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不知道是谁的主场,只知这一趟凶险万分,不得不小心。
慕云瑾忽然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他想让他死吗?也许吧,那种爱好权力的人,怎么看得到自己善良的一面。
“林尘,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余笙也不会。”
坚定的语气,足以让林尘相信,这不是一场硬战。
……
集装箱内,余笙被扔在角落里,看不清周围环境。
该死的,连盏灯都不留,黑漆漆的,太被动了。
她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夏沐没有疯到杀女儿的程度。
不过……她喜欢的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余笙想了很久,却想不到那个男人的模样。
能够让母亲动心的,应该是比父亲更加优秀的人。
更加优秀……
难道是他?
“吱呀”一声,余笙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打开了集装箱大门。
逆光走来的,是她的母亲,和一个年纪与她差不多的男人。
“真的是你……文先生,好久不见啊。”
文维秤,曾经的总统阁下,现如今已然退休。
他和母亲,到底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
“母亲,我以为你能聪明一点,没想到栽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我还真是心痛。”
同为男人,父亲爱好美色,可是他对母亲从来都是礼让的,即使余笙觉得父亲就是个妥妥的渣男之王,但和文维秤相比起来,他还是有优点的。
文维秤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学者模样,又有登上高位后的霸气,看起来就是个优质情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才不能够去爱。
他没心的!
夏沐像是没听到一般,乖巧地跟在文维秤身后,和以前那个自信张扬的夏女士,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余小姐的伶牙俐齿,让文某佩服。”
文维秤脱下了大衣,把它交给夏沐,动作娴熟,一看便知道她做过很多次这种事。
那个在家里称王的女人,却在他身下俯首称臣。
可笑极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宝贝儿子能够娶到像余小姐一样的妻子,真是他的万幸,可惜他已经走了。”
“文先生提起旧事,难道不伤心吗?”
文维秤在笑,而他身后的夏沐却开始发抖。
只见他一把拽住了夏沐的头发,力气之大,让夏沐直接跪在他面前。
可夏沐却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乖巧极了。
爱惨了那个男人?
不,这是被彻底掌控了。
“余小姐,不介意和你的母亲一起欣赏待会儿的好戏吧?”
“自然是不介意的。”
余笙没有任何反抗,她也听话。
因为她知道,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她怕,承受不来。
文维秤很满意她的乖巧,随后拍了拍夏沐的头,蹲下,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算是安抚。
“看好你的女儿,别让她跑了,或者……”
“死了。”
余笙收紧拳头,任由他人将她拖到门口,看着大门关上,只留一条缝隙。
她明白了,这就是她看戏的方式。
……还真是,屈辱极了!
晚上十点,慕云瑾准时到达。
这一片安静的地方,藏着数不清的狙击手,每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命。
真tm狠啊……
“我到了,出来吧。”
慕云瑾的身边没有一人,他是孤身前来,带着少有的狐勇。
是为了深爱的妻子,亦是为了做一个了断。
身后,脚步声响起。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停下,慕云瑾闻到了那一股自己熟悉的烟味,混着独有的龙涎香。
谁也没有开口,任由冬日的风吹过慕云瑾漂亮的锁骨,而湖面也因此泛起涟漪。
他终是笑了。
“好久不见,亲爱的总统阁下。”
“文先生,你真是客气啊。”
是的,那天他看的的那些照片里面的人,就是文维秤。
他怎么可能忘记,也不可能看错。
那个抛弃了他和母亲,求得高位的男人,总是挺直着腰杆,高高在上。
他走路的时候,总会有很大的动作,每一步都在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光明正大。
“余笙在哪?”
不想多废话,慕云瑾对认亲没什么想法,只想静静地搂着娇妻,处理着公事,过着无比滋润的生活。
文维秤却不想提余笙所在的地方,即使近在眼前。
“我以为你首先会问我,为什么方面我要离开你们。”
紧缩着的瞳孔,意味着惊慌失措。
是慕云瑾在惊慌失措。
他……知道?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
“很惊讶吗?也对,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我以为你死了,和你那可怜的母亲一起死去,死得痛快。”
文维秤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丝毫不顾慕云瑾那张已经苍白的脸。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大概是在你接近我不久。”
年代久远,文维秤记不得了。
只依稀记得慕云瑾那张稚嫩的脸,和振振有词的表达。
他很优秀,比他最疼爱的儿子优秀多了。
可是被疼爱的文钰凌,才是文维秤的掌中宝。
“文先生,我将会是你最得力的幕僚,我会助你登上高位。”
登上高位?呵……他喜欢。
于是,文维秤利用这个人做了很多事,即使他越来越厉害,比他厉害。
即使慕云瑾想要亲手把他的高位夺走。
白用白不用,这就是文维秤的可恨之处。
“你很聪明,每一步都能算得清清楚楚,可惜,你忘了算,父亲这个角色对你的影响。”
“你自以为是的报复,其实就是过家家而已。什么从我手里夺取高位,有一种剥夺的快感,那不过是你的内心对父亲的渴望。”
“没有父爱的怪物,终究只是怪物。”
慕云瑾没有回答他任何话,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起来没有情绪起伏,就像是丧尸一样,没有感情。
余笙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她从来没有想过,慕云瑾和文维秤有血缘关系。
“原来,隐藏最深的,是他。”
文维秤赢了,赢在没有心。
而余笙瞟了一眼母亲,只发现她那张失去了颜色的脸。
她不想……让慕云瑾再接受打击了,她想带他回家。
余笙咬了咬嘴唇,伸腿将夏沐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