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和向井的暴行让云里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把目光从过去的情节收回。
弥勒他们并不知道那俩个野兽是如何从中山路,沿王府大街杀到朝天宫,再转到莫愁路的。
这时他们的目光都同时在云端中盯紧了莫愁路上的向井和野田。
这野田知道自己比向井少杀了一个,说:“可是我们讲定的是谁先杀满一百,谁就胜,这样,你能说明是你先杀满一百吗?”
“还真不能!”向井回答。
“那怎么办啊?”
“这样吧,我们再杀,看谁先杀满一百五十个,谁先杀满了一百五十个支哪人,谁就是胜者!”
“好,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莫愁路上有一个基督教堂,那里是西方传教士的地方,应该有许多人到哪里去寻求庇护,我们就往那里去!”野田说着,挥刀领着他的小队就往那边奔去。
向井接着也领兵跟在了他们小队的后边。
“西方传教士的什么基督教堂?”弥勒不解地问。
“是的,由于中国神祗的不作为,这块土地上又有了新的神。”云里散人说,“有些中国神祗不但不作为,还要助纣为虐。就像这魔家四大天王,你看日本魔兽蛊惑着那些军人在那四大天王的寺庙里都干了些什么?日本神魔也没把这魔家弟兄当回事呀!”
平时一向笑呵呵的弥勒哭起来很难看。
他说:“这几个佛家弟子的灵魂现在在我的袋子里,如果能看到道长放映出来的场景,也许他们会反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圣德佛流着泪过来向云里散人合掌行礼。他说:“身为佛门弟子,没能把善心灌注于日本民心,反而叫邪恶的力量迷惑,是我的错呀。不过还得请道长高抬贵手,点拨点拨那四大天王的灵魂,到了西天我们一定潜心修炼,拾回佛家悲天悯人的情怀。”
“哦,”那个道长说,“两位大师有所不知,你们所看到的情节,我已经把他投射到了弥勒的口袋里了。这几个佛门弟子又一次站错了队,但内心并没有达到真正的十恶不赦!”
这时他们同时听到了弥勒的口袋里传来了嘤嘤的哭泣,道长知道,那是魔家四大天王悔恨的哭声。
“我们要不要去那基督教堂,惩罚惩罚那俩个日本杀人魔?”弥勒问到。
“不!”现在涌进南京的数万日本兵,个个都是杀人魔,一次惩办数万人,你我都下不了手。况且他们之所以杀人不眨眼,主要是日本魔兽和鬼王在他们的心里在作祟。我相信我们中国神祗已经掌握了那些鬼王的动向,就要对他们展开围猎。”
我这样说的时候,杀向了基督教堂那边的向井和野田突然踉踉跄跄地累到在地。
“怎么回事呀,是西方的基督在惩办那俩个屠夫吗?”弥勒问。
“不!”云里散人说,“那教堂里的上百人已经被另外一路日本兵枪杀了,有几个修女被当着那个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基督塑像集体轮奸,然后一个个被武士刀剖开了肚子。”
道士一面说,一面用目光将那里发生的情节剪辑成一些片段放映给弥勒、圣德和英招看。
“那......”圣德对于向井和野田突然倒地的事迷惑不解。
“还真的是中华神祗开始了对日本鬼王的围猎,那些恶魔不再附体,向井和野田就会精疲力尽。”
“你是说跟你一起的中华神祗都有你一样明察秋毫的能力?”那圣德佛问云里散人,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有我给予他们的茅草眼镜,应该可以看得出隐身的魔兽和鬼王;二郎和后羿的那一只竖眼,要看清那些坏蛋也不是难事。”道长说。
这时他的中指感到了隐隐约约的痛感。云里散人知道有人在呼唤。凝神听时,是二郎。
“道长、道长,二郎呼叫!”
“有什么事就说!”
“南京遭了浩劫,原因是数万日本兵被日本鬼王附体,四处烧杀劫掠。现在我们已经从日本人身上赶出了附着在他们身上的恶鬼。可是南京范围太宽。而这几个恶魔又穷凶极恶,不能让他们逃脱了。道长快拿主意!”
“那你们目前是怎样部署的?”云里散人问。
“我与北方玄武并手下七宿守住北方太平门、神策门、金川门、钟阜门;后羿和嫦娥与白虎手下七宿守住西边仪凤门、定淮门、清凉门、石城门,三山门;萧史和弄玉夫妇和朱雀一起围堵南面的正阳门、聚宝门、通济门,八部、飞天夫妇和青龙手下七宿守东边朝阳门。那里门洞虽少,但那是扶桑方向,日本鬼王最有可能从那里逃走。”
“那天上怎么办?”云里道长又问到。
“就我们的力量攻击范围而言,就怕的是城中心顶端有疏漏!”
“好,这城中心顶端的天空就由我和弥勒负责了,”云里散人说,“不过你们得用什么方法把那些恶魔赶出,可不能用我们的力量伤到人类哟!”
“我们不会进城去与他们争斗的,萧史夫妇的笙箫,飞天的伏魔琴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二郎说。
“好吧,我和弥勒就在南京顶端的云雾中守着,这里你们就放心好了。“
“行,我们就开始行动!”
二郎的话停止了不久,城南那边想起了笙箫相互配合的的乐音,如丝如缕,飘飘荡荡,凄凄切切。
接着,城东的朝阳门外就响起了飞天琴的韵律,淙淙铮铮,嘈嘈切切,如泣如诉,如怨如怒。
太阳落下,星星没有出来就隐没于漫天的漠漠阴云当中,北方起,天气突变。这管弦声集合起满城冤魂的队伍,开始群起而攻击那来至扶桑的阎罗苇原丑男,还有他的手下绿无常、红无常、羊头和猪面。
“这音乐很叫人胆寒!”圣德佛说了一句。
“是啊,”云里散人说,“一颗佛心,只是胆寒,如果你是一颗魔心,你就会觉得这是在剥皮抽筋。”
“这话怎讲?”弥勒问。
云里散人于是把他眼睛看到的一切投影在空中,让他们看了个够。
第一个被他的目光捕捉到的是羊头。这个羊头和猪面一起,在日本阴间专施刑罚。最近一段时日,他附着在那些日本兵身上,干了许多点燃人家的屋子,把老人和小孩活活投入火海这一类的勾当。
现在那笙箫的乐音就像一根细细的鞭子,把他抽打成了一个旋转的陀螺。他摆不掉也挣不脱冤气的侵蚀、噬咬。如同掉入大海浪潮之中的漩涡,明知道有许多鲨鱼正在张开血口往这边游来,竭力挣扎却只能灭顶。而飞天伏魔琴的叮咚却一声声的在他的心里炸响着,每一个音符都如一枚铁钉,深入到他那邪恶的内心深处,每一个音符都在他的心里爆炸,让他心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