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寻仙路
太阳西斜,晚霞映得天边一片火红,拉长了背着竹筐的小小身影。
小女孩名叫赵灵,男孩叫赵涵。四年前他们的父母贩卖药材跟随商队去了迷雾森林边缘,而后再也没出现过。对于父母,赵涵没有一点的印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六岁之前的记忆始终是空白的,他只记得自从睁开眼见到的便是爷爷。爷爷给他取名赵涵,他就叫赵涵,妹妹叫赵灵,他们住的村子叫原溪村,爷爷是村里他的医生,他和妹妹几乎每日都跟着爷爷采药学医,这样天天重复着过日子,除了采药去到山上,赵涵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西宁县,西宁县有各种各样的好玩的好吃的,他觉得县城比村里好多了,所以他最想去的也是县城里,现在听过云宗子说起外面诺大的世界,他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井底之蛙,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所以现在他又想如果能成为修仙者该多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像天上的鸟儿一样,天南地北到处闯荡。有时他会闭着眼拼命的想六岁前的事,想在那空白的记忆上找出些痕迹,但每次脑袋上传来的巨痛都让他咬牙切齿,后来他只能不去想了,记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已不重要,他们已不在了。最重要的是有爷爷有妹妹在身边他就觉得已经满足了。
这时候赵涵和赵灵已经回到了家里,爷爷已经做好了晚饭。
饭是白米饭,菜是腊猪肉炒葱韭,外加一大盘素芋头,在昏暗的油灯下发出丝丝看得见的香气。两兄妹拿着竹筷眼睛瞪着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菜,但他们没动,因为他们的爷爷还没动。
赵老爷子看着桌上的饭菜,想到今天王掌柜带来的口信,他没有一丝味口。消息是好消息,但自己终究放心不下,不是自己私心,只怕这一去,这辈子再难相见吧。
人最爱伤情,时间最爱伤人,老了最爱伤感。
不怕离别,最怕上一次的离别是最后的决别。
拿起瞌在桌上的汗烟袋,猛吸两口,仿佛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烟斗里的烟却早已经熄灭,吸进嘴里两大口空气呛得他不停的咳嗽。
“爷爷,你怎么了?”“爷爷”。
看到爷爷不停地咳嗽,两兄妹乘巧跑到爷爷身边,一个捶背一个捏腿。
“咳…咳,没事,没事,爷爷只是让烟呛到了。”赵老头满是疼爱的看着两兄妹。“今天县城茶铺的王掌柜带信说,上次在咱们家养伤的那位仙长在仙门请下两个名额,下个月中旬让你们随王掌柜的商队去苍灵山,那位云宗子前辈在山下接你们上山。他说了这件事需要你们自己决定。”
“你们可愿意去跟那仙人学习?”
“愿意,愿意。”“爷爷,我们愿…”赵涵满口的答应,他最想到外面去看看,到外面去了就可以去县城,去更远的州城。小孩子的天性总是喜欢新鲜的事物,新鲜的东西。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妹妹去山上跟仙人学习,只留爷爷一人在家。赵涵的心总感觉空空的,怪怪的,说不上是怎么滋味,但总感觉很不好。话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随爷爷学医采药,他不算了个聪明的人,但他凡事都喜欢分析喜欢思考。思考得多了,人就变得很感性,很有情,很明白事理。所以他一下从刚开始的兴奋突然又变得沉默。
赵灵还在兴奋激动之中,见到哥哥一下变得沉默了,她却是个聪明的孩子,一下就明白了赵涵的想法,也跟着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是答应去还是不去,拿不下主意。
“你们不用担心爷爷,爷爷身体还硬郎,而且有你宽叔他们照扶,没事的,爷爷只是担心你们去了山上受欺没人照扶,哎,去了山上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仙术,等你们学成了仙术,再回来看爷爷就行了”。他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而担误了他们的前程。
“不要不开心了,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份,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
有时候爱是自私的,但大多数时候爱是无私的。
蝌蚪终会变成青蛙,雏鸟总会展翅高飞。
雏鸟敛羽离巢茫,
花开花落岁岁长,
离愁总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