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永康一行人在夜幕中消失不见了,林毅方才醒悟过来,低头瞅了瞅自己手中的棒子,竟然没有一丝损伤,心中讶异不已,又挥棒使劲向另一头石狮子打去,“砰”的一声,两手震得发麻,一条棒子也断为了两截。
这……是咋回事?莫非方才是我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林毅轻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将手中的两截断棒扔在了地上,吩咐阿奇关上大门,径直回内宅去了。
新月兰在卧房门口迎着他,不无担心地问道:“夫君!你爹爹走了吗?”
林毅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不是我爹爹,你难道还想为自己找个公公和婆婆,每天去请安磕头?俗话说:‘一百个婆婆九十九个恶’,如果你想给自己找不自在?我倒情愿意给你请回两个来供着!”
新月兰笑了笑,没有回答,显然是生怕林毅真给她请回两尊菩萨来供着。两人想随走进屋内,林毅坐在椅中,后背靠在了椅背上,一脸的疲累之色。这林永康找上门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怕自己平静的生活,便要给他打破了!真是心烦啊!正拿手指揉捏着自己的头部,放松神经,就见新月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来,轻轻递在了他手中,笑问道:“夫君!人家有哪么一个当大官的爹爹,巴不得凑上门去认亲,你为何却还把他往门外推?”
林毅厌恶地说道:“一个二十年来对自己亲生儿子不闻不问的父亲,能是什么好鸟?这个爹爹不认也罢?我林毅自立自强,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天下,靠一个做官的老子,不算是好汉。”
新月兰瞅了他一眼,撇嘴笑道:“好好好!我夫君是条好汉!”可脸上却有一丝开心之色。
林毅喝了半杯茶,精神重新振作起来,眼瞅着春雨不在房中,时机难得,跳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新月兰,在她耳边笑道:“夫人!咱们都做假夫妻怎么长时间了,今晚是不是也该转正了……”说罢,伸出大手在新月兰腿弯里一抄,将她横抱了起来。
新月兰脸色通红,拿小拳头捶着他胸膛道:“快放下我……快放下我……,叫人看见多不好!”可是小拳头打在林毅身上却没有什么劲道。
林毅笑道:“夫人!春雨又不在,咱们夫妻今晚正好成其好事,你……你便从了我吧!我想你很久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说着,将她抱到了床上,腾身便压了上去。
床头的蜡烛,摇晃了几下后,被林毅一口吹灭了,走进外屋来的春雨耳中忽然听到了里屋的响声,侧着耳朵听了一会,一张脸刹那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忙蹑手蹑足退了出来,又反手轻轻地关上了门。抬头望了望了天上明亮的月亮,嘴里喃喃说道:“他们……他们终于睡一块儿了!都快急死我了!”说话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夜旖旎春光,自不必说。再说大周皇帝柴源,第二日临朝议政,处理完了公事,便吩咐林永康留下,等一干大臣走了之后,问他道:“林爱卿,朕昨日交给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林永康顿时面色发白,眼中闪露出惶恐之色,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金殿之上,叩头道:“陛下,臣……万死,那孽子记恨臣太深,虽然臣一再苦口婆心的劝说于他,可他还是不肯认下我这个爹爹,还……”说到这里,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还怎样?”柴源忙追问道。
“他还拿了一根棍子,动手差点把微臣给活活打死!陛下,求您治这个不孝子的大逆不孝之罪!”林永康泪流满面,在金殿地板上,狠狠磕了几个头下去。
柴源在林永康身上仔细打量了一回,也没见他身上受什么伤,知道他把话说的过了,呵呵笑道:“林爱卿,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自己这些年来对嫡长子不闻不问,怎么样?父子间置下仇了吧!”侧着头想了一想,说道:“这事须也怪林毅不得,等以后有机会,朕亲自为你们父子说合。”
林永康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脸上却苦笑道:“谢陛下成全!”
柴源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转头问宰相王博道:“王爱卿?你意下如何?这林毅不肯认自己的父亲啊!”
王博挺身而出,慨然说道:“老臣愿意亲往报馆,劝说他们父子复合!”
柴源摆手道:“林毅心中这个仇记得很深,只怕老爱卿去了,也不可能成功,怎样才能把他弄进太学呢?”双眉拧在了一起。
今日恰好是潘国栋当值,在殿下听得清楚明白,眼珠转了几转,躬身禀道:“陛下,臣愿意劝说林毅入太学读书。”
柴源转头看着潘国栋道:“潘总管有把握?”
潘国栋自信地说道:“微臣有九成九的把握!”
柴源呵呵笑道:“那好吧!这件事情便交给潘爱卿了!”起身自龙椅中站了起来,走到林永康身边说道:“林爱卿,你这件事情做的真不咋地!父子没有隔夜之仇,你慢慢悔改吧!”说罢,径直回后宫去了。
林永康脸色苍白,站在金殿之上,久久不语。
自从汴京日报加入新闻时事后,发行量有了更大的提升,林毅报馆内的每一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就连新月兰也放下了主母的架子,跑到印刷作坊里去帮忙,虽然很累,可大家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做为报馆的负责人,林毅自然每天也忙的很,审稿、采访、印刷、发行、算账等等,都要一一过问,只是近几日来,已经明显感到报馆狭小,很不方便,已经严重影响到报馆今后的发展了。
“也不知道太学跟前的哪块地填得怎么样了?得抓紧时间把它给填平了,在上面起一座新的报馆!”林毅心中做了决定。这日,上午亲自前往看了一看,见臭水塘已经差不多快填平了,只留下东边一小块,正好拿来建个花池!不觉心头大喜,表扬了阿奇和柱子几句,兴冲冲的走了回来。
一进门,便见一名小厮禀道:“老爷!上次那位姓李的客人与一位姓潘的大官人正在办公室里坐着等你呢?他们说找你有要事相商!”
“姓潘的大官人?莫非是潘国栋亲自来了?他来找我又有何事?这青龙卫密探的身份,现在都成了累赘了,成天有个人在咱头上指手划脚,好是心烦,这回俺说什么也不干了,谅来有王博王老大人罩着,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林毅忖思着走进屋内,果然见潘国栋和李阳分别坐在一张椅中喝茶,正耐心地等着他。
林毅忙拱手笑道:“哦!原来是潘总管,什么风把你吹到俺这小地方了,实在是抱歉,叫你久等了!”
潘国栋和李阳起身与林毅还了礼,潘国栋便笑道:“零零七,你真有本事,竟创办了这么大的一家报馆,好了不起啊!”说着,翘了翘右手大拇指,以示赞扬。
林毅自谦地笑道:“我也就是勉强混口饭吃罢了,没想到竟办成大事业了,就连当朝宰相王博王老大人,也给俺题了报名,这都是王老大人和皇上他老人家的全力支持!俺方方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说着朝空中拱了拱手,一脸虔诚感激的模样。
潘国栋笑了笑,说道:“你能知道这点最好,现在,我有一件当紧事情要交给你办?”
果然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俺分配任务来了,这回说什么也得推掉。想到这,林毅忙一拱手,笑道:“潘总管,当初说好是叫俺干领工资不干活的,你可不能再食言了,俺一没有武功,二没有智谋,执行任务岂不是送死的份?俺情愿退出所有饷银,做一个平头老百姓,还请潘总管千万答应!”说着,重重施了一礼,又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大元宝来,放在桌上。
潘国栋眉花眼笑的将桌上的银子抓了起来,揣在自己怀里,笑道:“零零七,只是这回我们青龙卫没有合适的密探,只能由你出马呢?虽说你有王老大人罩着,可我们青龙卫,只听命于皇上一个人,朝廷的王法,也是管不到我们头上来的。”
这十两银子,算是喂狗了!林毅心痛不已,忖思道:“先问清了他要我干什么?再做打算?”遂拱手问道:“不知潘大人,这回交给我什么任务?”
潘国栋正色道:“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在太学之内,藏有弥勒教的首要分子,需得有人打入进去,把哪个几首要分子给找出来才行,我们这些人,打打杀杀可以,但是要混进去读书,与哪些文人打交道,却非我们所长了!零零七,你作得诗好,又有文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此事,你可不能推托!”
到太学里去读书?这好像确实不是青龙卫的暗探们所擅长的,也难怪潘国栋会想到自己!林毅想了想说道:“好吧!潘大人,我答应你了,不过咱们可说定了,这回太学的任务一完,你立刻把我从青龙卫除名,以后也不许再来烦我!”
“好好!一言为定!”潘国栋一张脸笑得好像一朵花相似,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家伙为何答应的如此爽快?莫非上当了?”林毅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