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陛下。”玉笙上前,在傅辰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傅辰看了看玉笙的脸,果真与他心心念念的人无异。这是傅辰第一次细看玉笙,他觉得玉笙眉心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像有点什么问题。
“是个懂规矩的,朕问你,如果你见到皇后,你会如何。”
“臣妾会按着规矩给皇后娘娘行礼问安,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
傅辰点点头,“会写字吗?”
“臣妾字迹丑陋,只怕污了陛下的眼。”
“无妨,李福,取纸笔来。你替朕抄一阕词。”
“臣妾遵命。”
李福取来纸笔,拿了一阕曾经玉笙写的词来给她。
“宁美人,这是皇后娘娘写的词,劳烦您替陛下抄一遍。”
玉笙点点头,看向纸上的词被吓到了。这字迹与自己的字一模一样,难道自己真的是皇后吗?可为什么自己还是有许多东西想不起来。
玉笙努力地回忆一切,似乎想起自己的的确确写了这阙词,但自己正快把一切都想起来时,头像是要炸掉一样疼得厉害。
在傅辰面前失仪是大罪,玉笙闭上眼,微微摇了摇头,便开始抄这一阕词。
这一个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傅辰的眼睛,傅辰疑惑,为什么玉笙看见这阙词的时候会是这种反应,看起来像头疼一般。
李福拿着玉笙抄好的词和玉笙的原稿给傅辰,傅辰对比着看了看,玉笙现场抄的这一版字迹比原先写的要好上几分,但许多运笔方式还是一样的。
“宁美人可是习过簪花小楷?”
“从前给贵妃娘娘抄经的时候习过一二。”
“朕看你的字里有簪花小楷的痕迹,练字需得日日练才行,万不可生了懈怠之心。从今日起,你每日习簪花小楷一张,过段时间,朕再看看你的字究竟如何。”
“臣妾遵旨。”
傅辰看见玉笙没有反抗,心中便起了些疑惑,他记得白苏与眼前这位宁美人颇为熟悉,一会儿便找他来问问。
傅辰离去后,诸位妃嫔也都散了,傅辰将白苏叫到御书房来。
“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叫臣来所谓何事。”
“你看看这两幅字。”
白苏认出这是玉笙的笔记,他知道傅辰书法极好,自己必定骗不过他,索性直说:“回陛下,依臣所见,这两幅字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后者明显是练了一段时间后才写出来的。”
“你也觉得这是出自同一个人吗?”
“是。”
“其中一副是皇后写的,另一幅是宁美人写的。朕今日叫她来写字时,发觉她有些异样。看见笙的字,她好像有些头疼,你可知这是为何。”
“回陛下,臣原先瞒着陛下一事还望陛下恕罪。”
“你说。”傅辰语气中带着兴奋,他希望白苏告诉他,这位宁美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笙。
“陛下,其实宁美人是宁家的义女。”
“此事朕知道。”
“宁夫人救下宁美人时,宁美人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当她醒来时便失去了记忆。臣一直在替宁美人治疗,只待宁美人恢复了记忆,一切便问题的答案便都知晓。”
“你也觉得她像笙吗?”
“是,只是兹事体大,臣不敢确定,只能等宁美人恢复记忆,一切才能知晓。”
“玉绝尘怎么看此事。”
“这得陛下您亲自问玉大人了,在江淮时,玉大人便让臣想方法帮宁美人恢复记忆。”
“如今宁美人恢复了多少记忆。”
“依臣的观察看,宁美人恢复的记忆已有六成,能想起一些往事,只是一直没想起自己的身份罢了。宁美人若是看见些熟悉的东西,会触发一些回忆,据宁美人所说,都是关于这些东西的一些事情,但事情中的其他人她一概想不起来是谁。”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宁美人在最短的时间恢复记忆。”
“臣领旨。”
白苏出了御书房,李福将其拦下。
“白大人可要听奴才一言。”
“李公公请说。”
“陛下其实一直想确认这位宁美人是不是皇后娘娘,陛下心里非常希望她就是皇后娘娘。”
“李公公知道宁美人的身份,你大可多给陛下些暗示。”
“奴才暗示过,不过陛下害怕自己认错人。白大人尽快让娘娘恢复记忆,奴才自会有办法让陛下认定娘娘的身份。”
“我明白,不出两个月,我定会让娘娘恢复记忆。”
入夜。
玉笙歇下后,清霞悄悄来到凤栖宫寻清妍。清霞不知,她前脚刚走后脚羽灵就来了。
羽灵往玉笙的屋内吹了些迷药,过了一刻钟左右,翻窗进去,在梳妆台前翻找些什么。
习武之人眼神都是不错的,很快,羽灵便翻到一只香囊,看着便知是绣给男人的。拿了香囊后,羽灵便离去,回了蓬莱宫。
凤栖宫。
“李公公,你可算来了。”
“陛下睡下了我才敢过来找二位姑娘。先与二位姑娘说个好消息,陛下已经让白大人去替皇后娘娘治疗了,今日,我才看出来,在陛下心里,最希望的就是宁美人是皇后娘娘。”
“那可真好,不知公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清妍问道。
“先让皇后娘娘找回全部记忆,然后我再想办法让陛下看见娘娘眉间的朱砂痣。”
“好,不过眼下有一件事倒是蛮棘手的。”
“清妍姑娘请说。”
“娘娘在江淮与白大人有了婚约,好在还未公布。但此事已经被沈贵妃得知,我现在就怕沈贵妃在娘娘没想起来一切前先拿此事发难。”
“娘娘这事做的真是大胆,你说陛下要是知道了,定不会饶恕白大人。若是陛下知道此事时,皇后娘娘还未恢复记忆,只怕就连娘娘都难过此劫。”
“所以我们现在得想个法子将此事压下去,这是娘娘与白大人有婚约的证物,公公你看看,若是可以,公公能不能想办法要到白大人那边的信物,以避免沈贵妃找到那去。”
李福看了看玉佩,明显是白家传下来的玉佩,玉佩一面刻着白家的印记,另一面刻着一个笙字。从刀法上看,刻字的人是个新手,只有一种可能,这是白苏自己刻的。
李福有些头疼,玉笙和白苏怎么就弄了这么一出来,这可得想办法藏好,就算将来沈贵妃翻出此事,没有证据,她也难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