!”大笑过后,梁天的神情忽地遽然一沉,旋即满含杀意地看向黎晨,有些咬牙切齿地冷声道。
黎晨闻言,心中稍稍一凛之下,察觉到了对方要出手对付自己的倾向。
眉头稍稍皱起,虽然在打赌之前,他便是料到了对方必然不会轻易地服从赌约,但也是未曾知晓,那老头儿居然会像现在这般毫无顾忌地吐露杀意。
对方毕竟修为强横,若是真的不顾一切的下杀手的话,那他能否逃得性命都是件难说的事,更别提拖延一日的时间了。
脑海中新年急转间,黎晨开口道:“长老莫非是想违反赌约?”
“赌约?”梁天嗤笑道:“本尊想杀谁便杀谁,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小子,只有你这种弱者才会相信赌约。”
黎晨闻言,心便是一沉而去,转而说到:“哦,原来长老崇尚实力为尊啊。在下实力不济,若是待会儿受到生命威胁的话,说不定会再丢出几道雷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大人是否能接得住了。”
黎晨这番话一出,梁天面色微微一变,转而面色一寒道:“小子,你在威胁本尊!?”
心中怒气再次微涨,旋即又是被其给压制了下去,冷笑道:“如此恐怖的雷电,怕是你短时间内也只能施展一次吧,或许……这是仅有的一次保命手段也说不定!”
说到最后,梁天的眼神亦是彻底的冷了下来,甚至其体内的真力已经是悄悄提了起来,准备突然暴起,将眼前这个屡次坏他好事,令他出丑的小杂碎给杀了。
而黎晨见状,眼角也是极速地跳动起来,心中虽是紧张急迫,但面上却是不露丝毫地淡淡道:“哦,是吗?那长老大可以来试试,不过你现在受了伤,我师父就在附近,或许你一动手,他就出来了也不一定。”
黎晨面色露出恍然之色,旋即玩味道:“对了,你不是要找我师父嘛,兴许你一打我,我遇到危险他说不定就出来了。只不过啊,以你现如今的状态,能否斗得过他呢?”
黎晨这番话一出,便是令得梁天眼瞳微缩,转而精神之力瞬间展开,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一个呼吸过后,什么都没有感知到的梁天沉着脸,目光一转地死死盯着黎晨,寒声喝道:“小子,莫武那老杂碎到底在不在这里?!”
对于同时期的仇敌,梁天还是相当忌惮的,他们斗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晓彼此的厉害之处。
这次之所以大举进攻小元门,也是因为他自身得到了不小的机缘,实力暴增之下,想了解之前的恩怨。只可惜,筹备了十数年之久的计划,原本理应很是顺畅的,但不知为何却是演变到了如今这种情况。
到了现在,他连莫武真正的面都没见着,但从对方先前分身所显露的状况来看,并非像他所预料的那般行将就木,寿元即将断绝。
似乎也是如他这般有了际遇,亦或者自身修为突破了。但无论那种情况,都是需要他全力以赴地去对抗。
而如今他被那道恐怖的金色雷电给击伤,虽说伤势不是特别严重,却仍是对他的战力及状态有所影响。
若是这个时候再被莫武偷袭的话,那可就遭了。故而还得先将伤养好,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后再攻打才行。
这般思索之下,梁天神色几度变幻,最终一咬牙,喝道:“小子,你很好,很有胆识!本尊便让你多活一日!”
深深地看了一眼黎晨,梁天遽然转身,对身后的玄元宗众人道:“所有玄元宗弟子听令,随我返回山下驻地,休战一日!”
“是!”
玄元宗弟子整齐一致地应了一声后,便是如潮水般地朝后退去。
至于玄布子等一众长老,虽是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太上长老的命令,一个个都是沉着脸一一退走。
“噢耶!”
“玄元宗的杂碎退走了!”
“……”
小元门的弟子们一个个都是欢呼了起来。这数日他们一直被压着,曾经几度绝望过,现如今这般局面,可是他们想都未曾想过的。
花离安、晓莫、白丰等三位仅剩的长老也是笑了起来。这败局,总算是暂时止住了。
至于黎晨,则是抬起袖袍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大大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