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怒,流血千里……
多瑙城,此时也已经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一支不到两万人的残兵败将,带着一万多的德鲁伊和半人马,出现在了城外,这支人马,在白茫茫的丛林荒野上,尤为显眼……
“呜呜……”
“敌袭——”
多瑙城的哨兵,吹响了警戒的号角,城内的守军纷纷登上城墙,对外警戒。守城主将史密达将军,亲自登城,遥望着这支毫无士气,不成简直的德鲁伊大军,心中疑『惑』。
对方缓缓而来,并不是攻城的态势,而且军队成分复杂,以德鲁伊为主,其他的军队服饰并不统一,甚至完全不像一支军队,更像一支难民『潮』。
“将军,是先遣军的大旗!”了望手中高高的箭楼上朝着思密达大声叫喊道。
“传令,没有命令,不得擅自攻击!”疑虑重重的思密达感觉事情诡异,而且心情烦躁,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传遍了身上的每一处汗『毛』,让他直打冷战,多瑙城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城下的大军在两箭之地外停住了步伐,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举着白旗到了城门下,对着城上高声叫喊道,“先遣军先锋将贝隆多求见史密达少帅!”
“贝隆多?”史密达大吃一惊,这可是先遣军勇冠三军的先锋大将,早年追随自己的父亲施耐德,战功赫赫,深得自己父亲的信任和重用,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史密达仔细打量了来将,虽然对方满脸血迹,污浊不堪,但史密达完全可以确定是贝隆多无疑,“开城门!”
史密达边下命令边走下城门楼,等到大门打开,不顾身边将士的劝阻,走出城门外,迎着贝隆多而去。
“少帅——呜呜……”见到史密达亲自下城迎接的贝隆多,在风天雪地里长途跋涉二十多天的他,缓缓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贝隆多叔叔,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史密达急忙上前扶起贝隆多,吃惊地问道。
“少帅,二十多天前,元帅大人战死,呜呜……”贝隆多却执意跪着哽咽说话。
“什么?”史密达脑袋忽然晕眩,托着贝隆多的手停了下来,差点儿站立不稳,幸亏身边的侍卫立刻上前将他扶助,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元帅大人战死了,元帅大人没了、没了,呜呜……”贝隆多不忍再提,无奈史密达再次让他再说一遍。
史密达摇摇头,大叫道:“不可能,前段时间还是捷报频传,大军还攻打下了宁古塔城,敌人大势已去,一些残余势力,怎么可能要得了我父亲的命!你一定我骗我,骗我,对不对?”
贝隆多望着这个刚刚成年的少帅,听到自己父亲的死讯,别说是儿子,就连自己这个亲随,也无法接受:“不是德鲁伊,是本杰明这个狗贼,先是背信弃义,借刀杀人,让塞萨尔阻击外面,等到我们与塞萨尔杀得两败俱伤,疲惫不堪的时候,这个狗贼与潘东尼率光复军主力,分两路对我们南北夹击,将先遣军和复国军的主力全部消灭,元帅大人战死,塞萨尔这个狗贼也死于非命。元帅大人临终之际,命我率军突围,前来寻找少帅,长途跋涉二十多天,总算见到了少帅,呜呜呜……”
得到自己父亲战死的消息确认,史密达已经已是一片浆糊,泣不成声,许久之后,才强忍住泪水,将贝隆多扶起。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了方寸,即使悲伤,也不能让自己的将士见到,否则,在这危机重重的当口,全军将士都在看着他的时候,必然受到感染,他必须稳定军心,现在也只得强忍着悲痛,说道:“贝隆多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突围而来,尾巴未必干净,万一敌人尾随而来,就麻烦了,先请大军入城!”
“是,少帅!”见到史密达虽然悲痛,却是临危不『乱』,头脑清醒,从容不迫,贝隆多也不禁暗暗心惊和佩服,立刻朝着后方挥舞着手势。
“传令,全部城门打开!”史密达对身边的侍卫下令道,“让大军立刻入城,命令全城军民,立刻烧水做饭,安排营房!另外,全军警戒,以防敌人尾随而来!”
“是,将军!”身边的侍卫应达道,“可是,那些德鲁伊?”
史密达这才想起,贝隆多的军队中有一般的德鲁伊和半人马,于是疑『惑』地注视着贝隆多。
“自己人!”贝隆多毫无疑虑地说道。
史密达点点头,对身边的侍卫继续说道,“传令吧!”
“是,将军!”
……
一个多小时候,三万多从各个大门全部进入了多瑙城中。
思密达的府邸大厅,十几个将军还有德鲁伊头领均坐在史密达的下首,事情的来龙去脉,史密达已经从贝隆多及他身边的将军中得知。
“少帅,末将护主不利,请少帅责罚!”贝隆多起身说道,“但末将想先借自己项上人头一用,少帅起兵讨伐本杰明狗贼的时候,末将愿为少帅先锋,等到砍下本杰明的狗头,为元帅大人复仇,为几十万即使复仇之后,再将人头还给少帅,到时少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想不到,是我们害了施耐德元帅!”博尔斯起身说道,“是我错怪了玛丽莎将军,『逼』得玛丽莎将军铤而走险,找到施耐德元帅劫持刑场,元帅大人为我等败军之将,投降之人的贱命而害了『性』命,实在是不值,我现在追悔莫及,在下愿为元帅大人的死负主要责任!玛丽莎将军善良仁义,施耐德元帅高风亮节,我不但害了元帅大人,还害了玛丽莎将军,我已经得知,玛丽莎将军在出事前就已经被他母亲约瑟芬将军软禁,看来,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本杰明的阴谋!”
“这就是本杰明的阴谋!”史密达点点头,缓缓说道,“你们都不要再自责了,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帐,就找本杰明讨还。这原本就是个圈套,本杰明如果没有事先得知玛丽莎将军的计划,没有得知父帅的计划,约瑟芬怎么可能提前软禁玛丽莎将军?本杰明又怎么可能准备得这么充分?原本本杰明就是要设这个局给父帅钻,你们怎么可能防得了?就算不为劫持刑场这件事,他一样会找到别的理由对父帅动手。诶,若是希格先生在场,定然能够识破这个阴谋,怪就怪我们没有本事留下先生!幸亏父帅留有后手,拒绝我的先遣分队与他的主力大军合并,否则,多瑙城这八万将士,也将成为本杰明的刀下亡魂!如今敌人已经得知了多瑙城还有先遣队的军队存在,这里并不安全,各位将军,你们有什么打算,尽管说!”
贝隆多起身朝史密达鞠躬,说道“先遣军幸存之人,愿意追随少帅,共同讨伐本杰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我等德鲁伊部已经做过商量,本杰明残暴不仁,无信无义,只要史密达将军起兵讨伐,我等愿追随将军。若将军对我们有所顾虑,我等也不会任由本杰明逍遥得意,就算身死名裂,也要跟他斗上一斗!”
史密达说道:“诸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军中威望均在我之上,我资历尚浅,不足以胜任讨伐本杰明的旗手,还请诸位另选贤能,我史密达誓死跟随!”
“少帅!”“史密达将军!”满堂所有人立即跪下,贝隆多说道:“此事非少帅牵头不可!”
“我……”史密达连忙上前要扶起贝隆多。
“少帅听末将把话说完!”贝隆多说道,“第一,现在所有势力之中,少帅拥有八万精锐,势力最大,势大者为尊,否则难以服众,请少帅不要推迟上位;第二,我们这些人都是追随元帅大人的,元帅大人不在了,先遣军自然由少帅继承,名正言顺,如果少帅推脱,任由别人随意上位,必然引起各种不服导致内斗,先遣军将自毁长城;第三、先遣军虽然主力被消灭,但其他各地还有不少军队驻守各地要塞城镇,还有各地被本杰明杀散的残余将士,都是忠于先遣军,忠于施耐德元帅的,只有少帅打着元帅的旗号,才能重新召集收拢这些零散的军队,重新组建起强大的先遣军,第四,我们这些人,都决定起兵对抗本杰明,当然是以为元帅大人复仇,为先遣军几十万将士复仇的名义树立大旗,而能够以此名义树立大旗的,非元帅之子史密达少帅不可。大义当前,少帅理应当仁不让,我等誓死追随,若是少帅一味推脱,不仅寒了将士们的心,更令元帅大人以及几十万将士泉下有知我等不全力辅佐少帅,死不瞑目,我等劫后余生之人,有何面目去见元帅大人和那些屈死的战友?少帅不允,我们长跪不起!”
“贝隆多将军所言,我等感同身受!”博尔斯也是激动地说道,“元帅大人临终之际,不忘玛丽莎将军之嘱托,命令贝隆多将军最精锐的先锋营,无论如何也要确保我德鲁伊部能够突围出来,这也是唯一突围出来的军队。若非元帅大人之大义,以及贝隆多将军及部下将士不顾生死,掩护我等突围,我们德鲁伊部,恐怕早已沦为本杰明的刀下亡魂。元帅大人的大义,本杰明狗贼的无耻,以及我德鲁伊部之无路可去,我等愿追随于少帅旗下,为元帅大人报仇,为我德鲁伊部雪耻,也为能够生啖本杰明之血肉泄愤,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决不退缩!我部虽势单力孤,但在这片领地毕竟经营千年,不能所有的底蕴完全烟消云散,各处仍有许多德鲁伊部残余,虽然三大德鲁伊都已被本杰明囚禁,但德鲁伊长老会就在我们中间,我等将重招旧部,聚拢各地德鲁伊势力,半人马部落,加入先遣军!万望少帅念我等一片赤诚,又是同仇敌忾的份上,收留我部,共举大义之旗!少帅若是不允,我等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