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云里散人的是隐身在人间寻访的八部天龙。
他与飞天和萧史、弄玉两对夫妇已经出游了好多日了,道长也正想联系他们。
“你们在哪儿?”道长问。
“上海,”八部回答。
上海,这不是那个****统帅要用来作为诱饵,引诱敌人攻击的那片富庶之地吗?云里散人知道统帅最怕日本人打下华北后直接过黄河向西攻取陕西,然后南下四川,断了统帅要以四川为复兴基地的退路。这个很有智慧的人于是示形于上海,摆出几十万人要在上海发动攻势的样子,引诱敌人前来歼灭自己的有生力量,最终把敌人吸引在上海,然后再向自己的预设阵地沿长江一路往西攻击,自己好统领军队从容退却。
八部他们在上海,是不是日本人正在准备进攻上海。
这样看来从战略上日本人可比统帅要差许多。当然,拿下上海对于日本人来说也确是相当有吸引力,拿下了上海也就威逼了南京。将来他们的更多军队可以直接从海上登陆向西攻击,还可以由华北南下实行阻断和策应。
我一面在心里想着,一面问八部:“有什么事情吗?”
“日本人已经完成了对天津和北平的占领,正在从海上东进和由华北南下。”
“嗯!有没有发现日本妖魔的动向?最近几日的观察,我知道那些魔兽战败后大多逃回了日本,就是没有找到那个酒井童子的下落,这家伙一定还在中国。”
“我们急着报告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我们虽然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不过这里连续出现了几宗怪事,我们都认为与这家伙有关!”
“什么怪事?”
“连续有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被害,都是被不知什么东西一口咬断了颈子动脉,然后被喝光了血液而亡,而且女孩死亡后那个吃人的魔鬼还会**她的尸体!”
“多少个?”
“十几个,这十多天来,每天都有一个!”
“哦!你们现在上海什么地方?”
“徐家汇,道长要快,这个魔鬼天亮以前必定又要作恶。”
“好!我们很快就会赶到,对了,一个时辰后我们应该就能到来,你可以叫萧史吹奏起箫声,给我们引路。”
对方说了一声“行”,云里散人连忙呼喊白泽、二郎和英招。仨人应声而至。
“二郎!我本来想与你一道去********拜访后羿、嫦娥夫妇的,但现在上海那边有急事了。麻烦你前去云南走一朝,找到后恳请他们与你一道去上海徐家汇与我们会合。这里就请白泽、开明兽、陆吾他们守护了。英招!我们马上就走!“
二郎急急忙忙走向了西南那边的洞口。云里散人和英招则向西北边的洞门走出,自然也少不得对守在洞门外的陆吾吩咐了一番。
骑在英招的背上,道长只听得呼呼的风响,还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已经到了霓虹闪烁,灯光浩若繁星的上海,降落在了萧史优美却又悲哀的箫声中。
这里是城市中间的一片空地,四周树木在萧史弄出的音乐里在摇头叹息着。或许因为恶魔正在横行,或许因为战争将要降临到这里,让人感受到的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息。
云里散人很快闻到了这上海的杀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
“龙华,东南方不远就是龙华寺,正东是黄浦江。”八部说。
萧史的箫声已经停了,有一些音符还在远处的夜空呜呜咽咽地碰过来又碰过去,与一些云朵交缠。地上的灯光瑟瑟缩缩,天上的灯光也躲躲闪闪的,仿佛十分害怕的样子。
大家见云里散人到了,都围拢了过来!他看了看八部,飞天和萧史、弄玉这两对夫妇。
“这些人本来是艺术之神,却要把他们硬拉进血腥的争斗中,抱歉啊!”云里散人想。
“怎么回事?”英招驮着云里散人下了云头,那道长劈头就问。
“这几日这一带很奇怪,有好几个少女离奇地死亡了,都是被不知什么东西一口咬断了喉咙,然后就被吸光了血液!”八部回答。
“这一带,有好几个了?”
“这十几天来,每夜都有一个少女会不明不白地遭难,闹得人人自危,警方绞尽脑汁,就是找不到凶手!”
“发案的地点都在些什么样的地方?”
“开始的那几天,发生在偏僻的角落,可是后来,人们不敢让自己的女孩出门了,但是即使是在自己的闺房中,也难逃死亡的命运呀!而且每一次案发时间都在黎明之前。”这次说话的是萧史。
“黎明之前?现在是半夜了,也就是说这个凶兽在今夜之前还会出来害人的。”云里散人停了一下,然后问道,“昨晚遇害的一个,家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就在东边的漕溪村,这不,还在做着丧事呀!”
云里散人把目光转向了西边,透过层层叠叠的房屋,有一户人家果然在悲哀里浸泡着。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几个斋公正在敲锣打鼓吹唢呐,或者拖长了声音哼唱着超度。
他的目光透过那口棺材,一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女孩躺在里面,就像一朵被人强行从枝头摘下的花朵。
道长一面翻看她被害时的情节,一面用目光将这个情节在不远处的房屋墙壁上放映。几个神仙惊叫了起来。
画面中的女孩躺在她的闺房里静静地入睡,偶尔那嘴唇动了一下,溢出了好多憧憬和幸福。这时那扇关闭得紧紧的窗户自己打开了,跳进去一个小伙子,****着上身,很是英俊的样子。他看女孩睡得很熟,脸上立即露出了狰狞......
“真的是酒井童子!”云里散人说。
大家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观望着道长投放出的影像,看着酒井童子那口雪白的牙齿里突然长出四颗尖利的虎牙,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那个少女白嫩的脖子,然后咕咚咕咚一口气将她的血液吸干。
酒井的喉头里一声咕咚再一声咕咚。
少女哼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四肢颤抖着,渐渐伸直。
酒井童子喝完少女的血后那红红的大口却在狞笑,一把把盖在少女尸身上的被子撩开......
云里散人气愤极了,却不得不剪断了下面那些不堪入目的情节。不过酒井走出那个女孩家后的片段云里道长不能不看,他看到酒井出了窗户后一路飞腾,一闪身就进入了一间庙宇之中,然后隐进了一口覆在地上的大钟下面。
“这酒井其实离我们不远!”云里散人突然对大家说。
“它在哪儿?”此次八部的牙齿咬得咔嚓嚓的响,听到我的话后马上问道。
“就在前面的华龙寺。”我说,
云里散人翻看着酒井离开那个被害的女孩家,最终躲进庙宇的情节时,他看清了庙宇大门上赫然悬挂着的“华龙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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