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笑曰:“你现在是什么地位?”金山谷一骨碌爬起来,整了整衣冠,一本正经的道:“不才,现身居华国少傅,教导几位小王子读书写字,修习法术。”伏酥轻笑一声,满脸的不屑。夜七曰:“那好吧,少傅大人,我知道你最喜欢对对子,不如这样,我出个上联,你对下联。你若对的出,那便算了,若对不出,你就乖乖的去给我办事如何?”金山谷曰:“好,一言为定。写诗我不是你的对手,对对子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快出上联吧。”
夜七想了想便出上联曰:
王八人下山谷南寻西奇
金山谷一听上联,脸色一变,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金山谷,字“南寻”,号“西奇”。“王八人”合起来是个“金”字。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上联却暗含了他的名、字、号,而且一语双关,又语带讽刺。“南寻西奇”谐音为“难寻稀奇”。程夜七匠心独具,在上联中巧妙的骂了金山谷。而金山谷要找出一个针锋相对的下联骂回去却是难上加难。先不说别的,要找一个名、字、号能连起来出个下联的名人就是一件天大的难事,更别说语带双关的骂回去了。暗想:“这家伙是不是憋着想骂我很久了。”
金山谷苦思了半天,对不出下联,只得道:“好吧,算你赢了。你这个人,出对联就出对联,何苦又要骂我。”夜七扭头看向伏酥道:“你呢?”伏酥曰:“我淫逸娘娘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安排,老娘想做什么事自然会去做,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勉强我。”夜七笑曰:“听起来不像是要帮忙的样子。”伏酥冷哼了一声,也不言语。
夜七看了看她手中的鸾凤杖,淡淡的道:“你得到女巫联盟的宝物也有些日子了,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用对吧?”伏酥闻言骤然色变,精神一震道:“你有办法?”夜七并不回答,只是道:“看来我们的意见达成一致了。我听说这探幽谷中有很多野生的何首乌,我这几日在洞中闷坐,身体有些亏欠,你们两去挖几株来给我补一补。”
伏酥闻言大怒道:“程夜七,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我淫逸娘娘何许人也,你居然让我去给你挖何首乌!”夜七盘腿而坐,闭目曰:“事情我已经说了,去还是不去随便你们自己。”金山谷曰:“看你这幅死德性,我金山谷愿赌服输,去便是了。”言毕提剑跃出洞外。伏酥咬牙切齿曰:“我这次先依你,到时候你玩不转我可就对你不客气。”言讫,也跃出洞外,又用枯草将洞口掩盖。
程夜七又开始打坐,想化了体内的舍利。不料那颗舍利却有逐渐增大的迹象,愈压制愈翻腾,固元内丹也即刻翻腾起来,与那佛门舍利猛烈碰撞,像是生死决战一般。程夜七汗流夹背,浑身如撕裂般疼痛。
洞外,灯妖鬼畜去而复返。忽然,鬼畜抡起开天斧向灯妖砍了过去。灯妖原没有防备,但觉微风扫动发丝,身体一晃便避了过去。转身瞪着鬼畜道:“你这是做什么?”鬼畜曰:“那小子是不是你藏了起来,还假模假样的带着我寻找,你这戏演的可以啊。”灯妖怒曰:“你胡说八道,就你也值得被我骗,你还不够资格。”
鬼畜大怒道:“我不够格,老子宰了你总够格吧。”言讫,抡起开天斧就砍了过去,一连几次,灯妖只守不攻,见鬼畜没有停手的意思,冷冷道:“再不住手我可就要不客气了。”鬼畜冷笑道:“你不客气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老子连四大妖王都不怕,还会怕了你。”灯妖大怒,挥动灯锤将鬼畜的开天斧格开,左手一掌将鬼畜打的倒退而去。
鬼畜一脚踏空,吃了一惊,闪向一边,扒开地面上的枯草谓灯妖曰:“这里有个洞穴!”灯妖大喜道:“他一定躲在里面,难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原来是躲到这里清净来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鬼畜对着洞口道:“我们知道你躲在里面,赶紧出来送死吧。”一连嚷了几次,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程夜七正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体内的固元内丹和佛门舍利,只要消灭掉其中一颗,他就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一直这般缠斗不休,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浑身碎骨,万劫不复。如此关口,他岂能分心二用。
灯妖见洞里没有动静,便道:“我下去看看。”鬼畜拦住她道:“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他既然不愿出来,我们就逼他出来。”言毕,他生火将那些枯草点了扔进洞去,没过多久,洞里便浓烟阵阵。原本就有些力不从心的程夜七被这浓烟一呛,体内的两股力量彻底失去了控制。程夜七便觉大脑一昏,身体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鬼畜将点燃的枯草一把一把扔进洞中,笑呵呵的道:“我就不相信他能躲在里面不出来。”灯妖冷冷道:“你果然是个缺德的人。”鬼畜道:“过奖,过奖,谁让他破坏我的好事。”正说着,忽见一披头散发的人从洞中一跃而出,正是程夜七,只见他手舞足蹈,好像是鬼上身一般。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对望了一眼,鬼畜戏谑道:“你以为张牙舞爪装神弄鬼的就能拯救你的命运吗?”
夜七终于停了下来,盘腿坐在了地上。鬼畜冲上去,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接着一拳打了过去。哪知程夜七身体内劲四溢,鬼畜这一拳好像打在了钢铁之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叫了半天。后骂道:“好小子,你居然敢耍我。”随后抓起开天斧道:“老子剁了你。”又想:“这一斧头将他劈了,岂不太便宜他了。”便将斧背对着程夜七砸了下去,那柄开天斧又大又沉,这般砸在身上,再结实的骨头也会被砸成一团烂泥。
岂料,鬼畜一斧头砸下去,程夜七不但一点事没有,似乎还在笑。原来程夜七体内邪气乱行,被鬼畜一砸,一部分邪气通过喉咙窜出体外,被这股邪气一冲,夜七嘴角上扬,就像是笑了起来一般。就和婴儿呱呱坠地时,被胸内的气流一冲,哇哇大哭的道理是一样的。
鬼畜勃然大怒,暗道:“老子用斧背砸你,你居然还敢嘲笑我,嫌我砸轻了是吧,老子让你见识一下我开天斧的厉害!”一念至此,鬼畜一跃而起,双手举起开天斧,对着程夜七的小腹猛然砸下。然而,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沉重的开天斧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鬼畜拿捏不住,脱手飞出。程夜七也忽然起身,一掌打在鬼畜的身上,乃是“五鬼掌”中的“孤魂野鬼”一式,鬼畜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