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陈超而言完全是一个度日如年般的煎熬,同样是八小时的工作时间,但是时间却过得出奇的缓慢。
原来,林灿和瓯洋一直保持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要不然,瓯洋也不会刚回福州,就马上联系林灿。
一整天,陈超都没有心思工作,他一直在不停地思索着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早晨,他究竟该不该摔门而走。
为什么要逃避?因为他不想让林灿看到自己的认真。陈超深知,他和林灿之间感情,谁更认真谁就输得更惨。
他的大脑异常活跃起来,电讯的火花通过中枢神经系统的通路,从左脑流入右脑,又从右脑流回左脑,来回冲击,整个思维开始胡思乱想。
也许,对于林灿而言,陈超只是一个备胎而已,确切地说,有可能就是瓯洋的备胎。
因此,林灿不可能比他认真,陈超意识到,自己输定了。
他突然想到,三年前,瓯洋好像离开中国,前往韩国学习和发展,成为了亚洲天团的成员。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林灿一直在等待瓯洋的归来。
陈超又想到,后来耐不住寂寞的林灿,才会时隔十天数月地来找他消遣。可是现在,瓯洋回来找林灿了,他岂不是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也对,能有什么意义呢?陈超自嘲道,一个备胎需要什么意义呢!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无尽的悲伤和坦然。
陈超突然觉得,或许他应该感谢瓯洋才对,如果不是因为瓯洋的离开,他就不可能和林灿发生任何关系,甚至说得难听点,连个当备胎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人家回来,他应该大大方方、高高兴兴把林灿还给瓯洋才对,这两年,他也算是赚到了,是时候完璧归赵、物归原主了。这样一想,陈超突然觉得自己下贱,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了。
陈超立即回过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然而,这一小小的举动,还是被办公桌对面的小张看到了。
"师兄,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小张和陈超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因为小了三届,所以叫他师兄。
"没关系的,小张,我呀,就是看电脑太久了,眼睛有点儿干而已。"虽然小张有一个十分英俊的名字——张英俊,但公司里同事之间的称呼主要按照职务和年龄,陈超自然跟随其他同事叫他小张。
"这个项目你一个人在弄,应该挺辛苦的,要不然我去跟领导说说,让我来帮帮你?"小张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算起来还比陈超早了几个月。
"这个事情还是应该先请示一下组长吧。"
"放心吧,师兄,组长早就交代我了,要我做你的设计助理,好好辅助你的工作。"
"真的?"
"我骗你干嘛!师兄,你别看我们组长天天板着一张脸,其实他也挺心疼你的,要不是碍着其他组组长的面,他还想亲自助你完成这个项目呢!"
陈超听了,往组长的座位方向望了去,莫名地感动了起来。这两年,多亏了组长的携带,才可以很快地熟悉和适应这家公司的各类项目。
"师兄,快下班了,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吩咐我去做好了,你关了电脑,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小张,你不一起下班吗?"
"我不急,我还要等人呢。对了,师兄,你还是别叫我小张了,你也没大我几岁嘛,我听了别扭。我都叫你师兄了,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师弟么?"
陈超听了,笑了笑,只好默认了这个口齿伶俐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