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龟蛋,这肯定是鬼气幻化而成!吴空空暗自唾骂,在破庙内挖掘那木盒时没有遇到什么鬼气,此地如何会有?难道自己被发现,然后落入对方圈套了?
不对啊!他非常肯定,自己并未泄露行踪。
在他思忖时,那血桶渐渐厚重,冷气缓缓凝聚。最悲催的是,吴空空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再不出手,自己就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于是,他便凝神聚目,寻觅血桶的法门,准备吞噬了这鬼气。
然而,这血桶很诡异,它的法门竟然隐藏的天衣无缝。并且,它已经完全做好了战前准备,正要大举进攻。你小子竟然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真是大逆不道、无法无天。因此,它便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
混球小子,你自投罗网,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就别怪老子我是刀俎了。这血桶哼哼冷笑。在他看来,吴空空就是案板上的绵羊,任自己拔毛,任自己捶蛋。
而吴空空,也是冷冷一笑,缓缓把真气凝结在右手指尖。既然寻不到对方的法门,那就先来个打草惊蛇,探测一下情况。
娘的龟蛋,和小爷斗?非搞的你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不可。他恶狠狠心道,随之,便把指尖对准了头顶上的血桶。
然而,令他惊奇的是,血桶竟然毫无动静,更不见有丝毫减少的迹象。
无奈,他便源源不断地催动真气,加大了袭击力度,但片刻后,这血桶依然不为所动。
究竟哪里出错?他百思不得其解。
气急败坏之下,他抽出灵剑,直接刺入那血桶之内。
嗤——
一声轻响。
吴空空顿觉持剑的手冰凉,便疾手而回。他再凝睛细看,发现那铜剑变成冰剑了。这冰剑,外面是一层冰花,阴森冷笑的冰花!
他顺手掸拭这层冰花。但他的手刚一触到那冰花,便粘贴在剑面上,随之,便是浸入骨髓的寒冰之气。
还好,在祭出真气后,他才把手从剑面上脱离。
立时,吴空空目瞪口呆。娘的龟蛋,这血桶果然霸道!他后怕的差点儿尿裤子。
之后,他又试探了数次,但根本就冲不破那血桶。
他有些泄气了,一屁股瘫坐在坑底,傻呆呆望着那坑口的血桶思考对策。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妙计来。
时间一长,吴空空感觉身体要冻僵,便伸伸胳膊蹬蹬腿,活动身体。这一蹬腿,脚便踩在那把灵剑上。
看见灵剑,他心里一动,便想出一条妙计,或者说是“拙计”。这计是,从坑底向其它方向挖一条土洞,然后曲径通幽而去。
说是妙计,的确是妙计,可以逃生啊!说是拙计,是因为这方法太笨了。但此时,他别无良策,只能如此。
于是,他把灵剑当做铁锨,从侧面开始掏洞。此时,他的心情于起初挖坑的心情截然不同。但为了鼓励自己,给自己加油,他还是唱起了小荤调。
“大姑娘美来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哎嘿哎嘿呦,哎嘿哎嘿呦……”他嘶着嗓子嚎叫。
这歌声,不但是五音不全,简直就是驴叫,还是那种想配种的驴在歇斯底里地叫。
这驴叫声虽然惨绝人寰,他自己听的也是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波一波的潮起潮落,但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激起了他的斗志。在这凄惨无比的驴歌中,他的精神渐渐亢奋,不断奋力挥动那灵剑。
挖挖挖,我挖我挖我挖!吴空空几近疯狂,挖掘的动作完全机械化了。
终于,他的灵剑捅破了头顶上的泥土——
雪花飘下,冷气灌入。
嗷——吴空空兴奋嘶喊。
他抛下灵剑,双手疯狂地扒下洞口泥土,然后把脑袋探出地面,目扫院内:天空下雪了,飘飘洒洒,迷迷茫茫。那血桶依然在原来的坑口盘旋。
“娘的龟蛋,与小爷斗?你还嫩着呢”吴空空兴奋过头了,怒不可遏地冲血桶破口大骂。
骂完,他顿觉神清气爽,双手摁住洞沿,准备跃出。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还没爬出地洞就骂那血桶。
听闻他的唾骂,那血桶便如疾风暴雨般裹旋着雪花直扑而来。
见势不妙,吴空空手忙脚乱的窜上地面。可是,不待他逃窜,那血桶冲到他身前,摁住他的脑袋,硬生生把他塞入地洞内。
吴空空脑袋朝下,一头载入洞底。这时,他明白了,这血桶是想把自己憋死在地下。
娘的龟蛋,太险恶了!他暗忖。可是,现在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啊!
怎么办?他依然是用原来的办法:挖洞。之后,他再次挥舞铁铲,如一只地鼠般,向左:挖;向右:挖;挖挖挖!
他挖了一个洞又一个洞,可是,每次刚探出脑袋就被那血桶重新摁回洞内。三番五次,他碌碌无功。
当第八个洞口被封堵时,他瘫倒洞底,仰面朝上,呆呆的盯住那血桶。
随你娘的龟蛋吧,死也死的从容一些,干嘛如此狼狈呢!他无比沮丧。虽然人还喘着气儿,可心如死灰了。
就在此时,他感觉脚下一震,接着下身被高高抬起,脑袋向下斜去,变成倒栽葱的姿势。瞬间,那泥土“哗啦呼啦”向他脑袋掩埋而来。惊慌失措的,他寻到洞口疯似的窜出。
当站定时,他自己都诧异了,诧异自己为何没被那血桶伤害。
原因简单,他无意中破了这血桶的阵法。这血桶不是简单的鬼气,而是融合着八卦阵法布下的陷阱。这阵法的生门,是这棵老树。
——他挖的那些洞,基本都围着这树。虽然是无意所为,却救了他的小命。
周围被挖空,特别是主根被他的灵剑砍的面目全非,老树是摇摇欲倒。然后,当一阵烈风卷来时,它便被连根拔起。
而吴空空的下半身正巧在那被拔起的根部,便被整个“倒栽葱”。还好,他身手敏捷,能快速冲出那已无鬼气蓬顶的洞口。
这老树一倒,血桶阵法就自然而然的散了。就如一桶水,当桶碎了后,那水自然而然的就流失消弭了。
解困后,吴空空惊魂未定,回忆刚才的遇险,自言自语,谁他娘的龟蛋在使坏?
他话音刚落,使坏的“人”便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