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空空全身酥软地平躺在花床上时,这锦帐便被花幔全部封闭了。立时,锦帐内暗了下来,变成了朦朦胧胧的红光。
这红光映衬在花女身上,却让她显得异常白,白的玉脸,白的脖颈,白的牙齿,白的手臂,白的丝纱——在这白丝纱里,便是一目了然的洁白如雪的**。
此时,吴空空目光迷离,神情呆滞,面对这迷幻的一切,他除了“咕嘟咕嘟”吞咽口水,再无其他举动。而花女,则缓缓趴在他的身上,附耳轻语:“哥哥,你贵姓?”
“张。”
“嘻嘻,张姓好,张姓妙。”花女窃窃私笑,“你是哪家的少爷?”
“张家!”
这次,花女没窃窃私笑,而是不满地心道,傻帽儿,你姓张,当然就是张家,姑奶奶问的是你爹叫啥名谁。
见吴空空没有按照自己常规的剧本表演,她只好继续询问,“张家哥哥,你的爹爹大名?是达官贵人,还是商界才俊?”
“俺爹?俺爹叫张三。张三是俺爹。俺爹张三是开银行的。”
嘻嘻,好,妙,花女再次窃窃私笑,正点!这次,终于逮到一个纨绔公子哥儿。一看这家伙就是个傻鸟儿!不过,他爹的名字太土了,土的掉渣儿,张三?咋不叫小明?张三这名字,走在大街上,随便一喊,“哗啦啦”便能冲过来一大堆,然后再随便掐一个人的脖子,叽叽叫唤的都是“我叫张三,我叫张三”。
虽然名字俗气,但有钱就行。只要有钱,“张三”这名字就是金字招牌,人人见了都会奉承“张三爷”,或是“张老爷”,或是“三老爷”,诸如此类!况且,人家这还不仅仅是有钱,这是大财主啊!开银行的?除了“铜臭气”这一个缺点,实在想不出有啥缺点了!唉,缺点就缺点吧,姑奶奶喜欢,姑奶奶平生就喜欢铜臭气!
想毕,她便“吧唧”在吴空空糙脸上亲了一口,发自肺腑的“亲”。当然,她自己也知晓,这亲的不是脸,是金条啊!
亲完,她便缠缠绵绵地把玉手探入吴空空的怀内,当然,很轻松地掏出一根金条来,十足的赤金!
立时,花女便完全相信了吴空空的话,这家伙绝对是银行大佬的儿子,还是个傻儿子。随之,她便又“吧唧吧唧”在吴空空糙脸亲了数十下。当然,这亲的依然不是脸,是金条!
“哥哥,小妹还不知哥哥你的大号呢?”花女猛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张——冰。”
张冰?花女一怔,这名字,太娘炮了。你这傻鸟儿,五大三粗的,虎背熊腰的,咋取了个这名字?张冰?叫张熊张虎张狗张狼还差不多。
当然,无论是熊狗,还是虎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是纨绔少爷,还是把金条当泥巴玩的纨绔少爷!张冰就张冰吧,张娘张姨也行!
在花女疑惑时,吴空空心里其实正在面壁思过,自扇耳光。娘的龟蛋,当初真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咋给自己取了这么衰的名字?但没办法,最近,口中“冰”这个字的频率太高,便顺嘴而出。幸好,只说了一个“冰”,要是说两个“冰”,这露馅的机会会更大了。
露馅?是的,露馅!因为他是在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当花苞倏然出现时,吴空空就感觉它不同寻常,于是,便加强了戒备之心。当这花苞幻化为那蛊惑荷尔蒙的妖娆女子时,他的第一意识便是“美人计”。但他不知对方使用美人计的企图,于是,就准备深入虎穴,亲自体验一下这美人计。
当然,他的心思并未对慕容冰冰言讲,一方面是没有机会,另一方面是担心她知晓自己计划后不能完美的配合表演,毕竟,慕容冰冰的小宇宙很脆弱。
而不知情的慕容冰冰,见到吴空空色眯眯的形象,果然小宇宙被引爆,便结结实实赏了他一个香喷喷的肉饼。
被痛打后,吴空空其实内心是欣喜的,但感觉粗暴度不够,为了让这戏更逼真,便故意来了一句“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进一步激怒她……
当慕容冰冰气急败坏离去后,吴空空便大显身手,半推半就,上了花女的床。
当然,由于这是做戏,吴空空肯定不会真的自报家门了。他担心自己这鼎鼎大名报出后,传到单青青耳中,计谋会被识破。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其他姓氏,便道出一个最常见的“张”。至于名字,以他的知识水平,也只能是随便胡扯了。
还好,侥幸蒙混过关,他便颇是得意。不过,唯一不爽的是,花女对他的亲吻。
亲吻还不爽?这混球也太装大尾巴狼了吧!但问题是,亲吻真不爽!
本来,他想着,自己好歹也需要作出一些牺牲,否则,就很难获得真相。至于牺牲到什么程度,他倒没什么计划,只是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当花女亲吻他时,他虽然从理智上拒绝,还觉的对不起慕容冰冰,也对不起离宁,也对不起贞姬,呃?这事似乎与贞姬没什么关系,那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实在想不出应该对不起哪个女人了,反正与他关系紧密的女人,也就这三人,不,是两人一鬼,所以,也就只能是对不起她们了。可从潜意识的情感上而言,他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还有些激动,还有些意气风发,还有些忘乎所以,还有些……诸如此类的龌蹉心理。
只是,在臆想中,这亲吻应该是香甜甜的,软绵绵的,湿漉漉的,还有些滑腻腻的,简言之,就是亲不醉人人自醉!
可是,当花女那小巧玲珑的香唇印在他的糙脸上时,他蓦地从这所谓的香唇中嗅到一股恶臭,刺鼻的恶臭,有大蒜的气味,有咸鱼的气味,有屎粑粑的气味,有沉积垃圾的气味,有……总之,是臭不可闻,几乎把他熏死!
娘的龟蛋,如此妩媚妖娆的女子,怎么会有口臭,还是如此严重的口臭?怪不得她之前只是微笑微笑再微笑,就是闭口不言,原来也有自知之明,担心一开口,熏跑了自己。
唉,早知这般,打死都不牺牲自己的色相了!吴空空长叹心道。
可事已至此,悔之晚矣!无奈,他只能紧闭鼻息,一边开动脑筋与花女周旋,一边想方设法套取对方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