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⑥〇章(1 / 1)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

总决赛的场面比想象中要宏大许多,赛场布置在整个迦蓝的中心广场上,连同着几大学院的主干道向四方延伸开来,中央的赛台占地近百平方,周围阶梯状的观众席也多达十几层,除了本校的学生,帝都的贵族和几大公会甚至别的学校的高层们来了一大堆,全场少说几千人,堪称是人山人海。

参赛者的队伍进场后顿时满场都响起掌声,安娅站在魔法学院的队伍最前面,脑子里还在想着不久前的魔阵构图模型,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作为魔法学院的第一名表现地如此低调好像有些不太像话。

后面的第二第三两个魔法使都相继败在过某个金毛手下,此时看着一副心不在焉神游的金发少女,都有些无力。

不过无论实力怎样……能在这个名次,都不会是因为巧合。

再加上安娅打过的那几场对于魔法师来说相当精彩涨姿势的比赛,短短几天里她的名声早就在整个学院都传开了,十五岁的魔法使本来就是毫无疑问的天才,再加上几个月前幻兽骑士试炼的一系列风波,以及……菲尔皮乌斯亲王殒命的消息。

本来许多人顾忌菲尔皮乌斯家族因此不想过早与安娅结交,如今菲尔皮乌斯彻底倒台,甚至残余的势力都被比亚隆德斯和其他几大家族瓜分殆尽,那些人当然不会再有这一层顾忌。

选手席的位置安排是按着决赛名次顺序,魔法学院和战士学院是并列的,因此两个第一名难免就坐得很近。

第一场比赛的参赛者已经宣布了。

苏黎缓缓起立,低声对安娅说:“你用什么武器?”

什么鬼,金发少女一脸莫名其妙,“……枪?”

另一个人也神色复杂地从后面的席位上站起来,安娅听到对方姓氏时不免多看了一眼,布利斯迈尔家族的继承人有着卷曲的红发,长相秀美,身材也并不壮硕,从外貌上似乎不是很像个Alpha。

布利斯迈尔和比亚隆德斯算是同盟,然而雷蒙·布利斯迈尔性格孤傲,又不忿于各方面被霍兰迪比下去,因此两个继承人的关系一直不算好。

好像感受到安娅在看自己,雷蒙不冷不热地向她微微一颔首,“格里兰斯阁下。”

金发少女微微翘起嘴角,“比赛顺利,公爵少爷。”

这他妈怎么可能顺利。

雷蒙看着前面那个黑发的Alpha,心里不禁大骂,这个明明在魔法学院却跑来他们这里比赛的家伙简直是个怪物,虽然明面上五阶九星,但他自己早就是六阶水平,却在对方手下输得一败涂地,现在还要和她打,真是烦死了。

安娅看着布利斯迈尔继承人忽冷忽热的脸色,猛然醒悟过来,长得漂亮的男性Alpha……这不是后宫的标志吗。

已经站到赛场上的雷蒙面无表情看着非常悠然的对手,生无可恋地暗自叹息。

红发少年双手一翻,两把花纹精美的长刀已经落入掌心,暗红色的斗气随之笼罩了剑身,周围的空气也隐隐泛起波纹。

“您听说过他的武器吗,”一道悦耳的声音忽然靠近过来,有人坐到了苏黎的位置上,微微朝着安娅的方向倾身说:“那两把刀名为‘幽焰’,是布利斯迈尔家族族长或者继承人的标志,听说出于古代火山精灵之手。”

安娅有些讶然地回过头,容貌精致的少女坐在旁边,一头卷曲浓密的黑发散落在腰间,意外的是,她也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色泽鲜嫩宛若早春的新叶。

“克瑞丝·弗瑞斯特,很荣幸认识您,格里兰斯阁下。”

……是自己第一场的对手。

安娅微微颔首,她不经意地打量着对方,少女浑身都笼罩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违和感,尤其是那个姓氏……弗瑞斯特家族已经多少年没有活跃在帝都了,自从多年前弗瑞斯特公爵用生命礼赞掀翻了皇宫的穹顶以后。

“久仰,弗瑞斯特阁下。”安娅还记得对方的席位就在第三个,那就必然也是个战尊,完全当得起阁下的称呼。

“我假设您认识那位威尔金斯阁下,”克瑞丝点了点头,目光移向赛场,意味不明地说,“她可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雷蒙长啸一声,暗红色的斗气顿时从幽焰上爆发出来,转瞬间凝聚成三四米长的刀影,战尊级别的斗气足以形成实体,看似是幻象,然而杀死三阶以下的人几乎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容易。

苏黎的手里这才缓缓出现了一杆秘银打造的□□,斗气几乎是一瞬间就飙升到极点,数米长的黑色枪影如同巨兽般笼罩了赛场。

雷蒙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这个臭不要脸就知道剽窃对方招式的家伙,早死早超生般地冲了过去。

“哇,安娅,你有同好了。”安娅身后的第二名拍着她的肩膀笑起来。

后面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笑起来,他们这个首席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等对手先出招,然后用同样的魔法在施法速度和威力方面进行碾压,某种程度上讲大家都深受其害,因此几个魔法使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惺惺相惜。

安娅在没人看见的角度默默翻了个白眼。

一定只是巧合而已。

雷蒙跪倒在赛场的时候,全场寂静了一瞬间,然后四面八方都爆出热烈的掌声。

他虽然算不上虽败犹荣,但这确实是场短暂却极为精彩的比赛,譬如说坐在不远处的布利斯迈尔公爵,看到自己的儿子输掉却也是面带微笑,毕竟水平已经在这里了。

不知道有多少Omega的目光都黏在了赛场里两个Alpha身上,安娅还眼尖地看到了安瑟尔·赛肯多夫,他正有些痴迷地看着苏黎的背影,脸色甚至都有些微微泛红。

安娅不由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席位,一堆褐色头发的比亚隆德斯正坐在那里,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兄弟姐妹,换种说法就是比亚隆德斯公爵的私生子女。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看着最前面的空位。

苏黎回来以后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座位上的克瑞丝,黑发少女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坐了回去,她这才问安娅:“你怎么了?因为霍兰迪不在?”

安娅皱起眉:“我看上去很不高兴吗?”

苏黎还没说话,赛场方向传来被扩音术放大的声音:

“……安娅·格里兰斯,克瑞丝·弗瑞斯特!”

金发少□□雅地站起身,向着远处的观众席张开手臂。

整个赛场顿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然后是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尖叫,模糊中甚至还能听见几道声嘶力竭的表白声。

相比前者的高调,旁边的弗瑞斯特小姐倒是没什么别的动作,不过她有着那样的外表和姓氏,难免会受人瞩目,贵族那边的席位更是议论纷纷,下级贵族们更是炸开了锅,毕竟就像格里兰斯一样,弗瑞斯特家族在南部也建了学院,然而现在却有一个人在迦蓝上学……

大贵族们多少都收到了些消息,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看,就将目光重新投向赛场。

弗瑞斯特家族因为和森林精灵以及树人等种族联姻,可谓是盛产木系魔法师,而且本来就是传承千年的魔法世家,战士少得可怜,因此克瑞丝一上场许多人都很惊讶。

黑发少女眼里微光一闪,“我对这次交手期待已久了,格里兰斯阁下。”

话音未落她一掌拍在地面上,整个赛台里顿时有数十棵大树拔地而起,粗壮的树藤顿时在空中张牙舞爪,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对面袭去。

与此同时她手中出现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弓,不过却没有急着弯弓搭箭,反而只是抓着长弓向对手的位置狂奔而去,有眼尖的人能看到那把弓两端还延伸出寒光闪烁的利刃。

众人这才有些了然,这位公爵小姐显然也是个木系魔法师,看来有着血脉传承的基础,即使是魔武双修也比别人来得容易。

安娅看到这种招数简直想笑了,她要是露出本体哪还怕这些可怜的小树苗,可惜……

赛场被数十颗大树所布满,树藤密密麻麻交织着割裂了视野,到处都是浓郁的木系魔法精灵,金发少女如同闪电般穿梭在树影间,速度快得几乎与对面的战尊不相上下。

不过眨眼间,两人就在赛场中央位置碰面了。

克瑞丝将手中的长弓横握,两片轻薄的刀刃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她浑身散发的气势与周边密密布的木精灵几乎融为一体,“很荣幸……得到您的赐教。”

安娅的神情稍微郑重了几分。

观众们和她的心情都很相似,之前那些比赛克瑞丝中规中矩打过来,毕竟不能用魔法,如今放开了手,魔武双修的人都会觉得兴奋吧。

不过……另一个龙骑士还没把契约伙伴召唤出来,显然也是心里有底。

安娅伸出手,光华闪烁间,金色的斗气已经灌注了□□,斗气旋转着卷到枪尖,将地面吹得尘土飞扬。

克瑞丝露出了笑容,她张开手臂,背后层层叠叠的树藤仿佛也随之更加兴奋起来,疯狂地扭动着伸展向天空,最终仿佛交织成一张黑色的巨网。

安娅猛地睁大眼睛,破碎的回忆在她脑海中快速闪现着,终于定格在某个画面上。

————在那个光明精灵有关于家乡的最后记忆里,有人站在断壁残垣的圣地里杀死了他的父母。

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中抬起头微笑的人面容忽然清晰起来,同样黑色的卷发和梦幻般清新的绿眼睛,然后渐渐和面前的少女重叠。

安娅的脸色越发凝重。

毕竟那个光明精灵好像已经有几百岁了吧。

那么几百年前将他灭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有点卡……

【正文作者有话说。】

然而忽然,他嘲讽地笑了起来,眼眸里的寒意尽数消散,只剩下了满满的看不顺眼:“嘿,别对我撒娇,巴恩斯中士。你的队长在旁边站着呢。”

直到听到了这句话,一直旁观着这一幕的史蒂夫才终于松了口气,确定他们不会再不死不休。在此之前,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只是旁观,他告诉自己,他要相信巴基,也要相信托尼。

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他放下盾牌,望着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的托尼,沉声道:“托尼,对不起。”

听到史蒂夫的话,托尼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God,你才想起来你需要对我说声对不起了,我可以说不接受吗?”

他瞥见史蒂夫欲言又止地站在不远处,似乎想走过来,立刻伸出手掌制止他的动作,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摆足了拒绝的姿态:“Nonononono,我今天已经听了足够多的道歉了,真罕见,终于轮到所有人觉得亏欠我了吗?”

史蒂夫叹了口气,张嘴想要再说什么,但是托尼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他故作轻松地扬了扬眉,语气充满了明目张胆的嫌弃意味:“Anyay,我还没有落魄到只能站在这吹冷风,我想你们可以走了。暂时我不想看见你,巴恩斯。还有你,对,队长,我说的就是你,我的装甲告诉我它不想看见你的盾牌,明白吗?”

“……托尼。”品味到这驱逐的话语背后的含义,史蒂夫略微皱眉,随即他再度轻叹了口气,没有揭穿托尼的好意。

他很清楚,就算泽莫的阴谋会被公之于众,就算九头蛇洗脑了巴基才制造出了冬日战士,巴基也不会被完全原谅的。

如果他们留下来,考虑到巴基的不稳定,比起鹰眼,或许在漫长的审查之后,他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离开囚笼。

可如果暂时离开呢……?

意识到只有他们离开,无论托尼还是他们才能拥有更多的自由,去让事情变得好起来,史蒂夫不再犹豫。对着扭过脸去看雪景的托尼微微颔首,史蒂夫重新低下头,扶起满脸是血的巴基。

巴基凝视着他伸出的手,缓缓露出了笑容。

所以,这就是邻居的选择了。

伊莱扎安静地坐在装甲上,双手端端正正地抱着膝盖,望着邻居的方向。

触须一丝不苟地将她的发丝拢住,让它们不至于因为寒风变得凌乱不堪,而她则专心聆听着不远处的声音,揣想着邻居此刻的平安喜乐,忽然有些走神。

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仿佛正在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联。哪怕是听到柏林一拳击中邻居的声音,她也只是睫毛颤了颤,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抿得紧紧的,却再没有插手的意思。

一切结束了。她无端地想。

尽管早已猜到了结局,可当一切真的要结束时,伊莱扎还是感到了少许空虚。这样是不对的。她告诉自己,然后抬起头望向邻居的方向。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邻居将手臂搭在他的朋友的肩上,他们相互扶持着站起身,然后邻居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他会问什么?伊莱扎忽然不想知道了。她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心底甚至涌现出隐约的期待,催促着她去说些什么。

但她不想说话。

她认真地对着邻居摇了摇头,同时举起小本子,伸出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文字。

——你离开之后呢?

——你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对话早就在……那么就以前就结束了。

尽管距离不算远,可昏暗的光线还是让巴基无法看清伊莱扎的表情,自然也无从揣测她的想法。他凝望着伊莱扎的眼睛,猜想那片碧蓝色里蕴着的不舍和祝愿,轻轻吐出一口气。

“再见。”他低声说。

他转过头,迎上史蒂夫担忧的眼神,回给他一个笑容,随即,两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年轻人,像许多年前那样,勾肩搭背着,一同走进形近废墟的基地的黑暗里,没有回头。

目送着他们搀扶着远去,托尼神色有一瞬的复杂,但下一刻,他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考虑形象,直接疲惫地瘫坐在地上。

一阵寒风从身边吹来,只穿着紧身背心的托尼不禁抱着胳膊哆嗦了下,只觉得寒意窜入他的体内,冻得他寒毛直竖。他看向坐在他的装甲边发呆的伊莱扎,干咳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等到伊莱扎将目光投向他,他才斜眼望她,问:“你该把我的装甲还给我了吧?”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一直在走神的伊莱扎有些呆愣,直直地望着托尼。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等托尼召唤装甲部件,蹭蹭跑到他身边。

她抓住托尼的胳膊,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托尼疑惑地看着她,刚想出声询问,忽然觉得胳膊上传来极为轻微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扎了他一下。

托尼:“……”

托尼:“你对我做了什么?”

触须扎进柏林的皮肤,立刻捕捉到了顺着血管游动而来的工蜂。感知到这一结果,伊莱扎刚想要松口气,下一秒就被一个坏消息打击得目瞪口呆。

在她沉睡的时候,工蜂的消融已经开始了。

伊莱扎:……

她欲哭无泪地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所幸还有备用的解决方案,工蜂只是一种病毒,就算它能够干掉任何一种人体免疫细胞,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复制,短短几小时之内还达不到对柏林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的地步。

伊莱扎想了想,给工蜂下达了新的命令。

分解现存所有复制体,修复柏林身体内外的全部伤势,母体则潜藏在柏林体内,今后一旦柏林受伤,可以感染他的细胞,复制出用来修复他身体的工蜂。无论母体还是复制体都不可以离开柏林的体内,一旦离开则自动死亡。同时母体删除对自己的认知,不再受自己控制。

她不敢去想虽然现在柏林对于消融没有感觉,但是体内可能已经大出血这种情况。快速修改完对工蜂的指令后,伊莱扎后退一步,正好听到了柏林颇为警惕地对她说着什么。

伊莱扎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形象,确认毫无威胁之后抬起头望着柏林,无辜地忽闪着眼睛,就差在脸上写着“对不起你在说什么”了。

“……好的,你打败我了。”

紧盯着伊莱扎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的托尼,在对视了半分钟后终于败下阵来。他开始呼唤装甲,一阵磁扣扣紧的铮铮声响后,他合上面罩,懒得看装天真无邪的伊莱扎,挫败地咕哝着:“星期五,帮我检查。”

“检测到一切正常。”星期五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听到检查结果,托尼一挑眉,他根本不信这个女孩就是无缘无故扎自己一下……扎?见鬼,她用的的什么?之前在自己装甲上抽出白痕的那玩意儿?

看了眼伊莱扎,极力压下身为科学家的探究欲和质疑心,他低声和自己的人工智能争辩:“一切正常?她在我身上扎了个洞可不叫正常,女士。”

“你身上没有任何伤口,boss。”

“……”托尼开始意识到哪里不对。

没有任何伤口?他刚刚和史蒂夫他们的那一架难道没发生过?

他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这个猜测让他身体里科学家的那一部分活了过来,蠢蠢欲动着怂恿他做点他想做的事。

探究的欲.望最终占据了上风,无需多想,托尼不再犹豫地弯下腰,伸出手想要拍拍伊莱扎的肩膀。然而忽然之间,他想起刚刚扎了自己的东西,于是谨慎地收回手,竭尽所能地展现出体贴和蔼的姿态,扯出一个微笑:“所以,伊莱扎,你看,我不知道你接下来想去哪,但是你知道,正常人很难能够欣赏你。而且不得不说,纽约是个很棒的地方,你真正认识过她吗?不用急,你会喜欢她的。”

接下来的话就显得真诚多了:“来复仇者联盟吧。”顺便让我找人研究研究你。

伊莱扎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才低下头在本子上开始写字。

“INATHOME.”

……这个理由实在太过于有说服力,让人无法反驳,以至于就算是托尼也一时哑然。

事实上,他根本没想到伊莱扎居然还有家,她给他的印象……大概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但是既然她想要回家,出于人道主义,哪怕他现在非常想知道关于伊莱扎的秘密,他也只能……

稍等。

托尼再度打量了眼伊莱扎,内心估算着什么,随即冷静地问道:“家人?”

这次他得到的回答是摇头。

奶奶已经去世了,邻居也走了。伊莱扎想。

这个念头陡然升起,伊莱扎忽然愣了愣。

……没有了。

想要回去的理由,没有了。

突如其来的恐慌席卷了她,让她不知所措,像是有什么事脱离了掌控。

这种无所寄托的感觉,让伊莱扎的情绪变得起伏不定起来,隐约的希冀和惶恐在她心中反复拉锯。她抓着本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几乎要把本子捏得变形。

她好像,已经办不到就那样一个人,住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安静地等待日出日落了。

“那就搬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托尼果断地说。

他看到伊莱扎猛地抬起头,眼底浮现出明显的挣扎神色,但是始终没有松口的意图,不禁皱起眉,不知道哪里还说得不够圆满。

忽然间,托尼灵光一现,潇洒地一挥手:“包食宿。”

伊莱扎困惑不已地歪着头,就像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话,看得托尼有些不解。

猜测着也许她英语不太好,他不得不换了个更加易于理解的词汇:“免费。”

伊莱扎:……

伊莱扎: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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