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要前往哪里去?”为首的大汉拿手向林毅五人一指,气势汹汹地问道。
柳心怡和春雨把纤细的柳眉一挑,脸上均露出一丝愠色,春雨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剑柄,便欲拔出剑来,却被柳心怡伸手给按住。
林毅不愿多事,给阿奇使了个眼色,叫他前去应付。阿奇点头会意,起身笑道:“三位大爷,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客商,欲前往正定府做些生事,还请行个方便,这是买路钱,请笑纳。”说着,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躬身送上。
为首的大汉伸手接了过来,瞅了一眼,呵呵一笑,将银子随手丢在了地上。
阿奇吃了一惊,面现惊惧之色,颤声说道:“这位大爷,您这是……”
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道:“区区三两银子,也想打发了老子,把你们身上的钱财统统留下,然后赶紧滚蛋,老子可不想杀生,刀口上沾血!”说到这里,使了个睁色,身后的两名同伴纵马向前,将林毅等人围了起来。
这三名青龙山的土匪,想是看到自己一行人穿着整齐,又有马车,起了拦路打劫的主意了,真是该死!林毅心中甚怒,躬身缓缓站了起
来,趁这个机会,轻声与身旁坐着的柱子说道:“为首的哪个交给我了,左边的哪个你来对付。”又向春雨悄声说道:“右边的哪个你负责解决。”分配完了任务,转身向为首的哪名匪徒走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主意也敢打,活的不耐烦了吗?”林毅丝毫不惧,反而大声呵斥道。
为首的匪徒仰面笑道:“我看你是没有弄清楚状况,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青龙山收保护费的几个小喽罗吗?你们大当家的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林毅冷冰冰地说道。
为首的匪徒见林毅这般装大,一时倒不敢轻易下手,一双眼睛轱辘辘乱转,心里打着主意。这时,远处大路上有五名雄壮的大汉背着包袱,向小饭店走来,看见这边有动静,呆了一呆,脚步声匆匆,向这边跑来。
林毅瞥眼瞅见,心中登时大喜,这些人却是暗中保护自己的五名镖师赶到了。当下心中更是胆壮,厉声喝斥道:“混账东西,见了本公子还不下马跪迎,难道真要我告知你们大当家的,家法从事吗?”语气十分的严厉。
三匪脸上均为之变色,相互间看了一眼,为首哪名的匪徒把单眼皮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问道。“阁下是……”
林毅冷哼了一声,心里忖思道:“自己是正定府的知府,若是说出真实身份,只怕会与他们立刻打起来,自己这边只有春雨一人会武功,五名镖师一时赶不到,难免会有什么伤亡。倒不如把弥勒教的名号搬出来,与他们套套交情。这些弥勒教徒既然能在正定府大行其道,只怕与这帮山贼不是朋友,也是一伙,蒙上他们几分钟,等五名镖师赶到就不怕他们了!”想到这,林毅冷声说道:“弥勒教主宋贤你们听说过吗?我便是他的二公子宋小宝……”
“公子您先喝杯茶,对这帮不开眼的东西,您别气伤了身子,慢慢与他们讲。”阿奇转身从桌上端过一杯热茶来,递在林毅手中,又搬了一条板凳,请他坐。
其实这是阿奇见林毅赤手空拳,生怕他打架吃了亏,所以老于世故的他便借机在林毅身边放一条板凳,预备着待会动起手来时,好抓起哪条板凳打架。岂料哪名匪徒倒先自慌了,与两同伴使了个眼色,一起翻身路下马来,走到林毅身前,躬身说道:“原来是宋二公子到了,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林毅张了张嘴,把自己后面的慌话,全咽回了肚中。他本是想说自己是宋小宝的大姨子的小舅子的二兄哥。凭这句话,也可绕晕匪徒半天,如今他们认错了人,自然也就不用讲了。当下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瞅着三名匪徒,脑子里想着骗他们的话语。
为首的匪徒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躬身说道:“二公子!我们大当家的讲,最近几天,您会亲自从南边赶来,主持正定府的大计。所以他叫我们要留意南来的客商。我等一时不知,冲撞了二公子,还请原谅。”说着,躬身一揖。
我靠!这青龙山的土匪与弥勒教果然有勾结呀!自己若非恰巧知道宋小宝的名号,也吓不住这帮土匪。也不知弥勒教与青龙山的土匪,有多大的纠葛,来我骗他们一骗。林毅略做思忖,心中已有了主意,冲三匪笑道:“算你们还有点眼色,竟然被你们三人给认出来了。”大剌剌地在身后的板凳上坐下,把二郎腿架上摇了两摇,问道:“你们三个不在山上呆着,跑这么远来干吗?不怕撞到官军吗?”
为首的匪徒笑道:“官军早被我们打怕了,见了我们都是躲着走的。今天我们大当家的叫我们三个来巡山,一是打探朝廷的动静,二则是为了收一些保护费,挣点零花钱。方才我们三个把您误认成是过路的客商了。”
林毅笑问道:“你们几位当家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我们几位当家的身体都好着呢?他们一直惦记着都惦记着您?嘱咐我们见了您,一定要客客气气的引您上山呢?”为首的匪徒把腰弯的低低的,媚笑着说道。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弥勒教以建立大同世界为已任,保护费以后就不要再收了,免得坏了咱们的名头,况且也收不了几个钱。”
三匪点头称是。林毅又说道:“我们弥勒教这回要在正定府,首倡大义,高举义旗,推翻残暴的大周王朝,必须做充分的准备,你们几位当家的,在山寨之中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为首的土匪笑道:“禀二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山寨,光是粮食,便存了数十万石,足够几万人的大军吃上一年,而且山上近来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好生的兴旺,人马已从原来的三四百人,增加到一千七百人了。”说到这里时,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林毅从自己怀里摸出三锭十两重的大银,在他们三人怀里各扔了一锭,说道:“看你们还算老实,这些银子便赏你们了!”
三匪忙接了过来,脸上露出欢愉之色。林毅又问道:“咱们的山寨修筑坚固吗?万一要是官军派大军前来围剿,可守得住,逃得脱?老实说,我有些不放心啊!”
为首的匪徒又笑道:“二公子尽管放心,咱们山寨地势险要,关隘坚固,山上又有泉水,即使官军有十万人来进攻,也休想攻下来。此外,我们大当家的还叫弟兄们,挖了一条暗道,通向后山,如果敌军攻势猛烈,实在抵挡不住,便弟兄们从暗道逃跑,他们想追也追不上。”
还有暗道?这几个山大王,奸滑的都比得上后世的座山雕了?真要派兵围剿,确实是很难成功的?林毅坐在板凳上低头忖思,隐隐有些头疼。
这时,五位镖师已走到了近前,看见林毅正与三匪说话,面露疑惑之色,停身在林毅不远处站定。
为首的匪徒眼睛转了几转,忽然呵呵笑问道:“二公子,听说张副教主被宋教主杀了,可有此事?”
妈的!老子又不是真的宋小宝,又怎么会知道此事。林毅含含糊糊的答道:“宋教主怎么会杀害张副教主,你们一定听错了,以后不许胡乱猜测。”
为首的匪徒眉头微皱,又追问道:“属下是张副教主手下的贴身护卫,当年张副教主有些恩惠于我,不知张副教主,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
林毅又含含糊糊的说道:“张副教主是得病死的,你不许听信谣言,胡乱猜疑。”语气甚是严厉。
三名匪徒脸上的神情却慢慢变了,为首的匪徒与两名同伴使了个眼色,三人缓缓退后了两步,一起拔出胯下的腰刀来,拿刀指向林毅。
“你们要造反吗?”林毅喝道。
为首的匪徒,放声大笑,笑毕,咬牙说道:“我们弥勒教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张副教主,大爷我方才一时有些疑惑,试探你一下,没想到轻易便试出了你的真伪,你老实交待,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弥勒教二公子的名号,你也敢来冒充,活得不耐烦了吗?”
切!被看穿了!林毅也不再装,呵呵笑着站起身来,冲他三人说道:“我便是新任的正定知府林毅,你们见了本老爷,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三匪哈哈大笑,为首的匪徒神情得意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身边还有两个弱女子,一老一少两个家仆,也敢在本大爷面前装大,看本大爷抓了你回山寨,砍了你的头祭旗。”说罢,大步向前,反转了刀背,便向林毅身上砸去。
林毅摇了摇头,面带微笑看着他,只听“噗”的一声响,手臂已然被人一棒打中,钢刀脱手而飞,跌落在地。三匪大惊,急回身看时,五条棒子齐来,刹那间已被人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