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林毅当晚还是换了一间屋子,与柳心怡搬到了另外一间房中去睡。衙役们也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向林毅通禀,说是没有追到那贼人,给他跑掉了。
林毅安慰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吧!以后要用心提防,切不可再大意了!”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话,便叫他们都走了,自己则和衣在床上躺了,寻思着今晚的刺客来历。
今天这事奇怪呀!他们抢了一本经书就走了,显然目标是奔着两本经书来的!要说杀自己,哪根本就是一个捎带,还有据一名衙役讲,曾在大佛寺见到过哪个死去的刺客,莫非这两个刺客与大佛寺有什么关连?又是谁走漏了消息,知道自己拿到了这两本经书?这事不能大意了,得加派人手,暗中前去打探才是!想着想着,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天快亮的时分,觉得柳心怡爬起来给自己身上盖好了被子,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方才醒了过来,穿好衣服,振作起精神,又走去衙门大堂去办事。
“去!把府中的衙役们都叫出来,赶紧给本府去传信,叫哪些士绅们全来府衙开会,就说本大人又请他们喝茶!”林毅坐在椅中,拖长了声音,慢条斯理的吩咐道。
“大人,您还要请哪些士绅们来喝茶?”一名衙役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讶异地问道。
林毅皱了皱眉头,斥道:“废什么话?本府叫你们去请人,你们只管请就是了,打问什么?快去!哪个时间还是定在今天下午申时,告诉这些士绅,有胆敢不来者,叫他们最好瞧瞧安平县公的下场!”这语言之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是!老爷!”一众衙役躬身应道,纷纷向师爷们讨要了写好的请柬,一个个骑了马飞驰传信去了。
等众衙役们都走了,林毅又低着头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吩咐人把马超叫了来,说道:“马大哥,现在咱们必须加派人手,密切注意青龙山土匪的动向了,一定要昼夜监视,只有拔了这颗钉子,咱们才能睡上安稳觉。对了,还有他们若是敢再出来为非作歹,你们也不需要再躲着他们了,派咱们的骑兵只管砍杀便是!”
马超眼睛睁的老大,发愁道:“可是大人,咱们的士卒,尽是些老弱残兵,怕不是哪帮土匪的对手啊!”
林毅笑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散开来,跑回到城里来避难,记着,要派咱们的骑兵在青龙山周边仔细盯着,咱们也不去攻他的山,只是在四周巡查,若有步兵和小股的土匪出来了,你便派人给我把它灭了,若有大队的骑马土匪出来了,你们便给我跑的远远的,不要与他们硬拼,反正就是不停地骚扰,叫他们的小股部队不敢再随意出来,为非作歹。”
“可是大人!这样会把哪帮土匪给惹恼的,若是真有大批的土匪来攻城,哪可就麻烦了!”马超不无担心的说道。
林毅气道:“你呆啊!正所谓兵不厌诈,你现在立刻回去,想法放出风声来,就说是有大队的大周兵马,要来正定府境内剿灭土匪,每天把部队半夜里拉出去,早上再堂而皇之的开进来,就说是大周的军马到了,这样哪帮弥勒教匪和青龙山的土匪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大人!”马超毕竟是下属,不敢违拗林毅的决定。再说,他也觉得林毅的这个法子,有一定的可行性,等再过上七八日,自己的大哥带着正兴镖局的镖师们也赶到了,加上正定府原有的官兵,即便是与青龙山的土匪,一较高低,又何惧之有?当下匆匆去了。
“咳!这些匪贼,真是好烦人呀!人家当知府,都是享清福,威风凛凛的审案子,偏自己活得这般提心吊胆,还劳心费力!”林毅埋怨了几句,疲累地坐在椅中,用手轻轻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放松身心。
“大人……大人……张基张大人还有闫提刑到了,他们俩听说您昨晚房中进了个贼,特来慰问!”一名衙役进来禀道。
“请他们进来吧!”林毅挥了挥手,吩咐道。
过不多时,张基和闫提刑一起迈步走了进来,林毅起身相迎,三人平磕了头,彼此坐下。张基拱了拱手,关切地问道:“听说昨晚林大人房中进贼了?怎么样,没伤着吧?”
林毅笑道:“没事,进了两个小贼,其中一个想拿刀扑到床上杀我,结果被我的小妾胡乱刺了几剑,给刺死了,另一个见惊动了人,也吓得跑掉了!”
“哪没失落什么东西吧?我听说好像丢了一盒子的金银珠宝?”张基又问道。
林毅气乎乎的道:“这个贼人真是可恶,哪可是我来正定府时的全部家当,差不多有一千多两银子,竟全被他给偷走了!等本府抓着了他,一定砍了他的头,叫他知道我的厉害!”说着,还拿拳头,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
闫提刑道:“这两个贼人定是弥勒教,或者是青龙山的匪贼,真是太嚣张了,竟然摸到知府大人房里去了,看来府衙内有他们的暗探,必须严查,才能清除隐患。”
林毅拱手笑道:“哪求拜托二位了,现在正定府内贪官污吏甚多,许多人还入了弥勒邪教,真是叫人不能容忍,就麻烦二位替我好好整肃一番,还府衙内一个清静!本府专心考虑应付弥勒教匪之事。”
张基和闫提刑慌忙答应,又与林毅寒喧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林毅送走了二人,吩咐春雨给自己准备早饭,手里抓着一块馒头,刚吃了不到两口,就见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跑进屋里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大人……不……不好了,安平县公他……”
“他怎样了?”林毅连忙问道。
“他……他昨晚死了!”衙役一脸惊慌地说道。
“快带看看去!”林毅忙放下了手中的馒头,匆匆忙忙的向监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