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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的炮响从不远处的马赛革命军前线阵地传来,一身硝烟味的罗杰斯上校踱步来到后方指挥中心的大帐中,狠狠的将高脚军帽摔在摆着行军地图的大方桌上,马赛革命军所有的将军全都被秦雪儿送去见了上帝他老人家。
所以这处马赛革命军最高级别的指挥营帐中,军衔最高的也就是和罗杰斯平级的上校,这就是罗杰斯上校毫不掩饰发泄自己心中怒气的原因。
马赛革命军因为将军们全员‘阵亡’,不得不采取了类似市政委员会的指挥会议模式,来协调各个师团之间的战斗协作,自然而然的,除去将军外最高军衔的上校,就成为了这个总指挥会议的参与成员,除去负责侧翼和后方的上校们,因为距离前线过远,无法待在这个指挥营帐外,负责前线主力作战士兵指挥的上校们都待在这里。
因为秦雪儿在执行刺杀任务前,被林皓达作弄的不清,心里怀有很大的怨气,在杀光了马赛革命军的将军时,发现马赛革命军的安保体系比杜伊勒里宫还要落后数倍,就顺手杀了近半的上校……
这对于马赛革命军的打击绝对是致命性的,本来身处团长或副师长职务的上校们,在没有得到遥远的马赛市政府新任命前,不得不将所有的上校都提拔为临时的师团指挥官,有的原本职务高的上校,甚至要指挥整整俩个师团作战!
当然,闹革命起家的马赛革命军遵循的是相对公平的权利越大责任越大的原则,指挥俩个师团的上校指挥官,自然要承担起最艰难的作战任务,带兵守在第一线。
罗杰斯上校就是这么一位上校指挥官,因此他根本不需要给总指挥营帐里任何人脸色,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完美的诠释了此刻的自己是多么愤怒!
“前线的革命战士已经被上百门大口径野战炮轰击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们却在这里对着作战地图比比划划的聊天?你们对得起死去的革命战士,对得起为革命事业殉难的将军么?!”
罗杰斯上校的咆哮声甚至连营帐外的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营帐里的马赛革命军残留的高级军官们,脸色有多么‘精彩’。
在革命军中,这种指责已经非常严重了,马赛市政府是第一个喊出‘自由、平等、博爱,否则去死!’激进口号的地区政权,要是真的出了革命叛徒,在战时连审判都可以省下,直接就地枪决!
底层崛起的革命部队,往往对人命充满了‘蔑视’,虽然口口声声喊着每一个革命战士的性命都是宝贵的宣传口号,但真要是出事了,或是战败了,为了整肃纪律扣帽子,杀起人来那是绝不留情面的。
大家都是底层出身,没有原本政权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脉络,更没有什么过往的荣耀和高贵的身份,做错了就要承担责任,如果肩膀头子没有承担责任的‘底蕴’那就只能用命来抵偿了!
原本的马赛革命军里有严格的军官上下体系,最高指挥官为了保证革命军的战斗力,往往只要不是大过错不会处决下面的军官,毕竟打败了仗,最大的锅还是需要最高指挥官背的,在剪除下面有功军官前,他自然要三思而后行,可是现在……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林皓达大敌当前,在马赛市政府新的将军任命没有抵达之前,失去了将军的马赛革命军就是妥妥的一盘散沙,这些军官能不互相落井下石推卸责任,就已经算是对得起良心了。
在旧军阀和贵族体系里,因为讲究人情,很少有就地枪决的情况,大家都愿意讲究规矩用嘴皮子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如同革命军那样,动不动就掏枪杆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革命军对自己人狠,才使得他们对敌人更狠,一个能对自己人动不动就地枪决的部队,可想而知其疯狂程度有多么可怕!
“罗杰斯上校,林皓达的火炮数量远超过我们,射程也比我们的火炮远,我们难不成要离开防御工事强行发起进攻么?”不满于罗杰斯上校咆哮的马舒尔上校沉声驳斥道。
正如罗杰斯上校不怕在座的几位上校一样,其他上校自然也不用听从罗杰斯上校的命令,他们的军衔职务可不是民主选出来的,而是马赛市政府根据功劳和‘革命积极性’任命的,所以罗杰斯上校也不怕得罪大多数的同僚。
他是真的被逼急眼了,在阵地上挨炮炸的全都是他的兵啊!
打着防御反击主意的马赛革命军自然不会将全部主力放在第一线,有俩个师团在那里守着,已经足以稳固了。
罗杰斯上校如同一个愤怒的斗牛一般,狠狠的瞪了马舒尔上校一眼:“理查德(马舒尔上校的名字,西方人一般用姓氏配职位,直呼姓名不是关系亲密者就是表现出对对方的不礼貌的蔑视强调,或者上级对下级的称呼。),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进攻?让革命战士缩在工事后面被炮弹打死的命运难道比战死在冲锋道路上好么?这么轰下去,我们修建的那些防御工事还能发挥出几成作用?与其这么挨炸损失兵力打击士气,不如拼了他娘的!”
被罗杰斯上校如此‘失礼’的指责,马舒尔上校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也不顾及同僚间的基本‘友谊’,阴声回道:“罗杰斯上校要是有胆气的话,完全可以带着你的手下主动进攻啊,这里没人会拦你就是了。”
罗杰斯上校气极反笑:“呵呵,理查德,你是在劝我去送死么?十万大军摆在这里,就让我带着区区俩个师团正面冲击有着上百门火炮防护的林皓达所部精锐?你当林皓达的人马跟那些腐朽堕落的贵族佣兵一个德性么?!”
“罗杰斯上校,你既然不敢主动进攻,有什么脸皮来指责我们?你要是真的带人主动冲出去,我理查德敬你是条汉子,否则你就别在这里大放厥词,别以为这里没有了将军,你就是天王老子!”马舒尔上校冷笑着嘲讽道。
“好了好了,现在大敌当前,你们难道还想内讧一场么?不要让林皓达那个黄皮猴子钻了空子。”
一旁的本尼丘上校出声道。
“打仗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要冲锋的话,大家一起带人冲才有希望取得胜利,林皓达所部军队的战斗力,大家已经通过瓦尔密一战的资料看过了,那些跟普鲁士人和奥地利人打过交道的前联盟军战士可不比我们的士兵差,但还是在人数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战败了,单凭俩个师团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林皓达的阵线,所以我提议,全军出击!”
“不行!”
“不可能!”
“你疯了!”
在座的三名上校指挥官不分前后的出声阻止道。
罗杰斯上校扫过马舒尔上校,本尼丘上校和一直冷漠看戏的盖特曼上校,满脸讥讽的开口道:“怎么,一听到要主动进攻,全都怂了?
“罗杰斯上校,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林皓达这次带领的军队是精挑细选的精锐,而且对林皓达有着狂热的个人崇拜迹象,士气非常之高,并且林皓达不知何时私募了一批职业的重骑兵部队。
我们要是全军出击的话,不光要在无遮无掩的野外硬顶着上百门大口径火炮的交叉射击,跟一群狂热的精锐军队交战,还要随时防备着冲击力强大的重骑兵突袭,从军事角度来讲,这种做法无疑于送死!“本尼丘上校语重心长的对罗杰斯上校解释道。
“我坚信每一个参加革命的战士,都有一颗愿为革命事业献身的心脏,我和我的士兵们早已做好了成为革命胜利奠基石的准备,我们无惧死亡,在以往的战斗力,已经证实,在正义高昂的革命士气面前,任何旧势力军队都如同纸老虎一般一捅就破,怎么,林皓达难道不是旧势力的典型代表么?
一个黄皮肤的外国佬,在法兰西的土地上横行无忌,我认为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法兰西人都不能忍受这种耻辱,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无怨无悔!
我现在要问问你们,披上了这身上校军装后,你们原本那颗热枕于自由平等的心脏,是否已经被腐朽的官僚主义和保命主义给腐蚀掉,失去了一个革命战士最珍贵的无畏精神!
自由万岁这个口号,是你们发自内心的呼喊,还是浮在形式主义表面的敷衍?!
我现在就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这一次你们如果继续眼睁睁的瞅着前线的革命战士缩在土墙后面挨炸,只知道待在安全的后方营帐里如同一个娘们一般对着地图装模作样,我罗杰斯必将在马赛市政府将你们告到死!
光荣的法兰西大革命,不需要你们这群瞻前顾后的懦夫!“
罗杰斯上校铿锵有力的声音,狠狠的砸在了其余三位上校心头,也听得周围的低级军官和卫兵脸色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