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吗?倒是条硬汉!”越煌的表情有些阴狠,不屑。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是摊上大事了。我敢说外面现在已经全部被我的兄弟,给包围了。我看你们是走不出去了。”
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小黑,穷凶极恶地吐出一连串的狠话。
只是因为牙齿被打掉了一大半,说话很是漏风,加上口中的血水,含糊的让人听不太清楚就是。
越煌身边的一个人,一字一句递给他翻译巴卡说的话。
越煌顿时就笑了,“我摊上大事了?呵呵!上一次和我说这个话的人,现在在哪?”
“越哥,和他废这么多话做什么,这样不识抬举的家伙,揍死了就算了。其实他就算不说,他手下那些说了的人,就能证明幕后的人是谁了,咱们何必非要在这狗杂种身上浪费时间?”
“我们可是出来好几天了,再不回去,那位沈小户长怕是扛不住。家里和外面都会疯了的。”
“怕什么,我要的就是他们疯,这些天,一个个的以为我越煌,从此昂首不起来了,得意的不是不行吗?只差没把我当落水狗痛打了。”
“现在建勋被救回去了,想必以那些人的耳目灵敏程度,都城上下,如今该知道的,都该知道了吧!建勋出现了,我却没出现,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至于沈瑢轩那小家伙,在我面前还是有些太狂了些,他还年轻,是个好苗子,现在多承受一点压力,对他的以后也是一种很好的打磨,他以后会感激我的。”
越煌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一下。
“继续,给我们这位萨瓦迪卡的好朋友,多一点点热情,直到他说出他的老板是墨如陵为止。”
“是,越哥!”
接下来,可怜的巴卡,又是挨了一顿残酷的、不人道的刑罚。
到后来,这位自来就喜欢戴两幅面孔的小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几个唐国来的恶魔,确定是来刑讯逼供的吗?
尼玛,他几次都说要招了,那打他的,就跟没听到一样。
折磨的他死去活来,都没力气开口的时候,偏生开始问他说不说?
结果见他不回答,便是新一轮痛打和折磨。
巴卡确定这三个恶魔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他们明明已经知道了墨如陵是他们要找的老板,却还在这里折磨他和他的手下。
短短几天里,他的心腹,已经被弄死了一大半。
剩下的还绑在柱子上的,也都已经半死不活,生死不知的了。
反而他作为老大的自己,现在还有力气说话,能说不是这三个唐国恶魔故意为之的吗?
好,好可怕!
疯子!都特么的一群是疯子!
他现在想来想去,自己的身份之所以暴露,多半就是那个逃走了的人造成的。
他那群废物的手下,带了那么多条狗,还带足了人和车,结果还是让人跑回了唐国。
难怪现在给自己等人,带来了这等灭顶之灾。
废物!都是废物!
巴卡的雄心壮志,野心勃勃,都在穆建勋的这几天折磨里,被消弭的干干净净了。
他现在唯一的祈愿是能保住这条命,不然的话,他那些钱,还有他那么多的儿子,不就都浪费了吗?
“我说!我说!我要说!”
巴卡用尽了全部地力气,终于大声吼出了不标准的这么几个唐国字。
他其实本来是听不懂唐国话的,他能讲很流利的英文,还能讲一些马来文,但是完全不会讲唐文。
可这几天下来,穆建勋时不时的打他的时候,就会问他‘说不说’的音节。
再蠢笨如牛的人,也该明白这个说是个什么意思了。
所以为了防止那个懂萨瓦迪卡语的人,装作没听到他想要招供的话,巴卡也学聪明了,赶紧冲着穆建勋大叫。
“越哥,这家伙学聪明了!”
“嗯!好吧,既然他这么强烈的要求要说,咱们也要给人家一点国际人道主义的精神同情,就让他说吧,完完整整的说,问问他墨如陵都让他的人干了什么?最重要的,墨如陵最后带着苏云裳去了哪里?”
“越哥,你放心吧!这狗东西,已经被完全打怕了,不敢不说真话!呸!就他这样的也敢称老大,没种的家伙。”
“你也别大意了,小心他是故意示敌以弱,然后不知不觉就给我们挖了个坑,他要是都说了真话,就给他一个痛快,要是说的不实,还想弄鬼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了。”
“外头巴望着他死的人,一定比想要救他,让他活的人更多。到时打断他的四肢,丢给外面的他的所谓的手下,看看他能落到什么好。”
“越哥说的对!小黑们色厉内荏下,还藏着反复不可信的灵魂。不过我会让他乖乖的吐真话的。”
“嘿!小子,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还我们摊上大事了,你才是摊上大事了懂吗?”
“我懂我懂!我说,我说,我都说,是o老板,真正身份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出手十分的大方,人也够厉害,他要我的人帮忙他抓人,我不敢不抓啊!他还带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冷脸的保镖,那个人左右手都能开枪,而且精准率十分的高,从无失手……”
很快,巴卡就巴拉巴拉的,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越煌来之前,身上并没有携带墨如陵的照片。
但是他会素描啊!
白纸上早就画了一个墨如陵的样子,不说完全百分之百一样,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还是有的。
只要不是眼睛特别瞎的人,肯定能从纸上的画像上,分辨出是不是他见过的那个人。
事实上,巴卡的手下,但凡见过墨如陵的,都已经认过了那张画像,也都点了头。
就差巴卡最后的肯定了。
“看看清楚,是他吗?”
巴卡抬起肿胀的,几乎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看向那张纸画像。
赶紧点头,“是,是,就是他,这就是o老板,长得英俊的撒旦都要甘拜下风,就是他。”
“我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放了我,我有很多钱,很多钱,我愿意都贡献给你们。只求放了我,放了我!”
“晚了!”
越煌淡淡地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们已经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轻松甩脱了后面佯装追杀他们的一群乌合之众,重新没入了黑暗的山林之中。
从巴卡敢于为了墨如陵的钱,主动提出那么恶毒的注射毒品的方式,去毁穆建勋的时候,就注定了越煌,不可能让他活下来。
巴卡说,墨如陵只是吩咐他,要尽量让那个男的生不如死。
并没有提出用什么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用毒品注射的方式,还是他的手下给他提的意。
然后他采用了,还录了下来,没想到竟然意外的从苏云裳那里,榨出了十几个亿的意外之财。
而这笔钱,是他和他的手下,给吞没了,连墨如陵也不知道。
还说,也是因为这笔钱太烫手,他也怕墨如陵知道后,见财起意,回头再来找他的麻烦,他也一度想要把墨如陵给干掉的。
只是没敢下手,因为他的保镖似乎太厉害了。
而且墨如陵虽然用他,却也防备他。
最后他们是怎么离开萨瓦迪卡的,巴卡表示他的人,就没能发现。
想着反正人已经走了,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再找回来。
再说了,时过境迁,到时候如果墨如陵找回来,他钱已经拿到了手,大不了不承认吞过苏云裳的钱就是了。
巴卡林林总总说了很多。
那些鬼心思,就是逼问他的越煌他们听了,都不得不佩服。
果然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头脑的小黑,脑子里转悠的东西,竟然不比任何一个,胸有沟壑的谋士们想的少。
该说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吗?
可能是太想要活命了。
巴卡对这些说的十分的细,一丝一毫隐瞒都没有。
他想着,唐国有个叫什么投名状的东西,那就是把自己的把柄和全部的弱点,都送到对方手里,对方觉得掌握了他的命脉和短促,就能控制他,让他办事,所以反而不会杀人。
巴卡觉得自己也算是个枭雄一样的聪明人,钱没了还能再弄,他还年轻,凭他的本事,不用多久,就还是萨瓦迪卡的一条龙。
可要是死了,那就是被踩死的臭虫。
因此,如果说的越详细,他活命的可能越大的话,他是不怕全倒出来的。
只是巴卡显然对唐国的典故,了解的太少。
就听了一个区区投名状的、似是而非的故事,就觉得他能猜度到越煌这类人的心思,未免有点可笑。
唐国还有一句更经典的话呢!
那就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他说的越多,那他就离死,越来越近了!
更别说还敢吞了苏云裳,十几个亿的美金!巴卡他简直就是在找死!
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不过从这点上,越煌倒是越发的想念起那个小女人了。
虽然冷酷无情起来叫人恨得咬牙,可真对一个人动了心,那份重情重义的果决,也的确叫他这等昂扬男儿,都自愧不如。
十几个亿的美金,光想,都是个让许多人一辈子都牙酸的数字,为了一个明知道已经被毁了的穆建勋,她给的毫不犹豫。
冲着这,穆建勋或者穆叔叔他们,任何一个以后敢对不起苏云裳,和苏牧业他们,他越煌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越哥,现在怎么办?”
“回去!找墨副相家要人。”
越煌迎着夜风的身形,不断地在草丛中,飞快的跃过,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平稳的如同只是在草地上行走一样。
“这,这会不会也太——那什么了,老将军知道,怕是——”
“墨如陵敢唆使萨瓦迪卡的黑道分子,光明正大的绑架我国百姓,还勒索了巨额的钱财,只这一点,墨副相就休想蒙混得过去,要么交出墨如陵和苏云裳,要么他墨家从此颠覆。”
“呃——巴卡不是说,勒索苏小姐的事情,墨如陵不知道吗?”
“你相信墨如陵不知道?”
“可,可那些钱确实是在巴卡的账户里,墨家那位可是一分都没动过。”
“墨如陵是个天才,计算机天才,也是个疯子,但是刨掉这两样,他更是一个人精。”
“就凭巴卡那点自以为是的聪明,他连我们都扛不过,你觉得他能瞒得过墨如陵那双眼睛?”
“你信不信,姓墨的现在不动他,不过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弄,分不出精力,或许是暂时也不屑分出精力,来处置这个小黑,等事情过了,即便我们不先找到这个巴卡,他也肯定活不了。”
“那些钱,那么大笔,巴卡只要没逃离萨瓦迪卡,他就不敢用,也用不掉那么大笔的钱,有个人给你长久的保存巨额存款,出事了,还牵扯不到你的头上,换你,你不愿意?”
越煌说着,冷峻的脸庞,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所以别把人想的太好。这天底下好人的确有,但是墨如陵,却绝对不在那个好人的范畴内!明白吗?”
“他这是笃定我们就是知道是他,也拿他没办法呢!”
“所以才故意留着这个巴卡,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发现,他才是那个幕后的黑手,这是什么?这就是嚣张,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向我们示威呢!”
越煌说着,神情马上就展露出几分不屑地,“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