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那抹微弱的灵魂,不到窗前永远不能触碰光亮。因为屋子里只有那一扇漆褪、破旧的窗。
二维鼓满花间意,三维铺遍人间集。
我听见协调色与单色刀光剑影的争斗。
我听见低配置与精模暗流滚滚的较量。
时间撒来魅惑的目光,我却没有用食指挑起她柔软的下巴,只是背对着她眺望那华丽无比的梦幻地狱,唯有自己悄声叹息于狭屋婉转。当自己的躯体被锁在了一个没有一点光的箱子里,除了交错不停的呼吸,剩下只有书籍的印刷气味。我真正需要的东西在哪里?
在语文的绵远悠扬、气吞山河里?
在英文的繁词杂语、千法万言里?
它们成为护甲助我抵抗箱子带来的压迫感,却始终没教会我怎样打开箱子,敞敞亮亮地呼吸一口真正属于这世间的空气。
我恨自己无法挣开身上的枷锁,任凭前尘咆哮肆虐,留下一副没办法继续前行的疲惫身躯。
我知道自己应该过的生活并不适合我,但我从来没想过,我想过的生活就真的合我心意?
神灵给予我的那次拥抱,竟一直晕染在我无边无垠的梦里。
在梦里我与他携手扶持,与她亲昵相拥。
当我终于开始迟疑何为虚幻,孰做浮生,那放肆又沉闷的轰天雷一举劈散了这怡然自乐的闲适。
他的船只隐没在十里荷花,尾风燃起桂子的芳香。
她的断桥沉浸于流水甜甜,铺开千头万绪的新缘。
最终于得失徘徊的人,仍旧是我。
白烛剪幕,罗帐昏于暝光。红翠升艳,物华涌没山河。
永恒,吾不欲敌焉,绝望,亦吾不欲纵友焉。
他的怀里没有我的气息,那我的气息从此绕过他的林海。
她的指间没有我的薄唇,那我的薄唇自此遗散她的芬芳。
惺忪目光终究被风霾吹散,漫漫长路早已被时光铺展。
粗逐飘绿留尘去,细揽落红遗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