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略显柔和,颜星紫整理好床榻,搬来一张高凳子坐在百花客栈的三楼窗户旁认真欣赏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听着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嘈杂之音。撇头看了一眼在软榻上休息的二哥,眉头轻皱,二哥是一点都不着急啊,竟然还在睡觉。
无聊至极!颜星紫的眉头越皱越深,心里的不安之感并没有再出现,颜星紫倒是有些不着急了。她轻敲窗棂,暗自思量:林雨嘉大小姐应该嫁过去了,不知道长姐有没有受委屈。百花城离祁国京城尚远,在这里还打听不到有关玄王府的任何消息。看来加快行程是必须的了。遥望天际,太阳有西斜的征兆了,要不要现在就唤醒二哥赶路呢?
“小紫,看什么呢?”颜星紫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颜灿橙正一脸好奇地顺着颜星紫的视线遥望天际。“天边什么也没有啊……”
“二哥,咱们走吧。”颜星紫跳下凳子,拿起枕头边的小包裹,笑眯眯地说道。
颜灿橙看着西斜的太阳,手中的折扇“呼啦——”一声展开,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有一个意外又好玩的消息你想知道吗?”
颜星紫双眸大睁,惊奇地盯着他手中的折扇,惊呼:“二哥,你有仙术啊!扇子修好了?”
“砰——”颜灿橙不客气地敲了一下颜星紫的脑袋,“鬼叫什么!刚才刚换的!”
“那你换好了是不是就不要那十万两了?还有啊,你什么时候出门的?”颜星紫揉着脑袋,一脸委屈。
一脸黑线,又给了颜星紫一个爆栗,“二哥的暗卫刚才来了,听说玄王府的王妃在昨天突然悔婚了。”
“……”颜星紫揉啊揉,脑袋好疼啊。可爱的小脸痛苦不堪,突然,脸上惊奇之色突现“你说什么?长姐悔婚了?她不是早就嫁去了吗?”
“我也不清楚啊,长姐在前些日子到达祁国之后,并没有消息传回温国。”颜灿橙一脸无辜。他本来就和父皇皇弟在外玩得好好的,根本一点也没有打听祁国的事情啊。
“我的天啊!”颜星紫一脸黑线,“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关心长姐啊!”
颜灿橙一脸鄙夷地看过去,“你以为长姐是你吗?长姐成熟有主见,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盯着她呢?”
“说的也是哦,可是,我不放心嘛,长姐那么纯洁善良。万一玄王府的小妾和侧妃害她怎么办?”颜星紫挠挠头发,把原本略显凌乱的发型弄得一塌糊涂。
颜灿橙无语,“来,二哥先给你整理好形容,我们一会马上赶路好不好?”
“好吧,咱们快一些吧。”颜星紫一脸无奈。
颜星紫的小脸蛋上被蒙了一块暗紫色的纱巾,纱巾下面是一张闷闷不乐的小脸,讨厌,我这么小的孩子会有人对我起色心?打死我也不信。明明是二哥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才更招贼人惦记好不好,他为什么不遮面啊!天理不容啊!
一路上,山水迢迢,祁国的人情风俗让颜星紫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今天,颜灿橙和颜星紫终于顺利到达祁国国都。
随便找了一间看起来比较豪华的客栈,付清欠款,颜星紫被颜灿橙拖到二楼的房间用餐。
“二哥,刚才听有人说,长姐貌似生病了。”颜星紫一脸担忧。
颜灿橙点点头,“这件事不可鲁莽,我们需要亲自见到长姐才行。”
“长姐在皇宫里,我们怎么去啊?正大光明的还是偷偷摸摸的?”颜星紫问。
“正大光明的,我们需要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不然怎么帮长姐呢?”颜灿橙琢磨着说。他和玄王表哥的关系甚好,也许可以先去寻玄王表哥探听具体事情再去皇宫拜见皇帝舅舅。
耸耸肩,颜星紫表示自己无所谓,瞳眸中亮光一闪,颜星紫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然我们兵分两路,你明我暗好不好?”
“不好!”颜灿橙一个白眼扔过去,“说吧,是不是又想做什么坏事?”
“二哥,冤枉啊!祁国我人生地不熟的,能做什么啊!”颜星紫一脸冤枉。可怜兮兮地看着颜灿橙。
“我先去玄王府寻表哥,你直接就去皇宫先去拜见皇帝舅舅,然后找长姐。听见没?”颜灿橙思索片刻,快速说道。
颜星紫点头答应,这样安排貌似也不错。
皇宫里的皇帝对颜星紫的到访十分惊奇,问明缘由之后,祁国皇帝莫渊很是欣慰地把颜星紫和颜灿橙全部安排到皇宫居住。
颜星紫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宫装,看着自己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侍婢宫人,突然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家里好,规矩不多,不像皇帝舅舅着,这规矩分明是一丝不苟,严格的很。不过,颜星紫转转眼珠,还是很开心地表示,自己很享受众星捧月的尊贵之感。好吧,自由久了,换换口味貌似也不错,反正自己待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颜漪红被安排在公主宫殿群的一所名叫碧玉宫的宫殿。碧玉宫里,宫女成群,侍卫遍布。太医院的太医们换着班地来碧玉宫为公主就诊看病。
颜漪红一脸苍白,神情憔悴地躺在床上。她床头的药碗里褐色汁液仍冒着热气,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想喝。眼角落泪,平日清澈干净的眼睛里红丝遍布,她感觉她快要死了。
“温国紫鸢公主驾到——”随着太监的声音落地,颜星紫大大方方地进入内室。虽然今年只有七岁,身子也不高,不过天生皇家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被颜星紫渲染的淋漓尽致。
内室的宫人们纷纷行礼,眼中的神色各不相同。
颜星紫无暇顾及其他,小短腿跑得轻快,不顾形象地趴到了颜漪红的床头,一脸担心地问道:“长姐,小紫过来了,你怎么这么憔悴啊!长姐不哭啊……长姐不哭……”
体贴地为长姐拭干了眼角泪水,她看着颜漪红,发现颜漪红还是双眼无神地盯着帐顶,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小黛!”颜星紫站好身子,拿了张板凳坐在床边,转向问随嫁而来的小黛,“长姐怎样?”
小黛流着泪,跪下身子,伤心地回道:“回禀七公主,长公主愁心郁结,前些日子着了严重伤寒,又不肯让太医看,又不肯喝药……”
小黛的哭泣声让颜星紫更觉担心,她看看憔悴的长姐,又看着地上哭泣的小黛,双眸一眯,这里面绝对有故事。
抬起头,颜星紫对着宫内宫人吩咐:“除了小黛,其余人等全部下去吧。”
“是。”宫人告退。
看着清场了,颜星紫皱着眉头,问:“小黛,说实话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黛脸上的泪痕犹在,她这才断断续续地讲述了长公主颜漪红最近的遭遇。
三个月前左右,颜漪红和和亲队伍顺利到达祁国。玄王和玫瑰公主的婚期被定在二个月后初七,对此,颜漪红并无意见,她抱着期许和梦幻,欢欢喜喜地待嫁。待嫁的日子,是在皇宫里度过的。因为皇帝是她亲舅舅,皇宫的人对她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为难,日子便是风轻云淡,带着丝丝甜蜜。祁国皇帝子女并不多,只有四男一女。唯一的公主名为莫文晴,比颜漪红生生小了五岁,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莫文晴倒是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她,可是两个人聊几句便告辞了,实在是代沟问题啊。有一次,无聊至极之时,颜漪红看着今晚的月光明媚如玉色,便生出了去御花园逛逛的念头。
月下的颜漪红一身水红色纱裙,充满魅惑。她轻摇着团扇,只带着小黛一人来了御花园里。
不曾想,颜漪红很是意外地在御花园的锦鲤池边的鱼跃亭里碰见了祁国太子——莫齐。
莫齐太子见到独自出游的颜漪红也很意外,出于礼教,莫齐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便想告辞离开。两人错身的一霎那,颜漪红的眼神突然被莫齐腰间的一块玉佩吸引。
“太子表哥,请问,您腰间的玉佩从何而来?”颜漪红难以置信地看着玉佩,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兴奋同时涌上心头。
太子莫齐低头看了看玉佩,神色变得柔和起来,“这是母后送与本宫的,本宫从小便佩戴在身上了。”
颜漪红只感觉天雷滚滚,艰难地问:“这玉佩可有第二块吗?”
太子莫齐摇头,“没有了,这玉佩名为麒麟锦绣佩,天下只此一块。”
“可是……”颜漪红还想说什么,可是脑海中突然空白一片,“太子表哥,您儿时来访温国一次,可还记得?”
“记得。”莫齐奇怪地看了颜漪红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好心开口:“玫瑰表妹,你的脸色如此苍白,可是生病了?”
“没,没有。”颜漪红挤出一丝笑容,接着问道:“温国之旅,太子表哥可否救过一小宫女?”
莫齐想了想,温和开口:“温国之旅,本宫的确在温国皇宫的荷花池里救过一个小宫女。不过,时日长久,本宫只记得那宫女气度非凡,倒不像是个普通宫女。”
“是……是吗?”颜漪红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一个不慎,颜漪红身子软软,晕倒了。
莫齐急忙抱住晕倒的颜漪红,眼中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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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文章,其实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