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黑熊发出一声咆哮。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明明刚才夏梓沫无论怎么挥砍,都没有办法破开他的皮肤。
为什么现在砍刀飞过来,会伤害到他?
“我说老兄啊!你一个人吼一嗓子,就感觉有人用大喇叭在放噪音一样。”
“你这样做会吵到周边剧名的,就算没有吵到他们,也会吵到门口的猫猫狗狗。”
恍惚间,夏梓沫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她居然听到了那个讨厌鬼的声音。
而就在夏梓沫转头,朝着门口看过去的时候,她愣住了。
张小凡这时候正从门外,慢悠悠地晃荡进来。
外面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看上去特别得高大。
张小凡径自走到夏梓沫身边,对着夏梓沫伸出了手:“哟,夏大美女,好久不见啊!”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还真是缘分呢。”
夏梓沫本能地伸出手,跟张小凡十指相握。
就在张小凡把夏梓沫从地上拉扯起来的时候,黑熊再度咆哮,挥着锋利的爪子,朝着张小凡狠狠地冲了过来。
“给我去死!”
“小心!”夏梓沫发出一声惊呼,扑在了张小凡身上,将她自己的后背面,对着黑熊。
旭日升酒店。
总统套房内的气氛,显得十分得压抑。
超级豪华大床上,一个女子墨发披散,静静地躺在上面。
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样?”
医生刚从房间里出来,张小凡就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语调中透着一丝急切的意味。
“里面这位女士伤得很严重,她后背的伤口非常深,而且伤口已经出现了局部感染的现象。”
“那就赶紧治疗,还啰嗦什么?”张小凡有些烦躁地吼了一声。
如果不是他轻敌,没有察觉到黑熊的阴招,夏梓沫也不会受伤。
对于夏梓沫的伤,他要负全责。
这时候,总统套房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繁漪面色严肃地疾步进来。
看到来人,张小凡立刻出声:“繁漪,你快进去看一下,一定要拿出一个治疗方案。”
繁漪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师,我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救活她!”
张小凡沉声强调,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女人为了男人牺牲这个说法。
繁漪不再说话,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张小凡,仿佛他是一头处于狂躁状态的狮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看了一眼张小凡,繁漪在医生的带领下,疾步进入房间。
看到躺在床上的夏梓沫的刹那,繁漪的心微微紧了紧。
这样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机。
这还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华、嫉恶如仇、永远都不知疲倦的工作狂夏警官吗?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们已经替她注视了大剂量的抗生素,但是她伤口处的感染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向。”
听到这话,繁漪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径自带上白色检查手套,快步走到床边。
暗黑色的血,在夏梓沫的后背伤口上,处于半凝结状态。
繁漪伸出食指,上面轻按了一下。
顿时,半年节状态的血液从伤口处潺潺流出。而且血液的颜色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鲜红色,而是跟伤口表面类似的暗黑色。
见状,繁漪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他这个伤口不是感染而是中毒。”
站在旁边的医生听了这话。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中毒?我们在她的血清样本当中,完全检查不到任何毒素。”
“是没有检查到任何毒素,还是没有检查到任何异样的物质?”繁漪不轻不重地反问。
医生愣住了。
眼前这个女孩儿看着十分年轻。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的确,他在检测病人血液的过程中,确实发现了一类不知名的物质。
“难道说……”
“是的,就是你们的认知局限,让你们错过了判断病人伤情状况的最佳时间。”繁漪面色肃然,沉声打断。
说话间,她已经转身出房间。
“老师,夏警官的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转移到我的研究所里。”
“那还等什么!”张小凡说着,直接快步进入房间,一把将夏梓沫从床上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冰凉凉的。
仿佛一片落在他掌心的雪花,随时都有可能会从融化。
张小凡心神一荡,目光落在夏梓沫的脸庞上。
那羽扇般的睫毛剪影,落在她苍白的脸庞上。
那高挺的鼻子,呼出的气息是那么得微弱。
如果不是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张小凡甚至都感受不到夏梓沫的生命气息。
一想到夏梓沫这次很有可能会因为他而死,张小凡的心不由紧了紧,像是塞了棉花一样得难受。
“老师,你必须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能再动了。”
繁漪说着,已经将一条薄毯盖在了夏梓沫的身上。
“万一你动了,夏警官的背部神经很有可能受损,就算她好了,以后恐怕也会行动不便,严重的话,会半身不遂。”
“走吧。”张小凡什么话都没问,只沉沉地说了一句。
旭日升酒店楼下,一辆高级保姆车早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酒店里一行人匆匆出来,孙若溪连忙下车:“老板,让我来吧。”
说着,孙若溪便要伸手从张小凡手里接过夏梓沫的身体。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被避开了。
她愣愣地看着张小凡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个固定姿势,弯腰进入保姆车内,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若溪,你跟瑶瑶她们说一声,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说完,也不等孙若溪回应,张小凡直接让繁漪开车,迅速前往研究所。
一路上,车子里的气氛都很沉默。
繁漪在前面开车,偶尔透过后视镜观察张小凡。
良久,她鼓起勇气,打破了沉寂:“老师,刚才孙秘书好像难过了。”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后面的话,繁漪没能有机会问出口。
因为张小凡已经郑重其事地打断了她。
他告诉繁漪,不管他做什么,若溪都会体谅他的,不需要任何地解释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