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蝶不重,但到底是个人,田荷花背着她才走没一会儿,就是觉得很累。
尤其是,她不知该去往何处。
她不认识这路该如何走。
但必须要离才刚的地方远一些。
背着小蝶,一路上走的很是艰难,好在途中遇到一条小溪,田荷花气喘吁吁的将小蝶放到溪水旁,用水擦了擦她的脸,让她清醒一些。
这招果然好使,小蝶缓缓的醒了过来,她揉着太阳穴:“头好痛,小姐,我才刚疏忽了……”
没说完,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认识,便是问道:“小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田荷花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该往哪里走?”
田荷花还是摇头。
小蝶都快绝望了:“那我们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可是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田荷花想了想:“马上了。”
小蝶不懂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等小蝶彻底清醒以后,田荷花带着她又回去了。
小蝶虽是不懂,但也不敢说话。
远远的看,那些守卫还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到了之后,田荷花什么也不做,就是干等着。
小蝶实在忍不住了,拉了拉田荷花的袖子:“小姐,我们现在还不走,等他们行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我心里也着急,可是路怎么走,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还是跟在他们身后走保险些。”
“啊……”小蝶很是难为的说道,“可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了什么啊,还不如不出来,跟着他们,这不摆明了去送死?”
“我们那是被捆着,还不一定能不能跑出来,现在就不一样了,看我们不见了,他们肯定着急,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告密,告诉许之年,许温言来了。”
“可是我们不知道那个许之年在哪儿啊。”
“傻小蝶,可是他们不知道啊。”
看着小蝶那怀疑的目光,田荷花知道,她还是觉得这样危险太大了。
“这是谋反,是掉脑袋的大罪,小姐……”
小蝶是害怕了,也正常,若是那人不是许之年,就算他是好人,田荷花也不会去摊这趟浑水。
可是……现在不同。
她想着往日的情分,就断断不想让许之年离世。
能帮上忙,那就最好了。
“小蝶你要是想走,那我不拦着你,可是眼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小蝶摇了摇头:“小姐,我并不是怕死,我是你的丫环,您若是有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干系,只是觉得,值得吗?我实在不明白,那个许之年有什么值得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因为,他对我好。”
田荷花想来,脑海中又浮现临死前许之年抱着她的场景。
那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多时,躺在地上的守卫醒来。
环顾左右,发现田荷花已经不见踪影。
四下找了一会子,没有发现人,他们也没走远,一看月亮,大概知道田荷花已经离开一个时辰左右了。
这个时候人早走远了。
便是象征性的找一找,不然更没法交待。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站在那儿骂娘,殊不知田荷花与小蝶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前面的人终于走了,田荷花就跟着他们走。
他们一路上好似都在找着什么,每走一段时间,就停下来找着什么。
等他们走远了,田荷花与小蝶上前查看,果然发现,地上有些不一样。
这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原是地上洒了些米。
因着是黑天,这下更看不出来了。
田荷花当即明白,原是那探子往兜里装过米,然后一点点的洒了下来。
这样,许温言就能看到,带着人马一路追了过来。
本来这米就小,若是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
怪不得许温言能够顺利找到,原来玄机都在这里。
可是细想又是不对了,李氏身体不大好,一直坐在马车里面,从来没有坐在马车外面。
若是李氏从轿子的一侧仍米粒,那自然很是明显,很容易被人发现。
小蝶也是坐在左右,这里面只有三个人赶过马车。
一个是范增,田荷花自己,另一个就是许温良。
想到这里,田荷花很是惊讶,一拍脑袋:“都错了。”
范毅若是探子,许温言都不必绕这么大一圈,田荷花当即明白,原来那探子是许温良。
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枉费许之年还让范毅来救他。
田荷花心里着急,想要快点将这个消息通知许之年。
知道米粒是找到路的关键,田荷花与小蝶加快了步子,但这些米粒在黑夜找的极为费眼。
前面的守卫拿着火把还能看的明显一些,但是在后面的田荷花可不能点火。
否则前面的守卫就会发现。
为了找地上的米粒,结果俩人更慢了,还不如跟着守卫。
主仆二人揉着眼睛,累得不行。
田荷花想了想,看着前面走的慢慢吞吞的守卫。
他们生怕许温言知道了会责罚,都是不敢走快,田荷花心里着急,想必许温言的人马早已在前面了。
田荷花拉着小蝶快步向前走。
“小姐,您慢点,别被前面的人发现了。”
“咱们现在知道怎么找路了,自然不需要他们了,太碍眼了。”
田荷花声音大,小蝶在一旁一直使眼色,让田荷花小声一点,这样哪里像是跟踪,就差敲锣打鼓的告诉人家了。
前面的人听到后面的响声,几个守卫将田荷花与小蝶团团围住。
几个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高个的看向田荷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说着招手:“兄弟们,把她们给我抓住!”
田荷花笑了笑。
守卫很是不快:“才刚是侥幸让你逃了,这次可不会了。”
却不想,那边的田荷花扬起手心里的迷迭香,几个人又是浑身无力的倒下。
声音弱了下来:“还来……”
话没说完,人已经倒了下来。
田荷花笑了笑:“招不在新,管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