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衣此言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这件事她知道,但是叶英不知道。【全文字阅读.】
“夫子……”叶英听到这话,反而犹豫了。沈墨衣是在同情自己等了这么多年,所以要委曲求全?还是觉得锁链加身,想要逃脱,才这样说,以减轻自己的防备,以求逃脱的机会?
两种想法在叶英心中交替出现,让他实在无法确定。
所以说叶英却真的没有和沈墨衣想到一起去。
夫子自愿留下不想离开?开什么玩笑。这个可能叶英想都没有想,当年沈墨衣知道他心思后是怎样的表现他至今记忆犹新,说不定沈墨衣之后的离开也只是为了避开他而已。
漫长的等待早将叶英的信心磨了个干净,以至于他现在在面对任何关于沈墨衣的事情上都是消极悲观的。
沈墨衣习惯了干脆利落,叶英纠结的样子让她有点火大。或者还有说不清的一些……羞恼?
即便她说出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却也不代表她没有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叶英这样的表现让沈墨衣有种倒贴的味道,也越发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她粗声粗气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叶英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颤抖得那么明显:“夫子……认真的吗?”
还好……沈墨衣也悄悄松了口气,不是自己的单箭头,不是自己在倒贴,真好qaq!
有了叶英这句话她就有了底气,也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当然认真,夫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叶英幽幽道:“夫子真的要我举例吗?”
沈墨衣顿时不说话了。
叶英年少时,无伤大雅的玩笑沈墨衣坑过叶英不少次,类似用辣椒面塞到点心里说是樱花糕让他吃的谎话真的是不胜枚举……叶英要是真举例,沈墨衣大概要被自己挖的坑给坑到死了。
但过了一会儿沈墨衣还是找到了借口:“我大事上面骗过你吗?”
叶英:“……这倒未曾。”但是也没遇到过什么大事吧……
沈墨衣看到叶英的反应,有些得意的道:“那就对了。离不离开事关终身大事,我怎么可能骗你?”
叶英沉默片刻后哑着嗓子道:“夫子说得对。”
沈墨衣离开了只有十天,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十年,人事全非,但却没有真正详细的认知,在她看来,眼前的叶英虽然模样大改,却还是十年前那个会向自己撒娇,会跟自己讨个抱抱的小孩儿,所以叶英如此一说,她便自觉此事是揭过去了。
放下心来,沈墨衣便有点觉得手上的东西碍事。她抬手在叶英耳边晃了晃:“英儿,既然知道夫子我不会走了,这个可以解开了吧?”
叶英原本已经缓和了的神色闻言徒然□□。
夫子果然……是想要麻痹了他,然后离开吗?
“解开之后……夫子要去哪里呢?”叶英道。
沈墨衣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叶英为什么这么问,懵逼的回了一句:“啊?”
叶英深吸了口气,道:“时辰不早,夫子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议不迟reads;。”
沈墨衣还待说什么,叶英却连给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起身离开了。
尔康手停在原地,收回来的时候沈墨衣一脸苦笑:“我连说饿了你都不听啊……”这一次,她才真切的体会到叶英确实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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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叶英离开,一时半刻沈墨衣也睡不着,索性开始鼓捣手上刚刚被叶英锁上的链子。看材质的光芒,当过两年橙武收集专业户的沈墨衣自然毫无困难的看出是玄晶做的,长度也很良心,沈墨衣揪出来看了看,发觉自己完全可以在院子内走动无碍,只是出门便困难了。
接着她又扫了眼房间内部,十几天前还住过的地方,实在说不上陌生,可是沈墨衣却觉得自己这个房间却给她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有什么样的房间,可以保持十二年一尘不变,就连人临走时匆匆放下的杯子上倾斜的杯盖都一模一样。
这已经不是一种怀念,而是一种执念了。
“叶英啊……”沈墨衣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咀嚼良久,出口都是叹息。
不过她还没有多少伤春悲秋呢,便有人敲响了门。
来人她曾经也熟悉的很,正是和叶二名字对应的,叶大。
昔年叶英的伴读书童此时也长成了虎背熊腰的青年,端着饭菜,看着她的表情虽然极端压抑,却还是露出了一丝好奇。
好吧,这里除了叶英没人认识她了。沈墨衣叹了口气,让他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该说叶英一句什么好呢?虽然黑化到想要把她绑起来了,却还是无微不至的对她好。
想到这里,沈墨衣突然喊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叶大:“叶大,我有点事想问你。”
虽然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自报家门沈墨衣却知道自己的名字,叶大还是恭敬的站住了,并且向沈墨衣行了个礼,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毕竟在送饭来之前,叶英曾经难得多话的吩咐他,见沈墨衣便如同见了他这个庄主,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说起来,这位沈姑娘到底是庄主什么人啊?叶大抬眼偷看了沈墨衣几眼。长得不错,但是也没有不错到让庄主一见钟情的地步吧?更何况庄主还看不见……
叶大的胡思乱想还没结束,便听到沈墨衣开口问道:“如果我知道的不错,你该是叶英身边的书童,自他小时候便跟在身边了吧。”
叶大点头:“是,我从三岁开始就跟在庄主身边了。”
沈墨衣吓了一跳:“这么早?”之前她一心当养病,迟早会离开这里,也没想过会爱上叶英,所以对他本人还好,身边的人却真不怎么上心了,虽然知道叶大跟着叶英已久,却不知道是这么久。
比她和沈柏舟都要久了。
“既然这么久……那你该很了解叶英吧?”沈墨衣问。
叶大拍拍胸口:“那必须的,论对庄主的了解,我绝不比任何人差。”
沈墨衣道:“那这几年叶英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出现?”
叶大想了想:“庄主从小便听话懂事,没什么反常,但若是硬要说的话,应该从他十五岁那年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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