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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殿下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所以他坐在椅子上,只说了一句话:“交代一下你的身份背影,然后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活着。”
山匪头子也算是识时务为俊杰,乖乖道:“轩辕野,山匪,想活。”
苏诉抬起桃花眼看他,他也抬起眼睛看着苏诉。
俩个人对视了一会儿,苏诉站起身来,慢腾腾的走到他身边,左看右看一下,道:“不打算说实话?”
山匪头子眼眸闪烁了下,咬咬牙道:“我说得就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随凉一听便不爽了,拿着剑柄戳他。
“我说你别不知好歹啊,以为我们不敢对你用刑是不是?”
苏诉伸出白皙手指,轻轻一挥,歪头看向无歌:“无歌,他这人皮面具做的很好,你来处理。”
山匪头子身体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苏诉,“你怎么知道我戴着人皮面具。”
柳支支满额黑线的扶住额头,心里悲叹,这个山匪头子真是白痴。
果然,苏诉一脸笑意的回眸,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道:“啊,我诈你的,原来你真的戴着人皮面具啊。”说着,手指翻动,一把扯下了对方的面具。
柳支支一早就好奇了,顿时凑过来。
“嘶!”倒吸一口凉气,柳支支差点晕过去。
我靠!帅哥啊,极品啊!而且是强攻型的!整张脸轮廓深邃,宝石一般的眼睛配上这样的面容,才算是般配。比起苏诉偏于倾城之姿来说,这是张绝对野性的面容。激动的抓着苏诉的袖子,柳支支拼命忍住自己扑上去的冲动。
“哥哥!可不可以放着我来。”
“什么?”
“给他用刑。”
苏诉心理愤恨。这个柳支支只要看到帅男人就犯花痴,难道他不够看吗?侧一侧身子,苏诉果断的挡住了柳支支的身影,回身扳住试图探头的柳支支,温柔的笑:“支支,你很累了,可以回去睡了。”
柳支支还处在兴奋状态,伸出手扒拉苏诉的手,“帅哥,轩辕野帅哥,我叫柳支支,交个朋友吧。”
轩辕野根本就不甩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本来么,她要是不出来搅合,人家也不一定会被抓。
苏诉有些恼了,声音也沉了下来:“柳支支,回去睡觉。”
柳支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情不愿的撇嘴:“睡觉就睡觉嘛。哼,正好睡眠不足。”有些恋恋不舍的,柳支支转身回房间。在行走的过程中,她忽然警觉自己先睡的话,也就是说床是她一个人的。
柳支支顿时欢乐了。
哈哈哈哈,她一定要摆个大字型,让苏诉没地方可睡。
“如果你敢睡成大字型,我就把你当被垫。”不远处,传来幽幽的一句话。
“哐当。”柳支支摔了个狗吃屎。
所以说,千万不要腹诽楚王,他本命是属蛔虫的啊。
柳支支走后,苏诉便直面对视着轩辕野,面色冷凝的抽出扇子。
“我不喜欢听废话,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不想死,就说实话。”
轩辕野盯着苏诉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杀了我没有好处,但我们可以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只要你告诉我为何杀了那些押盐之人,我便告诉你。”
“呵呵,山匪是不会抢盐的,又不是回去腌白菜,他们只抢最有价值的东西。你是草原人。”苏诉深潭一般的桃花眸里透着坚定,话语里说得是肯定句。
山匪只抢粮草和金银,对于盐,他们是贼,不好脱手,所以根本不会要。只有草原才需要这些东西。看来草原王也早有行动。不过这么彪悍的抢夺法子,真让人大开眼界。
轩辕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想来,苏公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皇家下属,让我大胆猜测一下,苏公子是太子的人?”
苏诉几不可见的眨了下眼,掩袖笑道:“话已至此,我想大家心中都有了思量。我想见草原王,可否请你引见?”
轩辕野心里咬牙,这话说得是客气,可这扇子放在脖子上的尺寸却又离着近了一些。他有些不服气,想要扳回一句。于是故意苦笑道:“不知道这位公子何以见得有我在手就一定能见到草原王?”
苏诉有些不耐了。他还想着与柳支支“温存”一会儿,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个失手杀了对方。
“你们的小公主,现在中原,我想你们不会想让她的消息落于不轨之人手里吧。”苏诉说得极淡,却让轩辕野浑身一震,不过他立刻强自镇定下来。冷笑道:“公子这诈人之计用过一次,可就不好再用第二次了。”
“春神节,花鼓擂台。我想你明白。”苏诉笑了起来,眼神荡漾。
轩辕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咬牙道:“她是我未婚妻,若是她在中原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会禀告草原王,与你中原开战。”
苏诉笑意盈盈,“你放心,我的爱人与她结识为了好友,所以不会动她的。只希望我们旅程愉快。”
手上光芒一闪,苏诉的扇子划过,绑在轩辕野身上的绳子应声而落。
“今日你便与随凉、无歌一起睡吧。”苏诉淡淡的说完,转身上楼。
无歌和随凉对望一眼,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
两个人的思绪还停留在苏诉前一句话中。
爱人……
柳支支的级别,升得也太快了,以后还是少得罪那丫头的好。
苏诉回到房间的时候,柳支支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苏诉走到她身边,看着那张红润的面容,忍不住俯身亲了亲。
他并没有急着上床。而是走到窗前打开了那封苏止写的密信。
清新的墨汁,落笔的字是他的,印记也是他的。
窗外风起,柳絮纷纷飞扬,如雪一般。苏诉手中的信纸,像是一张寒冷的死亡手信,让他整个人都冷到心里。
“何以解怨结,越解越怨结……”轻轻的,苏诉苦涩的笑了。
柳支支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望着窗前那个孤单的人影,和那张颤抖在夜风中的信纸,柳支支低头,将自己缩进黑暗中。轻喃:“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柳支支一直都明白,苏止和苏诉是不能调和的。两个人都有意争夺皇位,又有夺妻之仇。可是当她真正的搀和进这场无声的战争内时,她却时常在午夜梦回时害怕。
害怕有一天,笑容倾城的楚王笑着对她说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害怕清冷如月宫仙人的宁王,忽然就真的变成冰冷的尸体。
第一次阴谋来袭,她拦了苏止,救了苏诉。那时候,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她并没有诸多恐惧与深思。而这一次,她却很害怕,很害怕。
因为苏止真的要杀苏诉,株连九族的那种狠厉,不是吓吓他。而苏诉,也必然要反击。不反击就是死。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她不再是个看着电视剧,评论谁家败亡,谁更厉害的现代人。不能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我比较看好楚王,他肯定能当上皇帝。”而后在剧情中,忽略所有其他不幸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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