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颀爽还没有迈出两步,就被席睿滕的父亲叫住。他身边的那些保镖全跟着围了上来。
怎么办,还逃不逃!
卢颀爽的手冷汗直冒,紧紧抓着徐静的手。
“颀爽,这些人想干嘛。”徐静的手被卢颀爽握着生疼,看着卢颀爽的状态不对劲,而且这气氛也不对。
“……没事,那个徐静,你先回会议厅我很快就来,我跟董事长叙叙旧。”卢颀爽放开徐静,推着她继续走。
赶紧让徐静回去找人,她相信席睿滕很快就知道。
“颀爽……”
“赶紧去,去看看人齐了没?”卢颀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徐静走远,回头,对着身后的老人尊敬说:“席董事长,好久不见。”
……
卢颀爽便“乖乖”跟着席董事长跟着去往他办公室。
“卢小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就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把你送出去,你后来又躲到哪去了?”
席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脸探究的看着卢颀爽,要不是今天偶然,他还真碰不到这个净给席家带来麻烦的女人。
席睿滕到底看上她哪点,身份,地位,能力都没有,空有一副好皮囊。
卢颀爽站在席盛的对面,受着他奇怪的眼光审视。
她进门,她也没有让她坐下,她就只好一直站着,听着他一连串的问题。
“席董事长,我,我中途被云少绑了去……然后就是席少把我带了回来。”
卢颀爽稍稍改动了情节,云家和席家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和谐,她所说的,只是关系到个人,没有上升到那种层面。
“,混账,没出息的东西!不孝子!”席盛狠狠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气愤的将桌上的杯子甩了出去。
卢颀爽整个人跳了起来,实在吓人,她已经说的很含蓄了,怎么还是这么的暴躁。
果然是父子,错不了。
席盛看着面前从容不惊的女人,心生厌恶。
他的儿子为了个女人丢不丢人,不就是一个女人,有那么重要吗。女人,不过是传宗接代的,有什么可抢的。几年前他就不懂席睿滕做的傻事,现在依旧还是无法理解。
“席董事长,席少那么努力,你难道没有看到吗,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尊重他的选择。”
卢颀爽听到席盛说席睿滕的不是,火气上来了,说她就算了,关席少什么事。想起郭雨跟她说过的席家的事,卢颀爽对于面前的老人可真当是刮目相看。本以为是看不起她的身份,觉得配不上席睿滕的身份,来一出豪门都会有的戏码,可是听了那些故事,彻底的颠覆她的三观。
女人如衣服,呵呵,至少衣服穿久了都会有感情,而他,没有一丝丝的情感在。
“卢小姐看来是知道不少我们席家的事,哼哼。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席盛鄙夷的看了一眼卢颀爽,看着卢颀爽,站起身走带卢颀爽的身边,低头看着她,一圈一圈围着卢颀爽,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有些人生来就是一颗棋子,主动权在我的手上,我愿意用那颗棋子,那他就是有价值的,如果没有,呵呵,那他就是废棋,根本不值得我的怜悯。他和他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棋子就是应该听安排,乖乖的听我的吩咐,而不是带着自己的思想奢求跟执棋者一拼,还希望能产生感情,笑话,哈哈……”
席盛说完仰天长啸,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酸,带着点点的泪光。
他这辈子没有算到的就是他会陷入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中,无数个夜晚,做梦梦见席睿滕母亲向他掐着脖子……
卢颀爽看着面前的老人,只觉得可怕,稍稍往后退一步,他比毒蛇毒蝎还恐怖。她心疼席少,心疼席少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有这样的父亲,真的是不幸。就算有令人羡慕的身份、权势、地位,那又如何。
“席董事长,你真的很可怕。你可曾想过席少的感受?”卢颀爽怒视着他的背影,下一秒,那老人,转过身,直视着卢颀爽的眼睛,奸笑着,一步一步走近卢颀爽,说:“我为什么要考虑一个棋子的感受?他该感谢我,这一切,都是我给他的!”
“我可不稀罕你的这一切!”
门开了,席睿滕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将卢颀爽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直视他的父亲。
幸好他来的不迟,万一重蹈覆辙,他的父亲对小东西行不轨,他一定不会手软,不会仁慈。
“席少。”卢颀爽拉着席睿滕的手臂,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
席睿滕回头对她一笑,眼里尽是宠溺温柔的目光。
一转头,脸上尽是淡漠,冷冷对席盛说:“不准碰我的女人,否则别怪我。远胜可不只是你的,它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你再清楚不过。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我的母亲。”
席睿滕牵着卢颀爽的手转身就走,不理吃惊哑口无语的父亲。
“我总算明白她和那苏若宁的区别,席睿滕,你会败在这个女人身上。”席盛看着他们的背影,说了一句。
这个女人更聪明,席睿滕也更加的在乎,这令他甚是不爽。
席睿滕没有转身,侧头看着父亲,冷声说:“我再说一遍,别碰我的女人。”席盛起的青筋暴起,抬起手中的拐杖朝着席睿滕和卢颀爽的砸过去。
席睿滕听到后面传来声音,说时迟那时快,将卢颀爽护在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
乒乓一声,拐杖落地。
小东西没事就好。
卢颀爽惶恐的抬头,心疼,感动不言而喻。席少刚才是为了救她,将她护在怀里,她听到他的闷声,还有拐杖落地的声音。
卢颀爽看着席睿滕面无表情,眼泪强忍着不留下来,声音颤抖说:“席少……”
“我没事,小东西,我们走。”席睿滕一脚踢开拐杖,重重的踢到席父的脚下。
没有一眼的施舍带着卢颀爽出门。
席盛看着脚下的拐杖,看着门外消失的身影,发疯似的将拐杖踢下门边的一个花瓶,顷刻间,分崩离析,碎片散落一地。
敢违抗他的命令,席睿滕,你这个不听话的棋子!席盛恶狠狠的看向外面,助理跑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前些天是总裁摔东西,现在又是董事长,实在是父子。
走到席盛的身边,扶着他,谨慎的问:“董事长,您没事……”
“给我找律师,我要废了席睿滕!滚……”
……
席睿滕搂着卢颀爽,不顾所有人的目光,他就是要告诉远胜的人,这是他的女人。
卢颀爽一路上担心席睿滕的伤势,一个劲的问:“席少,让医生过来。”席睿滕回她一个笑,就是不说话,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才坐下,席睿滕就说:“小东西,去楼上的储藏间,有个医药箱,去拿来……”
卢颀爽一走开,席睿滕忍不住喊了出来,他的老爷子还真是下狠手,要是摔在小东西的身上,他实在不敢想。
脱了自己的外套,活动着后背和肩膀。
卢颀爽跑回来,席睿滕找打一瓶喷雾,递给卢颀爽说:“就按照昨晚我给你按摩的做就行,我的伤势没那么严重,不需要医生。”
卢颀爽接过,疑惑看着他,不相信。
席睿滕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小东西,听话。”
卢颀爽走到席睿滕身后的沙发,弯身将席睿滕的衬衫扣子一个一个的解掉,脱掉他的衣服,暴露在眼前的就是那一条紫红的痕印,鲜明,深深映入卢颀爽的眼中。
卢颀爽忍着哭腔,小心的给他上药,小心的按摩着他的伤口。
席睿滕只感受背部不间断有一滴一滴的液体落在他的肩膀上,按住放在他肩上的小手,笑着说:“小东西,别哭,我真的还好。席老爷子没有使全劲,不然在他的办公室我就该倒下了。”
“不准贫嘴!”
卢颀爽给他上好药,擦干泪水,深吸一口气,坐到席睿滕的身边,拿起桌上的纸,擦拭席睿滕额头上的冷汗。
明明就是疼的要死,还嘴硬,安慰也安慰不来!
席睿滕笑着拿过纸擦干净卢颀爽脸上的泪痕,轻声说:“我没有骗你,老爷子这次真的没有下狠手。”
卢颀爽一听火气蹭蹭上来,抱着席睿滕的脖子,说:“所以他以前还打过你,比这更疼是不是,伤在哪,告诉我好不好?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完全有能力可以自己走出一片天地,为什么还要在他的掌控下听他的指挥……”
卢颀爽的眼泪有花花的流出来,顺着席睿滕的背脊流下去,情绪激动,又不敢大动作,生怕会再次伤到席少。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席睿滕淡淡说着。
轻轻搂着怀中的女人,抚摸着她的背部,接着说:“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因为我的母亲在遗书上,写下让我无论如何照顾好父亲,看好远胜。小东西,有些事,我身不由己。因为我的父亲,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伤害了很多人,但我不是黑白不分,我知道那一切,可是我,我……”
我没有能力将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他的父亲的罪行,早在苏若宁的时候就可以判处死刑,可是……
他对不起她……
现在,小东西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许再伤她。
席睿滕慢慢的说来,卢颀爽抬着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再落下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嚎啕大哭。
刚才的一棒子,本应该是她承受的,这个傻男人,为她承受了所有,昨晚说好的一起面对呢。
骗子,又骗她,还老说没事。
“我知道,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听我给你讲个笑话。”卢颀爽抹抹眼泪,将头靠在席睿滕的怀里,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暖暖的声音响起:“有一个人叫小明,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