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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资格与公孙采采竞争的那位独独没有在,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姬环听了她这话,看向她,她这话中有话,似乎是想将她往司徒兰芳身上引。姬环眼睑动了动,轻声道:
“司徒小姐不在,应该也不奇怪吧。”
“在到芋湖前,同行的人中也有她。只不过,后来被一位嬷嬷给叫走了。”祁鸯鸢嗓子放的很柔很和缓,“你猜,这嬷嬷是谁的人?”
姬环无奈摇头,这事情她根本无从得知。
似乎姬环得无知,让祁鸯鸢心情好上了些,她继续往下讲道:
“佑格郡主派来的人,带走了司徒小姐。”
她这些话让姬环感觉到扑朔迷离,姬环倒是希望祁鸯鸢是在故作玄虚。可她的话却让她听进了心里,无端地在发酵。
突然,祁鸯鸢凄惨的一笑,“我是不成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受到将军府的责难。送回下乡怕是轻的了。”
姬环安慰了她一句,“祁小姐,你还年轻。不论在哪,都能好好的活着。”
“也是,多谢你的吉言。”祁鸯鸢瞋笑一声,看着她的目光让姬环觉得慎人的慌。
只希望祁鸯鸢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才好。
像是猜到姬环心理想法似的,祁鸯鸢慢腾腾地嘲弄道:
“我不会做傻事,我会活得好好的。我也是谢谢你让我发现她不是常薇,才会讲这些话给你听,这箬佳长公主走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长公主的儿媳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姬环脊背悠悠发凉,但她却管不了其他人那么多,只希望能够完完整整从这里出去。想起姬如雪,姬环心里有丝忧虑。
“你可知道地上死去的这女子是谁?”
“常笑。常薇的姐姐。这两人本是同卵双生,相貌相差无几,再加上常笑的刻意模仿,我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那,常薇去了哪儿?”
祁鸯鸢没有回话,姬环也没有再问。
两人就这样呆着,一直到内室入门处发出帘子与帘子之间碰撞的声音。
“民女见过箬佳长公主。”
“臣女祁鸯鸢见过长公主殿下。”
姬环、祁鸯鸢行礼道。
箬佳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都起来吧。”那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隆盛重重,姬环心生压迫感,这是长久一来久居人上养成的一身气势,寻常人难仿。
抬起头来的姬环一愣,站在箬佳长公主身后的除了公孙采采、司徒兰芳二人,还有一个她见过两面的人,难不成祁鸯鸢所说的佑格郡主就是那个蒙纱郡主不成?
就在她即将收回目光时,佑格也认出她来了,姬环感觉到她的笑容,终是缓缓一礼。
一笑倾城,佑格郡主便有这样的容貌。
“祁小姐,我已经通知了将军府来领人。我长公主府最是容不得这乌七八糟,这常笑虽说是冒充了常薇,可你因为识人不清,纵容身边下人目中无法自是要受到惩罚。公孙小姐怜你也是受害者,便只罚你闭门半年,只得汝素,操经百遍。”
“谢长公主。”
祁鸯鸢深深的拜了下去,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讲,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公孙小姐。”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不想真正的凶手看好戏。”公孙采采嘴唇动了动,她的声音只有有限的人能够听清楚。
箬佳长公主早就坐在了上方的位置上,“姬环,你说这地上的常笑跟南桥组织有关系。”
突然说到她,姬环一惊,忙硬着头皮回道:
“民女只是在检查她嘴中所藏毒液时,发现她舌苔上有纹身。是以方才斗胆猜测。”
见姬环紧张到冒汗,佑格郡主好言道:
“我姨母不是那般不近人情之人,你也莫要紧张。只要将发现都一一道来便是。”
“多谢郡主。”姬环听她一言,刚才无端的那股情绪消散了些,“这手帕您看。”
“去接过来。”箬佳发话,她身边的一嬷嬷上前应道,从姬环手中取过了手帕,小心翼翼地呈到箬佳长公主面前。
“这毒液尚未辨明,杜若嬷嬷你去让仵作来验尸,随便将这手帕拿去验验看到底是何种毒液?我这公主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定是要彻查的。查完之后,再来回话。”
“是,长公主殿下。”杜若嬷嬷走了出去,对着地上的常笑也没人敢大声讲话。
时间慢慢地过去,到了午时三刻,终于杜若嬷嬷的身影出现在了内室。
“回禀长公主殿下,人奴婢都带来了。”
箬佳看了眼神情各异的大家小姐,宣道:
“杜若嬷嬷,让人进来吧。”
“是。宣仵作进来。”杜若嬷嬷高扬的声音回荡内室,传至外面。
“臣魏芳、郑洋拜见长公主殿下。”
“嗯,起来吧。地上的人就交给你们俩了,务必给我个说法。”
“是,臣二人遵旨。”
姬环面目罕色,这进来的仵作竟然都是女儿身,看来是因为在座的都是女子的原因。箬佳长公主为了顾及声名,还是很费心思的。
一刻钟后,魏芳与郑洋两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中魏芳回道:“看样子,死去之人的身体在死亡后,是没有经过搬动的。身体红肿,是因为芋叶、杆的液体的毒性。”
“你是说这常笑穿过了芋湖,并且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这样一来,那害我采儿的人,就真是这常笑了。怎的有这般可恶的刁奴?”箬佳长公主说道,不变的只有威严。
“是,长公主殿下。且看她的手和手臂部位尤为红肿,应当还有长期触在手中的原因。”郑洋接着补充到。
这时,箬佳长公主仿佛明白了什么,看了公孙采采道:
“还有什么证据?一并拿出来罢,我就是佘了我这脸,也得去将军府问个明白了。”
期间,箬佳长公没有再看祁鸯鸢一眼,显然是厌恶了她。
“青儿,去拿吧。”
“是,小姐。”
得了公孙采采的吩咐,青儿转身去桌上拿了紧身衣过来,并跪着回禀:
“长公主殿下,这就是了。”
紧身衣和簪子都露了出来。这下算是证据确凿,又有身体上的芋毒佐证,就算常笑死了,常笑的家人怕是也不好过了。毒杀公孙采采的罪名,比让她落湖的罪名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