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众人才从沉醉中醒来。宋君久颤抖着手道:“这才是酒,这才足以祭天。”司空炎笑道:“祭天?不,你错了。酒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人而酿的。天还不配享受。现在到你了,我倒是很想尝尝这祭天酒。”
宋君久毕竟是宋君久,短暂的回味后,也拍开一坛酒。不同于司空炎的是酒一开封,便传来四溢的酒香。可却远不及方前司空炎所带给人们的震撼。
司空炎也是一口饮下,眼角竟流出了泪滴。这是?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这、这、这分明就是华夏的国酒茅台啊!
司空炎一挥手道:“这次比试,我认输。”
众人一愣?这,认输?这尼玛什么情况?明明司空炎是必赢的,为什么会突然认输呢?
司空炎微微一笑,竟似百花齐放让人如沐春风。司空炎开口道:“斗酒,我是输了。但斗宝,胜者是我。”
道成空微颔道:“从何说起。”司空炎一拂衣袖道:“论斗宝,祭天酒不如我,我自然是赢了。但斗酒,拼的却是道。酒中之道,梦醉乾坤,这便是祭天酒。而我这酒名为竹绯茶香,乃是神明指点所酿,本人对这酒道却是半点没有研究,怕是也只能酿出这二十七坛了。这便是我认输的理由了。我赢赢在宝上,输输在酒上。”
道成空捋着白须道:“小友可未曾说假?真的是神明所指点?”虽然道成空掩饰的很好,可细看,可以发现,这位强者的眼中那所按耐不住的激动。
司空炎颔首点头道:“正是。数月前晚辈家中遭盗,被晚辈发现,晚辈便于那贼人火拼起来,诸位应该没有忘记吧?”众人皆是点头,数月前司空炎在城外与人火拼起来,落得经脉近段的下场,最后还是赵灼华敢去营救的。只要看见过那场战斗,任谁也无论如何忘不了,忘不了那场焚天之火,忘不了那条巨大的银色异蛇。
司空炎喘了口气开口道:“那一日我虽然击退了贼人,但也是身受重伤。经脉近段,昏迷不醒。就在我昏迷时,梦见一白发老头。此人白发足有三千丈,长须过膝,叫人看不清脸。一身白衣,腰间还挂了一个酒葫芦。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我问他他是谁?他也不答。只是留下一句话,便飘渺散去。随后我就醒来了,但一种想要酿酒的想法油然而生。便开始暗地里酿酒。最后的成品就是这竹绯茶香。遗憾的是,这竹绯茶香一成,这种想法也消散了。”当然这是司空炎编的,做人还是低调些好。
皇甫梦坐在一旁喝一口道:“这么说,这酒只有数月年份了?”司空炎回头冲他一笑道:“回五皇子的话,当然。”众人已经呆了,包括宋君久。数月!要知道自己的祭天酒少则一年,多则数年,这已经够厉害了,可人家只要数月啊!只能说这真的是神明的恩赐。
皇甫梦放下了酒,拍手道:“有趣,有趣。”说完便将酒倒在地上走了,完全没意识到这酒的珍贵。
司空炎没有管他,看着一愣一愣的众人大觉好笑。心笑道:“狂啊,你们继续狂啊!你们不是想笑话老子吗?无知的蝼蚁们,一帮SB。老子瞎编的故事你们也信。哈哈哈。”
道成空更是直接窜起抓住司空炎的领子道:“他说了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我不服,我不服!”司空炎一阵汗颜,看来这老头一定有事相瞒,这反应也太过激动了吧。
司空炎想要摆脱,无奈,挣扎不动这老头还真是老当益壮。司空炎喘着气开口道:“你放开我,我就说。”
只见道成空身周缓缓凝聚的黑色气旋裂变成针,威压扑面而来。黑压压的一片盖过了整座城池,令所有人都动弹不得。皇甫朝焦急道:“道老,快快息怒。”
司空炎却是冷哼一声,双眼凝露出杀气。道成空不知为何,左手一翻,恐怖的黑色威压便尽数消散。所有人都跪下了,倒下了。强如赵灼华、已茫然、宋君久也尽是如此。就连皇甫朝和司空浩荡也是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唯司空炎,在那晃晃悠悠的站立着,似是随时都会倒下,但就是不倒,且眼中杀气不减。
皇甫胧月一个激动从地上站起,直接奔向司空炎,小心的搀扶着。倒是摔在地上的雪球低呜一声,大眼水汪汪的,跌跌撞撞的向皇甫胧月的脚边奔去。
司空炎看着皇甫胧月一时错愕,他感觉的到皇甫胧月还在颤抖而且颤抖的相当厉害。刚刚的威压给她造成了太大的伤害,但她却执意过来搀扶自己,这……
司空炎一把将皇甫胧月抱起。皇甫胧月一声惊呼,俏脸羞红。司空炎抱着皇甫胧月的纤细无骨的身子心道这小妞也太轻了吧。
司空炎的双腿也还在颤抖着,但还是将皇甫胧月抱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道:“下次不要逞能。”皇甫胧月却是微微一笑,羞得说不出话来。
司空炎回过身子冷冷的盯着道成空道:“道老,我敬重你叫你一声道老。但我希望你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会将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你的,但我绝不是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我不知道当年你有多么不甘心,但我讨厌别人威慑我。今日你没能令我倒下,来日我定让你跪下。”
司空炎紧紧地盯着道成空咬牙切齿道!:“听好了,他说,天子呼来不上船,臣竟自称酒中仙。”良久,司空炎不曾将冰冷的视线从道成空的身上移开。
道成空无奈一挥手道:“罢了,我这一生干过三件后悔事。第三件就是后悔今日惹了你。本次斗宝,司空炎胜,位居第二。”
司空炎一笑道:“等等,我说过比完我就赢了。这第一是属于我的。”说罢,拎起脚旁的雪球道:“这只,也是我送的。”
不知道的人见这小豹子只有五品与端木家的六品铁环狮逊上一品。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可是银月豹啊,神武月银月豹啊,这可不知道比铁环狮高贵了多少。
皇甫胧月见到司空炎拎起雪球一把将其抢过抱在怀中娇嗔道:“你轻点,会弄疼它的。”
见这天仙一般的九公主如此小女儿模样,众人真是醉了。皇甫朝陪笑了几声,慕容秀却是沉下了脸。
在这大起大落之后,第二天的斗宝宴也是落下了帷幕。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喜的自然是司空炎,愁的当属那唐家的唐万里了。祖房都献出去了,却还是落得了名义上的第八名,实际上的最后一名。日月城唐家,正式宣告破产。
皇甫朝手一挥,不论是笑的还是哭的都没了声音。皇甫朝从腰间解下了一块金牌,命人递给司空炎。
司空炎接过金牌,把玩了一番,便收入怀中。金牌通体为金,上刻有一条金色大龙,盘旋而立。正中则是一个大大的皇字。皇恩令,持金牌者可以要求当代帝王做一件事。
皇甫朝大喝道:“我宣布,金秋才子宴的第一宴,日月城司空家,司空炎获胜。”司空炎一笑看向司空浩荡,老爷子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司空炎对其一笑,便被人潮涌没。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纷纷像司空炎道喜。
你敬一杯,我敬一杯,司空炎也不拒。这种感觉时隔八年又回来了,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皇甫朝早已退下,道成空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可敬酒的人还是只多不减,大到文武百官,小到宫女侍卫。饶是普通的酒度数再低,司空炎的酒量再高也是醉了。宋君久拉住司空炎道:“炎兄,那酒真的再也没有了吗?”司空炎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开口道:“秘密,秘密,不可说,不可说。”
宋君久哀叹一声:“天子呼来不上船,臣竟自称酒中仙。何时何日,吾也能如此。”
似是看出了宋君久的迷茫,司空炎一把拉过宋君久道:“什么狗屁酒中仙,酿好自己的酒,疯子也能做神仙。酒吗?就是要让人醉的,老兄我司空炎很看好你哦。来,喝个一醉方休。”说完,便醉了过去。
宋君久大笑道:“对,一醉方休。”便捡起地上的酒坛大喝了起来。喝酒就要喝个痛快,就要一醉方休。
这场宴会终是结束了,可酒还在,人还在。这一场醉的狂欢,不知何时才能在上演。
……
当司空炎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身旁还带着些露珠,皎洁的月光映出一股绝艳天伦。群星??显得更加明亮,在这夜幕中,很是顽皮。
司空炎摸了摸怀中的令牌,赢了,真的赢了。
待司空炎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方才站起,心情大好,不仅趣骂道:“靠,这帮不仗义的家伙,也不把我抬回去。”
“至少有我在等你不是吗?”
司空炎一抬头就看见已茫然那张妖媚的不像男人的脸。开口道:“有事?”
已茫然哦了一声道:“我是没事,但你的鬼雄就不知道了。一人换一坛竹绯茶香,应该是值得的吧。”
月光照在二人身上,犀利的眼神,让时间也在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