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宁秀珂看到玉竹吊在房梁上的那一刻,四肢厥冷。她迅速的把玉竹弄下来施救。
“咳!咳!咳!”玉竹终于缓过气来。
“你脑袋进水啦?!没事玩上吊,很好玩吗?!”宁秀珂生气的冲着玉竹吼。
“主子,玉竹生无可恋。亲爹娘不要我,相公不要我,现在,连主子也不要我了。死了,倒也干净。”玉竹满眼的绝望。
“从小,我就不知道爹娘是谁,总是被人贩子卖来卖去。后来,遇到了一户好人家买下了我,收留我,那家的老爷夫人让我做他们家的媳妇,我以为终于找到归宿了。可是,没过了几年,老爷夫人相继去世了,我一个人来投奔自己没有见过面的相公,可是,见了面我才知道,相公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把我丢在这座王府里就再也不管不问了。我在这里虽然是个粗使丫头,但我很努力地做事,为的是不给他丢脸。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不管不问,我被责罚挨鞭子时,他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问一句。呵……,原是我配不上他,也怨不得谁。”
“那一日,我替一个当班的姐姐去书房打扫,不小心碰洒了书桌上的茶,湿了王爷的文书信笺。被管事嬷嬷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顿,扔进了灵园,让我自生自灭。我看到主子背上的伤那麽吓人,而且主子还昏迷着,怎么叫都叫不醒,就跑去求总管大人,好在总管大人为人和善,请了大夫,给主子开了药。”
“后来,主子醒过来了。对玉竹也很好,教玉竹念书识字,还赏给玉竹那么多漂亮的衣裳首饰。玉竹想,这一次总该有个安身的地方了吧。可是,玉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主子生气了,要赶走玉竹。玉竹想了整整一天,也没想出自己错在了哪里,又无处可去,只好去陪着公公婆婆了。”玉竹已经泣不成声。
宁秀珂揪心的蹙着眉。一个刚刚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换做在现代,也只是一个抱着父母撒娇的高中生,可是玉竹却经历了这么多的颠沛流离。而自己还……唉!算了。就算是慕容远派到自己身边的探子又如何,总不能真的逼着人家去死吧。
“你今后若想继续跟着我,就不准再寻死。你既然还叫我一声主子,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准许,你敢死就试试看!”宁秀珂板着脸道。
“是。是。玉竹一辈子忠心跟着主子。”玉竹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赶快歇着吧。明儿个还有好多事儿呢。”宁秀珂又安抚了一阵,才回到卧房休息……
宁秀珂和玉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玉竹跑去打开园子的大门时,看到王府的总管带着几个府里的下人进了园子。
“玉竹,一大早的什么人啊!”宁秀珂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到园子里来了几个生面孔。
“给王妃请安。”总管带头躬身请安。
“你们是……”宁秀珂不明白出什么事了。
“主子,这位就是总管大人”玉竹回到宁秀珂身边小声提示。
“原来是总管大人。上一次总管大人请了大夫来给宁佳治伤,宁佳还没有机会道谢呢。多谢总管大人的救命之恩。”宁秀珂福身施礼。
“王妃这样说,真是折煞奴才了。”总管大人惶恐道
“总管大人说哪里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玉竹,去取些金饰送给总管大人”宁秀珂客套的笑着。
“是,主子。”玉竹转身去主屋从箱子里取出一只三两的金锭子捧与王府总管。
“王妃,奴才万万不敢当。”总管大人“扑通”跪在宁秀珂面前。开玩笑,要是让王爷知道他私收钱财,还不得要了他的脑袋。
“总管大人不必客气,这只是宁佳对总管大人救命之恩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总管大人不要推辞才好。”
“王妃,奴才罂蔷。王妃可以同王爷一样,唤奴才蔷子。”罂总管双手接过金锭子。罢了,等王爷回来,上交给王爷就是了。
“罂总管。不知罂总管来这灵园,所为何事?”
“回王妃的话,肇国使臣阿克苏万户侯出使鄢国。皇上特地宣旨,让王爷和王妃进宫与万户侯一聚。王爷早朝后留在了宫中,特命人来请王妃进宫。”罂总管说明来由,又让身后的下人把带来的进宫要穿带的服饰承上。
“好。有劳罂总管。”宁秀珂让玉竹收下服饰,向罂总管道谢。
“车辇已经在府外等候了。稍后会送王妃进宫。”
“嗯,有劳。”
车辇载着宁秀珂和玉竹停在了宫门前。玉竹本是能不来的,可是宁秀珂却执意要玉竹随行。
“参见王妃!”一个将士模样的男子向宁秀珂行礼。
“大人免礼。”宁秀珂道。跟在宁秀珂身边的玉竹见到行礼的人身体不由得一僵,扶着宁秀珂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虽然动作极小,但宁秀珂却明显感觉到了玉竹的异常。
“玉竹,你认识这位大人?”宁秀珂向玉竹询问。
“雷青将军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玉竹向宁秀珂介绍着眼前将士的官职头衔。却没有再看眼前的男子一眼。
“王妃,王爷与万户侯已在省亲台等候多时了。特命末将前来迎候。王妃这边请。”雷青在前面带路,袖子下的手却握成了拳,心中因刚才玉竹的话而憋闷不已。曾几何时,这个小丫头对他如此疏离了。可是,玉竹的话又找不到半点不妥之处。毕竟,他从来没有对小丫头有过照顾。
“省亲台”是坐落在鄢国皇宫西北角的一处楼台。依山傍水而建,景色优美。宁秀珂带着玉竹,跟着雷青来到“省亲台”。看到楼内圆桌旁坐着三个男人,一个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慕容远。一个是她穿越到这里后,仅有几面之缘的“父亲”万户侯阿克苏。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却面生的很,从未见过。
“宁佳参见王爷,见过两位使臣大人。”宁秀珂走进厅堂,向坐着的人行礼。举止落落大方,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客套。
“秀丫头,你……你真的不记得哥哥了?”年轻男子难以置信的问道。语气中难掩痛楚。
秀丫头?哥哥?什么情况?
“这是你二哥,青格勒图。兄弟姐妹中,你二哥最疼你。你脖子上带着的红珊瑚珠链就是你二哥亲自去为你求来的。”阿克苏对宁秀珂解释完,又转向青格勒图道:“你这妹子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便再不记得从前的人和事了。不记得也好。”阿克苏拍了拍青格勒图的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