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侯尹松开手,阮二月自己已经将一张小嘴给嘬的红红的,像是被他吻过似的,看的夏侯尹实在是心痒难耐。
偏偏,今儿也就巧了,这些个事情凑到一起,偏让夏侯尹没有时间好好地一亲芳泽!
他刚好压下心头的那把火,又被阮二月给点燃不说。这又下定决心今儿就地办了阮二月这个小妖精,可偏偏敲门声像是催命似的,一声比一声响的急促!
“小姐,小姐。”
原来,是雀儿不忍再打扰二人,知道自己进来就真的是要当电灯泡的。可是外面的事情,又不逼着她非要禀报给阮二月才是,于是只好连声儿的敲打着房门。
阮二月没好气的拍了拍床板,咬牙喊道,“雀儿你这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有什么事情让你急的拍门?你给我进来!”
夏侯尹干咳了两声,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异常突起的喉结。随后深深看了一眼阮二月,双手推动轮椅,去向了窗边,背对着阮二月吹着凉风。
雀儿双手捂着脑袋,赶紧小跑着进来了。
距离阮二月还有段距离时,雀儿就猛地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夏侯尹有些僵硬的背影,低声道,“小姐,您还真别说,大公子真的带来了大小姐呢!”
见雀儿距离自己这么远,无非就是怕她动手打她。阮二月没好气的瞪了她好几眼,“来了就来了!不过,果真是跪在外面的?”
雀儿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似的,连声应道,“嗯嗯嗯嗯,是呢,说来也奇怪。大小姐一向是心高气傲的,今日居然还真的,来给小姐下跪道歉了?”
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阮二月冷冷的切了一声,又伸手压了压自己头上的纱布,“你当真以为,她是来给我下跪道歉的?”
“雀儿,说你笨你还真的就出门不带脑子了!”
阮二月斜斜的横了一眼雀儿,这才解释道,“阮静自持高贵,这脸皮一向是比什么都重要。今晚会来跪在我咸月阁,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什么好处,她会愿意?”
“哼,我倒是没看出来,阮康这个娘娘腔,竟然还是个绵里藏针的家伙!没想到,他竟然还真能说动,向来恨不得将我按在脚底下踩死的阮静前来给我下跪道歉?”
……
阮二月的猜测果真不假,阮静虽然真的跪在咸月阁外,但目光一直斜斜的放在站在自己身边的阮康身上,嘴里不甘心的嘟囔道,“哥哥,今日妹妹可是全部都是为你,才做这样低贱的事情。来日哥哥心愿达成,可千万要给妹妹出气才是!”
眼中满是恼恨,只要一想起自己是跪在咸月阁的,简直叫她比吃了屎还难受!
“好啦好啦,你就暂且忍忍吧。你放心,只要她答应了我,我定是不会叫你今日白跪的。”
阮康低下头,见阮静一脸的不甘愿,不由得低声哄道,“我知道妹妹受了委屈,所以也迫不得已使用这一招。如今咱们与母亲都被父亲厌烦,自然得想法子另谋出路才是。”
“妹妹你放心,只要哥哥有朝一日有了翻身之日,定然不会忘记她对咱们的伤害!”
阮康握了握拳,咬牙低声说道。
哼,自从徐氏失势后,连带着他也不得阮宏伟喜爱与看重了。
阮宏伟曾经说过,他一及冠便让他考取功名,从而正式进入朝廷为官。哪怕是他的成绩不如人意,可阮宏伟也会给他谋划一条好的道路。
可是,正是因为徐氏之事,后来又因为阮静处处令阮宏伟失望,如今他及冠半年了,竟然还没有提及让他入朝为官之事!
如今他虚岁二十一了,哪家的公子哥,二十一了还在府里一无事事的混日子?
况且,即便是他一无事事也就算了,他还会以为阮宏伟当真是还在为他的未来筹谋。只是,昨儿他才知道,阮宏伟竟然在军营里,给阮科安插了个营千总的小官职。
虽说是有些不入流,但好歹人家阮科现在也正式有了自己的事情啊!
就他这个嫡出的大公子,偏偏到现在还是个吃闲饭的。想去阮宏伟跟前讨个公道,让他给自己也安插点事情做做,还不等话说完,就被阮宏伟给赶出了门。
阮康心理上又气又恼,想起如今阮二月的身份……不由自主的便找上了阮二月。
所以说,让阮静前来给她磕头请罪又如何?只要阮二月这次能伸出援手帮帮自己,拉自己一把。待改日他阮康爬上高位,一定要一雪今日的耻辱!
见阮康眼中划过恨意,面色坚定,阮静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但这心里啊,到底是不甘心。
阮静在这冰凉的石板上跪了许久,直跪的双腿膝盖都麻木的不能动弹了。但是只要她稍微扭扭身子,想要跪坐在小腿上,便被阮康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静儿,不要乱动。你这副样子若是被阮二月见了,定然又要挑毛病,若是不帮我的话,今晚你可就算是白跪了!”
阮康皱了皱眉,沉声道,“再说了,若是你这会子跪的规规矩矩的,指不定会传进宫里去呢。皇上若是知道了阮二月让你跪着请罪的话,你想想,会不会更加怜惜你?”
向来都是以被人逼着跪着请罪为耻辱,却不想今日阮康与阮静竟以此为荣!
阮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连忙跪的端端正正的。这脸上的表情啊,也是由方才的不甘心,变成了娇弱惹人怜惜的可怜模样。
便掏出锦帕擦了擦没有丝毫泪水的眼睛,便嘤嘤哭泣道,“四妹妹,都怪姐姐今日鲁莽,才害得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姐姐心里愧疚不已,特意来给你请罪,还望妹妹大度,不要再怄姐姐的气了!”
可是,任凭她哭得再可怜,在这咸月阁里,也没人愿意看她演戏。
倒是许久后,阮静整个身子都跪的麻木了,脸上表情也僵硬了,嗓子更是喝了冷风后干干的令人难受。她是真的想要哭了,才见雀儿皱着眉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