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纯粹的恐惧是怎样……嗯?”
狄克阴森森的问出了这句话,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契约下线在飞速的消失。
高塔终于反应过来了,还是……援军?
房门突然被撞开,一队人马陡然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挥舞着阔剑的娇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头璀璨的金发,被束在脑后,简单的扎成了一个马尾,皮肤光滑、五官精致,甚至让狄克有种她是从二次元中蹦出来的错觉。
不过如此漂亮的小女孩,身上却穿着一身算不上好看盔甲,以棉甲打底,护心甲、皮甲、护腕交替组合,并以链甲相互连接,最大程度上兼顾了防御与灵巧。
这种打扮一般都出现在在那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佣兵身上,正规军很少这么打扮。
那一身冷冽锋锐的气质更是令人不由侧目,说实话,黎明剑圣都没给狄克那么强的压迫力。
这是皇帝和黎明剑圣口中的“摄政公主”?
不过狄克随后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和皇帝一样的碧绿色,一样的深邃,一样的藏着整条银河……
嗯,是他老人家的种,没跑了,话说这老头脸长得跟椿树皮似得,为什么能有这么娇滴滴的女儿?
就见公主直冲向那梦魇,一剑将其从中斩成两片,那剑上好似带着什么莫名的威势,反复复生的梦魇并没重新聚合,而是彻底消散了。
黑旗杀手见势不妙,立刻向窗户的位置逃窜。
公主手中的剑刃一转,就见一道月牙状的剑光直扑向黑旗杀手,迫使他不得不停步。
下一刻,公主手中的剑刃便从他的后背刺入,一转再一扯,噗嗤——
鲜血几乎洒遍了半个房间。
公主抬起头,看向狄克。
而就在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公主再次动了,她顷刻间便来到了狄克的身边,手中的剑刃一转,
狄克只觉脖子一凉,在天旋地转中,看到了一个正在倒下的无头尸体,以及,尸体前那满脸寒霜的公主。
搞毛啊!我们是队友好不好?(╯‵□′)╯︵┴─┴
…………
飘在冥河上,狄克这就想把自己逆召唤过去,不过考虑着,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过去了好像不太好。
所以就先把巫袍召唤了过来在河面上穿好。
算了算时间,等第二个逆召唤咒念好的时候离高塔已经没多少距离了,狄克想了想,干脆在冥河上多飘了会儿,来到了暖风魔阵处,把身上的水吹干。
又来到自己的房间内,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了一把梳子,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正要念咒,将自己拉去666层客房,狄克却发现,皇帝身上自己的怨魂好像没了。
也不知道是法师处理的,还是那个公主掐死的。
标记没了,狄克也没在意,他本来就没打算往皇帝身上挂怨魂,而且那名黑旗杀手将后门外通往典狱长值班室的门打开了,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就好了。
狄克将抽屉一合,转身来在后门前,开门,踏步进入了……他自己的房间。
嗯???
低头瞅了一下门上的机关交错的各种锁具,这是他屋的前门没跑了。
塔主回来了?
应该不至于,到现在她走了都没两个钟头,而且只是他弄死了百多学徒,应该不至于把塔主唤回来,八成是离开前就给他房间的门施展了魔咒。
狄克随即用“死去活来”咒弄死了自己,耐心的漂流而下,来到房间外,那道通往典狱长房间的大门已经被关闭,上面还闪着些许辉光,这是门上绘制的魔阵开启了。
对着铁门大喝一声“cnm”,却依旧纹丝不动。
应对的真快,狄克将手中的魔杖放下,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继续钻研魔法吧,希望皇帝走的时候别他忘了。
…………
314层,一个深埋在如同山一般的书卷中的矮小女性,在纸上写写画画演算着什么。
而这时,敲门声忽然传来。
女人头也不抬:“进。”
一个带着单镜镜片的男人走了进来:“彬娜汀大师,伤亡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念。”
“此次总计死亡人数一千六百二十一人,其中学徒占九百三十七人、实习法师占三百四十三人、助理法师二百二十九人、法师一百零九人、高级法师两人、正高级法师一人。”
“这么严重?”彬娜汀抬起头来:“不只是数万初醒的活尸吗?”
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法师学徒还可以理解,已经通过考试和评上职称的法师伤亡也那么大就不太合理了。
“出现了集群压制现象。”单镜镜片男面色沉重的答道。
亡灵并不可怕,九成九九的亡灵都是那种迟缓呆滞的骷髅,没有智慧、不能使用武器,只有残缺的本能并极度仇视生灵。
一个可以外放斗气、盔甲齐全的战士,便能自由出入与尸山骨海。哪怕是在血月下狂化了的亡灵,结成队列的人类士兵也能以一当十。
但如果有人能够凭借魂火纠缠勾连每一个亡灵的魂火,将所有的亡灵凝成一体,那么亡灵不但能够从高级亡灵那里共享智慧,也会产生一种极为特殊现象。届时,各种超凡力量都会被压制,斗气、魔法乃至是圣者的力量都会大幅度的削弱。
若是亡灵数量上百万,只要被它们盯上,法师便和麻瓜无异,哪怕是圣域强者,只要被围住了,也难逃一个死字。
仅有数万的狄克活尸当然没有这种效果,但也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法术的威力,并提高了活尸个体的魔抗,法师们的法术没能达到预期效果,错不及防间被干掉了不少。
不过……拥有联结魂火天赋的,应当只有那些与上千万,乃至上亿亡灵签订契约后,魂火蜕变的亡灵大君。
至于狄克……应当是死狄克魂火结构高度一致的原因。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课题。”彬娜汀笑道。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是按照以往的规矩,折价向他索要赔偿(肉偿),还是向他提出抗议?”
彬娜汀不由看向不远处贴在桌柜上自己的实验日志。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在塔主选择教授他巫术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再登上实验台了,先关他几天,等塔主归来再作决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