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180被屏蔽了。)
许善邦接着说:“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就算是再怎么看他不顺眼,再怎么讨厌他,他现在做的都是给你做嫁衣,你又有什么不能忍的非得要、、、、、、你的脑子进水了?我怎么教你做事的你是不是都忘了?真是气死我了。”
吴国清说:“我没有。”
许善邦哼的一声说:“你没有?李展新都比你强,见姜云峰被带走,他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把自己和这件事撇得一清二楚。只有你,还想着和姜云峰没有纠葛,没有利益冲突,这匿名信没人会想到你的身上。你真的是太天真了。这官场上成了精的人一抓一大把,他们就只是用鼻子嗅嗅,就知道个大概八九不离十了。”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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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清有个习惯,想问题的时候右手中指会在桌面上敲个不停。这时敲了有十多秒,起身把办公室门关实,躺在沙发上,给谢绍东打电话。
谢绍东说:“吴大书记,有何贵干?哈哈。”
吴国清说:“你还哈哈,姜云峰的检举信,是你们弄的吧?”
谢绿东说:“对啊。之前他弄得我们少收了很多很多的钱,我恨不能把他撕了。喝酒的时候,你吴大书记不是说很讨厌他,恨不得他从你眼前消失吗,你吴大书记说想让他消失,我们能不尽心吗,他让我们都不爽,那就是要把他弄倒!你老哥在仕途怕事,我不怕呀,所以我们来出手。这够哥们吧?”
吴国清说:“什么够哥们?我被你害死了!你们弄的检举信如果把姜云峰弄倒也就罢了,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我拖下水,别人已经想象是我发出的检举信了。我还不能辩驳。”
谢绍东说:“听你的口气,是不是姜云峰、、、、、、?”
吴国清说:“过两天他就放出来了。”
谢绍东说:“不会吧?这么大个事也没能把他弄倒?你听谁说的?”
吴国清说:“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最好让你的严老大费些心,我要是不能在这儿当这个书记,我们之前说的那个事就不会可能成功。”
谢绍东说:“放心吧吴大书记,你现在很入我们严老大的法眼,他肯定会撑你。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你想走,可能还走不了了。我这手头上的事差不多可以完结了,到时候我来会会姜云峰。你知道吗,我和他还是老相识呢。哈哈。”
吴国清说:“你和他老相识?”
谢绍东说:“四年前我们就认识了。不过,后面他退走广东,我们就不再见过面,我还欠他些钱呢。我找个机会和他述述旧。我套套他。这家伙,闷葫芦一个,我一直看他不上眼,竟然能弄来这么多的钱,还让人查不出问题。成精了他。”
响起了敲门声,吴国清说:“先到这吧。”去把门开开。
敲门的是李展新,陪着笑说:“吴书记,金贤村是我们镇最偏的一个村,慰问的事、、、、、、这会时间也不早了,我把大家都招集了。”
吴国清抚了抚额门头,说;“老李啊,我头有些痛,也许是感冒着了,金贤村慰问的事就有劳你带队去了。”
李展新说:“吴书记你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吴国清皱了皱眉,说:“不用。我已经吃过感冒药了,有些犯困。”
李展新说:“那行,金贤村我就带人去。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行就上医院。”
吴国清说:“我知道我知道。谢谢李镇长关心。”
李展新说:“那吴书记你好好休息。”出门顺着也把门给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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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贤村和兴仁镇相距十多公里,因为要乘换几次船,还要翻山走山路,之前是吴国清钦点十个人的队伍,有两个还是女的,这下李展新就把队伍缩减了,就他和一个副镇长和几个部门的科员,都是年轻人,一起五人启程。年轻人主要是帮提慰问品。每人手上5升装的两桶花生油。
送他们的车把他们送到第一个渡口就回去了,走了一段路过第二渡口和第三渡口,每次都会有所等待,等他们翻过山走进金贤村时,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金贤村几十户人家,百多口人,村长乔进礼五十多岁,膀大腰圆,一身肥肉,把李展新他们安排到了自己家住。
乔进礼说他两个儿子都已搬到县城,现在家里就他和老婆两人。又说自己和老婆都不惯住城里,也就没有跟着到县城。
晚餐很丰盛,鸡鸭鱼肉全有,都是大碗公装着。
李展新和其它人一点儿也不客气,加上也是真的饿了,上手就吃就喝。
李展新喝了一口酒,说:“老乔啊,咱们金贤村这次看来没受多大灾害啊?”
乔进礼说:“怎么不受影响?北坡滑坡了,把人吓死,那么大一个山头轰隆隆的就没了。吓人。”
李展新说:“要死,没有伤亡吧?”
乔进礼是:“没有。当时,我看这天气的邪性,就把北坡那几户看着歪歪斜斜要倒不倒的房子的村民给集中到我这和其它人家去了,人才撤了没多久,那响声就来了。真是老祖保佑。”
李展新说:“怎么就发生地质灾害了呢?这以前都没见听说过。”
乔进礼说:“这种事,谁知道呢。来来来,喝酒。”
李展新说:“还是你老乔警惕性高啊,要不我常说,咱们全镇所有的村长就算你是最稳的呢。”
乔进礼说:“李镇长,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领导里边就数你夸我多了。嘿嘿。来,敬你。”喝了酒又说:“这不说是吴书记带队过来的吗?怎么、、、、、、?”
李展新说:“吴书记说他有些不舒服。这些天连续的走村串寨做慰问,连元宵节也没有回去,累着了。”
乔进礼说:“吴书记的身子有些娇贵,人家毕竟是大城市里下来的人嘛,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能跟我们这些泥腿子比。”
李展新夹了块鸡肉刚起来,两声凄励的求救声忽然响起。
响声就在离村长家不远的地方。
“救命啊救命啊。”
李展新脸色一变,鸡肉掉到了桌面上,乔进礼嘿的一声,站起来,出门口叫:“四伯四伯,把你家疯小子看好来哦,把我这客人吓出魂列。”回转身来,说:“大家莫怕,村里有个傻子,一不留神,就会吼几下,有时真怪吓人。来来,喝酒。”
刚才那叫声太过惨绝,听了乔进礼的话,李展新和其它人都缓了口气。又都放开心来吃肉喝酒。两个小时过去,酒足饭饱,这大冷的天,也不闲聊了,洗了把脚就上床去睡。
次日九点多大家才都醒了过来。
乔进礼的老婆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把昨晚没吃完的菜再热热,又是喝酒,到了中午,李展新说要去贫困户家中慰问了,乔进礼说:“你这一家家的去,麻烦,我叫人去把那些慰问对象叫过来,省得你们走了。”
李展新没出声,默认了乔进礼的话。
贫困户来了,大家坐在一起,李展新逐一和贫困户们握手,问寒问暖,旁边有人用手机拍照。
整个慰问过程也就半个小时,油和慰问金送了出去,就算完了。
李展新他们走时,乔进礼把他们送到了村口,路边有两个超市装大米的袋子。
乔进礼说:“李镇长,这两个袋子里装的是鱼,我们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给你们每人拿条鱼尝尝。受累你们拿回去。吴书记也有份。”
李展新说:“老乔,这可不行。”
乔进礼说:“怎么不行?你们这么辛苦过来慰问,群众把自己的一些收获送给你们,也是表达感激的意思嘛。李镇长,你就不要拒绝了嘛。”
李展新说:“那就谢谢老乔了。”
乔进礼笑说:”小意思小意思。李镇长,以后常来啊,我老乔家永远有酒等着你。“
李展新笑说:”谢谢。那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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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差不多天黑了才回到兴仁镇,李展新把鱼拿到食堂,让师傅给做个火锅鱼,差不多可以吃了才去把吴国清叫来。
吴国清这一天都没有吃好,这时一股浓郁的鱼香味冲进鼻羽,不禁食欲大动。
李展新笑说:“这金贤村的鱼是出了名的。这鱼有五斤呢,这鱼头肥美得很,吴书记,你尝尝。”用一个大勺子把鱼头盛在一个碗里,递给吴国清。
吴国清口水都要出来了,也不客气,接过碗先喝了口鱼汤,果然是鲜美无比。点了点头,说:“果然美味。”
李展新嘿嘿笑说:“是吧。我一年多前曾到金贤村去吃过这鱼,一吃就让人忘不了。”舀了汤来喝。
吴国清吃了几口鱼脑子,说:“这金贤村的受灾情况怎么样?”
李展新说:“正如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这个老乔,是个令人放心的村长,这金贤村有了他,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没有把金贤村北坡山头塌陷的事说出来。
吴国清说:“这样,那我们的慰问工作就算是结束了。整体来看,就只死了一女二男三个人,伤亡算很少的了,我们的报告,上级应该很满意。”
李展新说:“我很奇怪。”
吴国清说话时嘴巴却没停,说:“怎么啦?”
李展新又给吴国清舀了汤,说:“死的那一女两男,我总感觉不是我们村镇上的人。要是我们村镇上的,这认尸启事都贴出去一个多礼拜了,早就有人来认尸了。龚海贵也派出出去询问了,也没见有如个村哪个寨子的说有人失踪什么的。”
吴国清放下碗,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那我们这报告迟几天缴上去,等等再说。其它村镇都报有伤亡,如果我们没有,那我们可就露脸了。”
李展新心说:露脸?你倒是好意思要这脸。
吴国清说:“其实,零伤亡也是我们预料中的嘛。这次抢险救灾,我们两个虽然没有出现在第一线,那也是有客观原因的。但是,我们的很多干部都冲在第一线了嘛,这与我们平时抓干部建设,给大家树立和认识真正的使命感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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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了,沈月打电话给龚海贵,龚海贵说:“我在办公室呢。”
沈月说:“我知道。我看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呢。你怎么还不回来吃晚饭?你吃过了?”
龚海贵说:“没吃。我这就回去。”起身拉黑灯,回家了。
沈月把饭菜端上桌来,说:“这都热两回了。这工作要做,人不吃好哪里有精神把工作做好嘛?”给倒了酒。
龚海贵说:“你以为我不想吃啊,这几条人命的事,这都多少天了,什么进展都没有,我哪吃得下。人命关天,你懂不懂?”
沈月说:“好好,你懂。吃饭就不要说死人的事了。云峰的事,你也不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龚海贵说:“你开明些好不好,我哪打听去?我龚海贵还没有这个本事。”
沈月说:“其实,我早就想问他过头了,他这么多的钱,怎么来的啊?还花得这么大手大脚,唉,上面不调查才怪呢。咱这兴仁镇,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他没事啊。可我觉得他可能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龚海贵说:“得得得,瞧你多能似的,知道什么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瞎想什么呢?我看云峰就没什么事。”
沈月说:“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没事。咱们家一儿一女出去有几个年头了吧,混得怎么样也不跟我们吱一声,干脆今年连过年也不回来了。我看混得不怎么样。实在混得不怎么样,云峰要是出来了,就让他在公司里安排活干。”
龚海贵说:“他们一个广州,一个深圳,他们会回来?你就别想这个事了。”
沈月说:“怎么就不想这个事?混得不好就回来呗。”
龚海贵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说:“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多嘴他们的事,他们在外面创事业一是人生地不熟,二又没钱没人脉,要想成功不比别人多吃苦耐劳能行吗?”
沈月说:“反正,我觉得让他们回来也挺好。他们在外面,也不知道终身大事怎么样了,回来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也好说说劝劝,早了一桩事早省一层心。”
龚海贵说:“真的是妇人之见。你要这么想,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们去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