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对又是听说,爱八卦好像是人类的天性来着。她不知道是原先就有还是转学附带了听说技能,听说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当然不用听说也知道学年第一是木下明子,虽然也不是一直都是她来着,不过兜兜转转,过段时间她就又会坐上第一的宝座。
将心比心说真的挺厉害。——最近上学是新爱好的某人,很中肯的赞扬。
化学周考就考一节课的时间,卷子是化学老师渡边自己出的。整个学年的化学都是他带来着,周考时间不能统一,反正都是这周最早一节化学课,所以这老头也挺会折腾,搞了个梅花卷。这样改卷子的过程就很麻烦,也不知道化学老头的头发是不是就是这样愁成地中海的。
考试中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好好复习过,二之宫早纪觉得自己不是弱智,所以试卷题目都会做,就看会不会粗心错一些。
结果倒是大吃一惊。
化学老师效率超高,放学的时候就过来发卷子了,二之宫早纪不如众(自己)望考了满分,第一名,并列第一的还有木下明子。
一下子转学生又被人议论了一会儿。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老头清了清嗓子说:“这个班上化学课代表迟迟没定,那就二之宫同学好了。虽然木下同学也是满分,不过她即是班长,又是学生会成员,很忙blabla……”一本正经地随口瞎说一堆……
二之宫早纪先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么不民主?没办法她天生反骨,遇事第一件事就是先反驳了再说,管他之后打脸打得痛不痛。
后来又转念一想,同是满分挤下木下明子,这活好像有些有趣嘛。
想着想着就微微一笑,正好这时木下明子回头瞧了她一眼,那眼神绝不是恭喜,有些湿漉漉滑腻腻的,让二之宫早纪吃不消。
而她反而拉大嘴角的弧度,哼,隔应不死你!
*
二之宫早纪也知道自己其实挺无聊的,大概就是无聊得太厉害,才疑神疑鬼、小肚鸡肠。搁以前说不定她也会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不过当自己真成为“讨厌的自己”时候,反而不会去计较那么多。
就像那人之前和她说的:
Itwaslikeawave.Yougoforward,andsuddenlyyougoback.Therewasnopreparation.Whathappenedwasmorethantheywerereadyfor.
(那就像一阵波浪,本来是往前,一下子却被推着往后。人们对所发生的事情一点准备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人英语说的可溜,当然自己也不差,毕竟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如果太过云泥之别,爸妈也会被气得吐血大呼不值学费吧。但那人其实也不会随时随地拽英文,只不过在一次口语练习的时候,他准备一个踩踏事件新闻的话题时说的。当时她觉得说的很好,就记了下来,隐约觉得有隐晦的意味在里面。
省去这些意味不明的回忆片段,大实话是,她真心不算讨厌木下明子。
第二天早上上课前,二之宫早纪早上起晚了,只能随便在学校里的超市买个饭团对付一下,再加上一罐黑咖啡,觉得一早上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活过来了。
即使一路上被人投以奇怪的目光,毕竟饭团配咖啡,不中不西,奇奇怪怪。
但管他的,自己爽就好啦!
抛一个薄荷糖到口里,二之宫早纪眼角看到了一只银色的脑袋,用红绳扎了个小辫,手拿一小叠资料走到班门口,半个身体刚探进来,就有人喊:“木下,有人找!”
细小的议论声很快响起来,嗡嗡声像潮水一般,当事人听的不真切,身为其中的一员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诶,每次都可以看到仁王找木下呢。”
“仁王感觉和大家都处的不错,但真正和他熟的人不多啊。”
“不知道吗?他们之前初中三年都同班,应该熟的很吧。”
“啊真好,运气真好。”——也不知道说哪一方运气好。
咦?
只见木下走了出去,两个在门口说了两句话,神态挺轻松愉悦,看来是旧识。之后木下就拿着那叠资料进来,分发了下去。
——是化学老师下节课要用的东西。
脑子里灵光一闪,二之宫早纪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当了化学课代表为什么木下明子眼神奇怪地看着她。现在似乎找到了些头绪。
她似乎在纸上看到什么奇怪的内容,忽然勾起了嘴角。
不知什么时候,木下明子走到了她身边。她手上在小本子上记了些什么,一副很忙的做派,随口一问:“原来二之宫同学和仁王同学之前就认识吗?”
“谁?”二之宫早纪扬眉,问。
“仁王,仁王雅治。”
“这个人是谁?不好意思我有点对不上脸。”
“啊,抱歉。是我多嘴了。”
“没事。”早纪微微一笑。
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刚刚在走廊上发生了些什么。
确实仁王是隔壁班的化学课代表。就前两天被化学老师“钦点”后,柳生比吕士还人模狗样地给他掬了一把同情泪,道:“辛苦你了,能者多劳,想开点吧。”
“我想得开得很,我就是担心冷落了你呀!”仁王雅治立刻反杀,就怕恶心不死柳生比吕士。这个眼镜狂魔其实就是个行走在路上、活生生的闷骚,这点调戏柳生还不放在眼里。
这不,刚刚一上任,老师就使得很上手。不知道是早餐没吃,还是要和他桌子对面美人数学老师多说两句话,老头子大手一挥,一叠资料扔给仁王雅治。
天啊他是过来送作业的,再带一叠作业回去会不会被阿鲁巴掉啊?
老头子说了:“上课资料,另外隔壁B班也要用,帮我把另外一摞送过去吧。他们班新上任了一位化学课代表,叫啥来着……”
想了一会老头子也没想起来,反正就是分个资料,带到B班给谁都一样,也不纠结一个名字。
而仁王雅治一来B班,里面就有人喊:“木下有人找!”其实他还是有点小尴尬的……就那一点点。
就像流言里面说的一样,仁王雅治和木下明子是三年同班同学,初中一直分在一个班里面。高中反而没有这个缘分,一直是隔壁班。很多同学也都是从立海大直升,再加上之前确实来找过木下明子几次,一来二去,门口那个西瓜头的小子习惯成自然,嗓门大得厉害。
把化学老头子的话交代给木下明子,仁王忽然想起来之前老头子说他们班一名新化学课代表走马上任,就是老头子记不得名字。
其实老头子不是真的老,也不是记性差。很好猜,估计是那个转校生。也就是之前他在超市里碰到的一身黑的少女,还有前几天在网球场远远看到的那个女孩子。
——记得清楚得呢。
于是张口就来,“诶,你们班不是有个转学生,看上去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和我家柳生真像。”
“柳生同学?是这样吗?”
“像!你要相信我这个搭档的判断。确实她是叫Ni……”
“NinomiyaHayaki(二之宫早纪)。”
“对,就是这个名字。”仁王挠挠后脑勺,笑了。“看我记性差的。资料交给木下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说着就往自己班上走去。
下午放学,一边绕着网球场跑步,仁王雅治一边和柳生比吕士闲扯着。
说到上个礼拜五有人要进网球场参观那事,“是不是之前我们在超市碰到的那个人?”还生怕仁王回忆不起来,“就是你买染发膏那次……”
“嘘——!嘘!!”仁王小声嘘他,“染发膏是秘密。”
柳生用眼神鄙视他,再用言语凌虐他,“仁王君,你真是个小心脏的男人。”
“小心脏算是什么,不是不举就谢天谢地。”仁王也荤素不忌,真是张口就来,“对就是那个妹子,叫二之宫早纪。”
“你只说读音我对不上汉字。”
“读作Hayaki,写作Saki的那个早纪。傻啊你!”
“女生叫这名本来就不常见好吗!”正好这时恰逢休息,柳生比吕士忽然推推眼镜,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无良,气场却分外鬼畜,“仁王君,让我好好问问,你怎么一下子打听得这么清楚,这事透着一股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