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紫气将黑气完全吞没之后呈半弧形状向前散射而出,仿若滚滚浪涛横冲直撞,折断了十几棵竹子,接连十几声咔嚓声响彻。
“通!”
湮灭了黑气之后的紫气虽说已微弱的仅剩下丝丝缕缕,但老虎虽瘦余威犹在,其犹如江河入海一般直接扫向鬼影,将其掀得倒飞出去撞在一棵修竹之上,然后又弹落在地。
“噗嗤!”
鬼影重重的跌在地上,劲气扫地尘埃飞扬,万千竹叶随之乱舞于空好似下雨一般,他手抚着胸口嘴中喷出一口血沫。
凤翔天虽说在此次交锋中完全占了上风,但鬼影倾尽全力的一掌对他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儿的影响。
“扑通!”
几乎在鬼影倒飞出去的同时,他也是被泄露而出的劲气波及,然后蹬蹬蹬一摇一晃地倒退出三步,况且他的右脚先前重伤完全用不上力,最后也是摔倒在地。
“噗!”
鬼影眼神呆滞,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直以来的高傲自大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不通为何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竟会变成这个样子,结果越想越气,忍不住气血翻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鬼影显然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的面部肌肉抽搐着,表情凶狠阴翳,眼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凌厉之色,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杀掉凤翔天。
“呸!”
鬼影强提真气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摔倒在地的凤翔天,双拳缓缓握紧,甚至因为握力过巨连指甲都嵌入了肉里而不自知,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他到底有多么的愤怒与不甘。
他血红着双眼,一口银牙咬的嘎嘣作响,然后狠狠地吐了一口嘴里残留的血沫,又抬起右拳在嘴角上一抹,擦去了残留的血迹。
鬼影将头低下枕在地上,然后闭上眼深呼出一口气,以此来宁神静心,下一刻他的双眼陡然睁开,一个鲤鱼打挺就欲翻起身来。
“通!”
就在他的身体刚刚离开地面眼看就要起来的时候,变故再一次袭来,他一吃痛便又摔在了地上。
“呼!总算是来了……”
凤翔天见此连忙呼出一口浊气,有些心有余悸的默念道,而后再也不理会鬼影,而是盘坐在地上,开始运功疗伤。
刚才就在鬼影翻身的时候,他右手手腕上原本消失不见了的剧痛之感再次袭来,而且,这一次其再没有消失,而是沿着鬼影的右臂直接向上。
“啊!”
诡异的是,最先出现刺痛感的那一处血管竟是直接爆开,而后痛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手臂蔓延而上,所过之处血管同样也是爆裂,饶是高傲如斯的鬼影都痛的惊呼出声。
刺痛感速度极快,转眼间已是到了其臂弯处,此时再看其手臂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经脉抽搐鲜血淋漓,痛得鬼影五官扭曲移位,全身剧烈颤抖冷汗直冒。
再看那刺痛感并未就此停止,而是继续向上蔓延,鬼影也是性格坚毅之人,眼看性命不保,他一咬牙左手抬起,掌刀如风朝着右肩斩了下去。
“呃!”
掌刀斩下,鬼影右臂应声而落,鲜血洒了一地,他紧咬牙关嘴唇一哆嗦发出了一声闷哼,面色因剧痛而变得惨败,身体仿佛筛糠一样抖动着。
虽说右臂已被斩落,但其并未立即死去,因此不多时整条胳膊便被鲜血浸染成了猩红色,看的鬼影如坠冰窟。
再抬头看看断臂处,鲜血汩汩而流,森森白骨隐约可见,筋脉依稀可辨,鬼影再次抬起左手,封住了右肩上的穴道,抑制鲜血流出。
尽管他失了一条胳膊,但他并不觉得惋惜与后悔,他很清楚,如果不断臂那么他恐怕会是丢掉整条性命。
他的脸上写满了悲怆的神情,眼中满是不甘与怒火,蛰伏二十余年如今刚一踏足江湖寸功未立便失去一条臂膀,他又怎能不痛心?
不过,痛心之余却有一丝庆幸,因为无论如何他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可是,果真是如此吗?
下一刻,答案揭晓!
正在他痛心疾首却又暗自庆幸时,那股钻心的刺痛再次传来,而且这次不是一处,而是全身!
“啊!”
四肢百骸中仿佛有千万枚钢针在嗖嗖地穿梭,然后飞速向心脏逼近,无与伦比的剧痛再次袭来,鬼影那刚停歇不久的凄厉叫声再次响起。
顷刻之间,和先前的手臂一样,鬼影全身皮肤溃烂,血管爆裂,筋骨裸露,他的身上仿佛绽开了千万朵绚丽的红色小花一样,凄惨无比。
转眼间,他的衣物已是被鲜血染红,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他俨然成了一个血人,一滴滴血液浸出衣服滴落在地上,没有多久本就略显红色的地面便被染的更红,甚是血腥恐怖!
“啊!”
鬼影再次痛吼出声,他刚一张嘴口中便是涌出大量鲜血,接着他的鼻梁塌陷鲜血流出,眼中也是如此,不多时,自七窍中流出的血液将整张脸都染成了血红色,显得狰狞可怖。
鬼影痛苦难当,他疯狂爬起,仅剩的一只手在地上胡乱撕扯着,顺着胳膊流下的鲜血将他抓在手里的红土都是打湿浸红。
“啊!”“扑通!”
接连两声响起,鬼影终究是受不了这种剧痛,再次闷哼一声,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血水四溅。
正在运功疗伤的凤翔天虽是紧闭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仅仅只是听鬼影那凄厉的叫声就可以想象得到,那种场面有多惨烈,那种痛楚有多么地难以忍受!
凤翔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能久留于此,他只是简单的压制了一下伤势,减缓了腿上的痛楚,便睁开眼直身而起。
“唉!”
他的右腿有所好转,但依然不能借力,他一瘸一拐地向不远处的鬼影走去,等到了近前,看到他的样子,凤翔天也忍不住眼皮一抖,不由地哀叹一声。
现今的他哪里还有人样,就像一滩血泥一样贴在地上,血水流淌的到处都是,一切都难以辨认,恐怕仅剩下他那覆于其上的黑袍才能够证明他那尊贵的身份和曾经有过的辉煌。
某神秘大教的长老,地位非凡,轻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