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心把头搁在龙椅上,有些倦,但被艾弘时的故事扰了心绪,茫然不知所措。这一整个历史故事,是何时印在她脑子里的?这里面恐怕还有自己添油加醋的成分吧?
“初心,初心?你没事吧?”艾弘时见她不声响,以为她盹着了,推了推她的手臂。
她惊得跳了起来,一看是他,又缓缓坐下。
“你是说,你父亲是雍正?你是皇子?”初心还是没捋清思路,若他身份属实,她眼前活生生的艾弘时算怎么回事?是他穿越了?还是她见鬼了?
对!见鬼!初心警惕地看着艾弘时,静下心来分析弘时的话,真是细思极恐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眼前的弘时和往常有别,看得近了,脸容有些狰狞之态。她越想越害怕,便做了一个弱女子的英明决定——走为上计。
她又拿出了田径运动员的速度,箭一般地冲出了养心殿,心里念着有怪莫怪,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待她思绪回来,眼前竟出现了宫墙,她刹不住车,砰的一下撞在了墙上。
初心觉得头特别沉,倒下的瞬间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这是今天在梦里第三次扑街了,怎么在梦境里,摔跤也这么疼?!
当然,还没想明白,她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眼前出现了陈天佑的脸,又是他!为什么自己每次出丑都有他在身边见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我这次是在哪里?我怎么晕的?其他人呢?”她连珠炮式地提问,她都快习惯了自己的晕倒频率。如果她的人生是一部小说,那么不安好心的作者一定是和她有仇,哪有女主角没脑又没武功的,只有个“晕倒”当技能,这也太倒霉了吧……
“我们出来了。这次我没被催眠,我装睡令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和弘时、曼珠他们里应外合,目前控制了两个领头人,把其他的组员暂时劝回去了。”
初心听见弘时的名字,激动了一下,顾不得问神秘组织的事,紧拉天佑的衣袖问:“弘时呢?他人呢?”
天佑不懂她的急切是为了什么,只得胡乱应付:“他在我们房里呢,和曼珠一起了解情况呢。”
初心环顾四周,他们竟已回到了住的酒店,看来她在梦境里待的时间不算短。
“天佑,我梦见弘时了。”初心还是很难平复心情,晃着天佑的手臂,想探探虚实。
陈天佑一脸大义凌然的神情,难道是猜到了她的问题?那这件事就奇怪了,她的梦境或者是艾弘时的梦境,陈天佑都没什么可能进入啊。这梦究竟是真是假?
“算了,这个等会儿再讨论。我们去看看情况吧,那个组织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去了弘时和天佑的房间,屋子里很是热闹,还出现了一张生面孔。
“他是谁?”初心不好意思问他是人是鬼。
穿着高开衩旗袍的曼珠满场飞,真是活像一朵花,初心可真心没讽刺她。她笑盈盈的,大约事情比较顺利,给初心介绍道:“他算我的工作伙伴,叫冥初,他负责跟进我们这个事儿。”
那冥初外观也是人形,化为二十多岁的一个年轻男子,个子瘦小,皮白柔嫩的样子,看上去比较腼腆。他朝初心微微笑,算是打了招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又低头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些什么。看样子,他大约是个录口供的?
“你们问得怎么样了?”初心见沙发上坐着那两个领头人,瘦长脸的那个在瑟瑟发抖,圆脸的那个更多是茫然。
“已经问清他们的身份了。下面的那个好处理,上面的那个不知怎么办好。”
初心很是困惑,什么上面下面的,这不只有左面右面的么?
陈天佑知她不懂,便将她拉到一旁,解释道:“那个瘦些的叫王眠,是冥界的鬼差,我们称为‘下面’的;那胖些的是他弟弟,叫王盼,还没死,在‘上面’做推销员。这王眠身为鬼差,却心存贪婪,想着和弟弟合伙做买卖。如今被我们抓住了,知道要受罚了,在不停告饶呢。但他弟弟就不好办了,冥界治不了,阳间也证据不足,入不了罪。”
“那这个王眠就算是下面的公务员?他和他弟弟这合伙做的生意,于他们各有什么好处呢?”初心仍搞不懂这阴阳两界的买卖到底怎么做。
“这其实是两条线。王盼的生意你大约也听过,一些神秘组织假借信仰的外壳,哄骗成员给捐献财务。这个‘故宫骨灰级玩家’吸引的又多是青年才俊,钱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最在乎的了。这个团体最可恶的地方是,敛财就算了,还想勾人的魂。你知道王眠的意图是什么吗?”
“啊?这王眠已经是鬼差了,难道他想多给下面勾几个魂,增加点自己的业绩?”
“你想得太简单了。王眠押鬼是本职工作,也不会因为死人的数量影响到他的修为,他是想诱人自杀,再怂恿他们越狱,待他们灰飞烟灭之际,一网打尽,收在自己的囊中。”
“啊,魂魄都散了他要来干嘛?”
沉默许久的艾弘时答道:“他是想拿魂魄来修炼。”
初心看了一眼弘时,想起梦中的事,想开口,又觉得时机不对,便改口道:“那他修炼得如何?”
“呵,你看他那怂样就知道不过尔尔,他那点道行只能糊弄下阳间的人。不过好在他胆子不肥,我们一逼问也就招了,也不敢乱跑。”
初心瞥了一眼那王盼,他正左顾右盼着,看着并不安分,也不过是因为哥哥被拷了,不敢造次。
“看样子这鬼比人还老实些。”初心见鬼多了,倒觉得人可怕起来了。
“你们这个组织除了这里,其他地方还有么?”曼珠向前倾,口气不善。
那王盼偏生是个无赖,明知曼珠是冥界人,也动了歪念,看了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咽了口口水。她看出了王盼的色心,眯着眼笑,驱得更近了,用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转而脸色一变,狠狠赏了他一巴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