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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去,看见萨拉查正乖乖的站在路边等他,没有半点不耐烦,脸上的红晕也退下去了,白皙的皮肤很讨人喜欢。

安瑟尔看着他嫩红的和男人有八分相似的眸子,以及嘴角温柔而乖顺的笑容,竟有些眩晕,这样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就把他配给了盖勒特这个渣渣呢?

盖勒特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需要选择,是他心中早有定论,还是根本就全无所谓?

从时间和情感上来说,邓布利多对于盖勒特自然是意义非凡,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人能像邓布利多一样给盖勒特带来如此多的痛苦与伤痕,这痛苦撕心裂肺,这伤痕深入骨血,无法消弭,无处排解,若是运气好,还能遇到救赎,运气不好,便是永世沉沦,万劫不复。

而萨拉查,就是安瑟尔为他挑选的那个“救赎”。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可那又如何?他实在无法再忍受,自己教父所受到的折磨。刚开始的几年,他无数次见到盖勒特脸上那心碎欲绝的表情,见到这个总是坚强而无畏的男人的泪水,就那么浸湿了半个枕头,却连丝哽咽都没有出来。

被盖勒特抱着流泪的时候,安瑟尔也在不停的反思,是不是他做错了?当初是不是应该就那么阻止一切,不让他们决斗,甚至不择手段让他们和好,那样盖勒特才不会伤心,他也就不用跟着这么难受?

可随着与邓布利多的接触一步一步加深,安瑟尔还是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们两个人不合适,这种不合适是性格上的,是本质,是原则,无法改变,谁也不会妥协,勉强在一起,也不过是把已经开裂的镜子硬是粘在一起,早晚还是会有崩碎的时候,若是真等来了那一天,只怕连心都会爬满裂痕,被毁到粉身碎骨了。

他们两个人太像了,可却又太不像。他们同样固执,骄傲,虚荣而自大,他们从不肯向对方表明自己心中的想法,也从不肯容忍对方犯的哪怕一丁点过错。

无法否认,两个人都是伟大的,是背负着时代印记,足以被人铭记的,在很多经历过的老一辈巫师心里,他们两人足以代表那个时代。可如今邓布利多的时代还在继续,而盖勒特的却早已中止。

盖勒特就那么输了,输在可笑的爱情上。

不能像邓布利多一样果断残忍一刀两断再不回头,也无法做到邓布利多那样能够若无其事的笑着说这段爱情是他年轻无知时犯过的错误。

活该他输。

自愿被关在亲手建造的监狱里,已经有些麻木的他仅有的几次与安瑟尔谈起邓布利多的话题,也总是在表达忏悔。

他是真的在忏悔。

但安瑟尔不相信他只是忏悔让邓布利多受到伤害。

他并未和其他人说起过,他曾在盖勒特眼中看到过恨。汹涌的,毁天灭地的恨意。

这么多年过去,在他别有用心的引导下,在邓布利多连一面都不肯见他的事实面前,在时光无情的消逝折磨中,盖勒特似乎终于撑不住了,那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真的淡漠了许多,他再也不会哭泣,也不会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安瑟尔知道这些都是真的,盖勒特在他面前从不演戏。

他似乎不会爱了,也不会恨。但这些并不是安瑟尔想要的。空空洞洞,没有任何希望的苟活着,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才要把同样孤单无依的萨拉查介绍给盖勒特,用一种让他最无法抗拒的方式。

结果呢?结果很成功,他们好上了,盖勒特情难自禁,萨拉查怦然心动,两个人也总算滚了床单。这不是萨拉查的成功,这是他安瑟尔的成功,他兴奋的睡不着觉,他从心里认定,萨拉查必定能将盖勒特从寂寞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他温柔单纯却不软弱的性子惹人疼爱,就算是盖勒特也绝对无法抗拒。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展,只有一点,安瑟尔始终放心不下。

时间,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短到他们还不够了解彼此,短到不足以抵御外在的诱惑,短到不足以让盖勒特坚定不移。

看着对一切毫无所觉的萨拉查对他露出亲近信任的笑容,安瑟尔开始后悔把决斗的事情告诉盖勒特,他本意是希望盖勒特能够对邓布利多彻底死心,但若是一不小心造成了反效果,让他该怎么跟萨拉查交代呢?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萨拉查眼见着安瑟尔不知道在走什么神,表情变来变去,越变越阴沉,越变越充满杀气,不禁有些惊到了,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关心的问。

安瑟尔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萨拉,盖勒特对你好吗?”

刚要继续关心一下安瑟尔身体的萨拉查被突然转换的话题弄的一愣,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脸上又有点红。“挺好的。”

“那他……跟邓布利多的事,你……”你是怎么想的?安瑟尔没有把话说完,他看着萨拉查干净而剔透的眼睛,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多说一个字。

“没关系。”没想到,萨拉查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人,但我们现在很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我不愿去想那么多,能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看来他并不像安瑟尔认为的那样粗心大意。安瑟尔在要求他来跳艳舞前曾把盖勒特始终无法从过去经历的爱情的阴影中解脱的这件事告诉过他,他是真的记在了心里,恐怕私下里也是反复考虑过这件事的。

安瑟尔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歉意,不知道该不该把决斗的事告诉他。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萨拉查还记得刚才安瑟尔说的话,好像是让他帮忙来着。

“……是这样,我想去趟霍格沃茨,从里面带个人出来,你陪我去一趟吧。”

决斗的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行。”想都没想,萨拉查一口答应,“现在出吗?”

“你的身体没问题?”饱含深意的目光落在他的下半身位置,安瑟尔露出戏谑的笑容。

“……”萨拉查抽抽嘴角,侧过身子避开他的目光,只把手伸到他面前,脸颊气的鼓鼓的。“门钥匙!”

“噗。”安瑟尔喷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捏捏他的脸颊,这样的萨拉查最可爱了!“别急,我们晚上再去。”

“那你干嘛现在就来……”萨拉查一听,反射性的抱怨了一句,结果被安瑟尔囧囧有神的目光一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一下子红了,后面的话也只在嘴里转了一圈,没说出口。

“我当然得提前来啊,不然让你们一直做一直做,到晚上了你腿软不能跟我去了怎么办!”安瑟尔捂脸,这两人真是比他和汤姆还要放的开。

“什……什么一直做一直做的……”萨拉查红着脸呐呐的反驳,“我们刚刚才开始……”

安瑟尔满脑袋都是黑线,看了看时间,然后一脸钦佩的说,“我在门外站了整整三个小时,你们都没有结束,原来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吗?”

“你!”一听这话,萨拉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叫起来,“你竟然偷听了那么长时间!”

“才不是偷听!”安瑟尔昂起下巴,义正言辞的控诉:“明明是你们做的太投入,才没现我!”

“……”萨拉查的脸瞬间成了调色盘,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

“所以我才问你身体行不行,今天晚上要去霍格沃茨偷人,恐怕要和邓布利多纠缠一阵。”安瑟尔也怕萨拉查真的恼了他,赶紧把他的注意力拉开。

“没事。”萨拉查犹豫了一下,“这次还走密室吧。”

“恐怕没有上次那么简单,现在邓布利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霍格沃茨里,就算是走密室,想一点也不惊动他也很难。”安瑟尔考虑了一会儿,摇摇头。

“你想带谁出来?”萨拉查突然问。“如果是哪位教授,我想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是教授。”安瑟尔也很无奈,“是教授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就能去。是一个学生,而且还是被邓布利多重点关照的学生。”

“那就不好说了。”萨拉查点点头,学生的实力太差,在邓布利多面前,甚至可以说就是完全没有实力,被现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而且他还不一定愿意跟着我出来。”深深的叹口气,安瑟尔其实已经做好了硬来的准备,不行就干脆把哈利打昏,然后抗回来算了。

“怎么回事?”萨拉查惊异的问。

“是这样的……”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安瑟尔挑着重要的内容给萨拉查讲了讲。

晚饭过后,两人借着天黑出,按照萨拉查的提议,还特意带上了纳吉尼。

霍格沃茨的城堡外有着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将学校里外的世界隔离开,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炼金阵,与城堡一同诞生,符文刻入每一块墙壁,它甚至并不属于四位创始人,而是归属于城堡最初的主人——萨拉查-斯莱特林。

两个全身被黑袍包裹的人影,此刻正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保护罩,踏入这片巫师界千年来唯一未变的净土。

夜色已经很深,学校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静默,连虫鸣的声音都听不到,似乎保护罩内,是一个全然无声的世界,只是踏进来就会立刻连听力都失去。

人影的脚步只是稍稍一顿,就一头钻入了最近的一条密道的入口。

密道十分古旧,周围的青石板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刻痕,空气异常干燥,没有滑腻腻的苔藓植物,笔直的向远方延伸的路湮没在浓重的黑暗之中。

“小心点。”安瑟尔把帽子掀开,低声嘱咐闷头走在前面的萨拉查。学校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而且邓布利多也是知道很多霍格沃茨内部的密道与密室的,如果他们还没找到人就正面对上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萨拉查左右看看,对安瑟尔的提醒不以为意,霍格沃茨可是他的城堡,他若是不想,自然是没人能找到他的。“往哪儿走?”

安瑟尔说出了目的地,萨拉查似乎愣了一下,才往前走了两步,转身拍了拍右侧墙壁上的一块青石板,石门的缝隙浮现,并向下没入地面,另一条密道瞬间出现在眼前。

这条密道比先前的要窄上许多,两个人若是并肩走会有一些挤,最好是一前一后的进去。

原本就是萨拉查带路,此刻又站在在密道的门口,按理说应该一马当先的进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安瑟尔在他身后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动。

“怎么了?”安瑟尔用手推了推他的后背,凑过去,见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对着密道起呆来了。

萨拉查猛的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我很久没有去那里了,”萨拉查半扭过头小声告诉安瑟尔,“自从我跟戈德里克第一次吵架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格兰芬多的寝室。”

“对了,说起格兰芬多……”安瑟尔突然想到,“创始人不是有四个吗?其他三个人呢,也在这里留了画像吗?”

萨拉查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低落的说,“我不知道,我跟戈德里克彻底闹翻之后,就离开了学校,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已经不在了。”

说着,话里又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伤感,“我不后悔离开学校,就是遗憾没有早点回来,罗伊娜和赫尔加都对我很好,我却没能见她们最后一面。”

“你可以试着去找找她们的画像。你要是愿意,我还可以帮你复活她们……”安瑟尔拍拍他的背,认真的承诺。

萨拉查摇摇头,“我猜他们不会想要留下画像。其实我也不想,只是罗伊娜曾告诉我,我应该留一个,就放在霍格沃茨里,以后会有需要我的人出现。现在想想,她说的大概就是你们吧。”

“她是个充满智慧的女性。”回想起《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所记载的零星内容,就能够推断出罗伊娜-拉文克劳的智慧无人能及,此时听到她竟能准确的预言出千年之后的事,还是让安瑟尔叹为观止,心生敬意。

“那是当然,”萨拉查脸上浮现出笑意,大概是回忆起了流逝在久远岁月中的那些美好的过往,笑容有些恍惚,“她是最聪明的,若是当年我和戈德里克都能静下心听听她的话,也不会走到那样的结局。不过那些大概也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和戈德里克也是那样吗?我是说,就像盖勒特和邓布利多一样。”安瑟尔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好奇,萨拉查似乎从一开始就对盖勒特的遭遇表示出了极大的理解与同情,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自己也有类似的经历呢?

“不。”没想到,萨拉查却再次摇了摇头,“当时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黑魔法和炼金阵上,对感情很迟钝,不能理解戈德里克的意思。当我刚一有所察觉,事情就已经展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

“戈德里克喜欢你?”安瑟尔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那他为什么还要和你吵架,甚至最后还翻了脸?”

萨拉查闻言,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一样,单单是为了爱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信仰。”

安瑟尔眨眨眼,视线落在黑漆漆的前路上,“过分的执着往往会成为通往幸福路上的绊脚石,一旦能下定决心把它踢开,许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只是有时候我们太过重视它,才让它越变越庞大,大到足以遮住我们向前的视线。”

“这话很像罗伊娜对我们说过的。”萨拉查微微笑起来,继续往前走,“有一次我们吵的不可开交,她就说了类似的话,可惜的是我们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谁也没有听进去。”

“我想象不到你被愤怒冲昏头的模样。”现气氛太过沉重,安瑟尔笑着打趣。

“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大概很难看。”萨拉查想了想,也跟着笑起来。

密道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规律的脚步声与低低的交谈声响起,在声音极度荒芜的世界里,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们已经转了两个弯,离开了狭小的密道,重新进入了一个比较宽敞的,是一段往下倾斜的路。

“其实除了改变自己的信仰,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得到美好的爱情。”安瑟尔往前跨了一大步,和萨拉查并肩,还凑过去神秘兮兮的嘀咕。

“什么办法?”萨拉查正皱着眉,在记忆里苦苦搜寻正确的路径,这个地方他太久没有来,需要好好想想才能找到路,听到安瑟尔的话,只是随口一问。

“就是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爱人呀!”安瑟尔用力揉了揉萨拉查的脑袋,把他的头弄的乱糟糟,“真笨!”

“别弄我头!”萨拉查懊恼的低叫,拍开安瑟尔不安分的爪子。

“你果然很迟钝呀!”安瑟尔叹口气。“忘了过去吧,要我看,还是盖勒特更适合你,你们两个人不光兴趣一样,连想法信念都差不多,绝对有共同语言,多难得啊,你可要好好抓紧!”

萨拉查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说了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向我强调这些吧?”

安瑟尔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萨拉查抿了抿唇,“能不能继续下去的关键并不在我身上。连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以前的爱人,我想的多了也没用。”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还没有忘记,那你……打算怎么办?”安瑟尔斟酌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只是心里很紧张,语气也低沉了许多。

“不知道。”萨拉查难得的面无表情,让安瑟尔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不停打鼓,“我说过了,选择权在于他。”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呀?”安瑟尔双手揪着头,简直要抓狂了。

萨拉查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稍稍侧开了头,躲开了安瑟尔亮闪闪的目光,“要是不喜欢,我怎么会让他碰我。”

听到这话,安瑟尔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能确定心意就好,其他的就好解决了。“其实吧,盖勒特这个人有的时候特别迷糊,连我都受不了他,所以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要是一时犯糊涂做错了什么事,你可千万别在意,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开窍而已。”

萨拉查停住了脚步,红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你想暗示我什么?他已经做出决定了?”“不不不,”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安瑟尔赶紧摇头,抓住萨拉查的袖子,“他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想……哎呀,算了我不说了,我最不会管这些事了,真麻烦!”

安瑟尔翻了翻白眼,对自己很无语,萨拉查见他懊恼的模样,却没有多问,很快停下脚步,面向左侧的一面墙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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