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很剧烈地疼。”
齐瀚双手之间浮出一双眼睛，楚楚可怜。额头上还有一些汗珠，看得出来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挣扎。
“你是不是早上吃坏了肚子？”
秋若有气无力地在他的肚皮上打了一掌。
“没有啊，我就喝了几口……你的茶。”
两人瞬间都发现了不对，眼神之间流转，看向桌子上，茶杯已经消失无形了。
“她真卑鄙。”
齐瀚抓紧了双手，记得中学的时候，自己一直默默喜欢她。一头长发，精致的容貌，一切都曾那么美好。
现在，荡然无存，消逝得那么厉害。
“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有败诉经历的。”
陶暮从那边的休息室过来，五指带来掌声。
啪。
齐瀚上前，陶暮的白皙俏脸上瞬间布满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儿。
“我还是看错你了！”
法院的设施都有种中规中矩的感觉，木与皮的结合几乎是摆设的全部。在如此空荡的房间中，这一声掌声十分刺耳。
“呵，”陶暮用手护着自己的左脸，上面有着火辣辣的痛感，像千万只蚂蚁在爬，“我就是jian，你之前不还是爱得不得了吗？”
齐瀚笑出了声，用肩膀将她推开，径直向门外走去，有她的每一个地方，都感觉缺少空气。
“恭喜你了，秋若，你果然名不虚传。”
陶暮靠在门框之上，就像是身子被抽走了一般，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判决书还没有下来。”
秋若整理起自己的文件，这也许是自己此生在国内的最后一仗，不仅是自己第一次刑事诉讼，而且法庭的两边，一边是自己曾经的闺蜜，一边是最好的朋友的丈夫，真是有纪念意义的一次开庭，自己却完全没有心情回味儿。
“已经下来了，没有当庭宣判，判原告败诉！”
陶暮举起判决书，笑得绝望卑劣。
“好好照顾你流过产的身子。”
秋若将手中的文件在桌子上叠了叠，转身准备离开。
“小若，你幸福吗？”陶暮留住了秋若的背影，趴着身子望向秋若，这样看起来的秋若异常高大。“也是，你怎么会不幸福，南风译宠，宋忻岑爱的。”
“陶暮，在你问我是不是幸福的时候，请先明白什么是你要的幸福。”
秋若一把拂开陶暮的手，没有丝毫留恋地向外走去。
秋天的天空很澄澈，就像是一片海洋的颜色，秋若想起了南公馆的那一片海。
呵呵。
齐瀚打来了电话，说是要一起吃一顿晚饭表示感谢，秋若拒绝了，说是sun要来接自己，南风译在家等着。这种两边的敷衍之词，想想就佩服自己。
秋若抓了个工作人员，找到了通往宿舍的后门，从那个鲜少有人注目的地方出去了。本来不想这样怂，可是一旦在大门口遇见了齐瀚，那就更怂了。
身上传来一阵震动，秋若惊了一跳。该死，是哪个王八蛋，能不能不要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来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南风译慵懒的声音，现在几乎已经下午一点了，那家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后刚睡醒。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个声线也好好听，秋若突然好想一直听下去。
“我……我……买个东西，很快的。”
秋若收回了神，抹抹脸上的水迹。
“快点儿，2b，小诺闹着要找你呢！”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个声音好像有魔力。在开什么玩笑，自己在开庭之前还收到了威胁的短信，南风译，你这个骗子！
“是吗？昨天晚上那个蛋糕被我摔坏了，我再去给她买一个。”
秋若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抓紧旁边花园里的一棵树，借了点儿力气。
“小心点儿，傻b。”
骂人都好听，想必是着了魔，可是这个魔怔的潜伏期太长了。
秋若蹲下身来，泪如雨下。
洛城的机场，密密地拥挤着许多人。大多数人都难以停下急促的脚步，像秋若这种四处游荡的人应该是异类吧？
秋若思来想去，还是想要回到最初进修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人脉，生活的方式也还算习惯，自己的日子不会过得太难。
“请出示您的护照或者身份证。”
秋若迅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售服礼貌地接了过去，愣了几秒钟，看了看屏幕，十分为难地将身份证递到了秋若的手里。
“对不起，秋小姐，我们不能给你办登机手续。”
秋若瞪大眼睛，缓慢地接过售服手中的证件，一头雾水。
“怎么？我的证件有问题吗？”
秋若趴在服务台上，小猫似的盯着她。这是绑匪给的最后期限，如果自己还不走的话，小诺一定会有性命之虞。
秋若拿出手机，幸好还没有什么跟撕票有关的讯息。秋若连忙发信息给那个号码，请求她给她一点儿时间。
“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秋若双手捏成拳头，显得有点儿恼怒。
“是上级指示说不能为您办登机手续。”
“上级？！”
难道是齐瀚的案子有什么问题，不会啊，如果是案子有问题的话，应该会直接给她打电话啊？为什么不让她登机呢？
“那你的上级在哪里？”
她不介意直接杀过去。
秋若瞪大眼睛，弄了弄一头直顺的头发，整理一下衣服，准备大干一场。
但是，坐在服务台里的售服好像有些走神，脑袋一直低头念叨着几句什么，秋若皱起眉头，终于听到了最后一句，“在售服这里。”
“唉，请问你有听到我刚刚的问题吗？”
秋若敲了敲桌子，将对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
“啊？！”
售服摇摇头，直直地带着歉意地盯着秋若。
“我问，你们的上级在哪儿，我去找他理论一下！”
秋若微笑着复述了一遍，忍住想要举报她的冲动，整理了一下袖口。
“对不起，秋小姐，上级是一个概括，不是具体一个人。”售服笑容甜美，“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您先坐坐，我帮您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