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玉珠一脸迷惑不解之色,忙微笑着说:“你大略有我三成的功力了,跟我初创鬼闪九式时的功力差不多,前七式都能修习了。只是时间不待了,你能修成几式就是几式。”
“天郎,我没有感觉到功力增加,只是感觉到功力运行快一些。”玉珠看白天说得认真,也语气严肃地说。
“事实上,我觉得功力除了深厚,快才有力,否则威力不足,功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是这样你认为我有多少年的功力了?”
“功力可以用年来论吗?”白天还真没有罗大小姐和罗二小姐说过,有些好奇地问。
玉珠听白天这样说,她又有些不了解这个让她芳心浸透浓情蜜意的男人了,美目不由深深地注视着白天,想从他脸上、眼睛里探查出他真正的一面。
“依你说用什么论呢?”
“噢,你们罗浮一派是用年论的?”白天感觉出玉珠的迷惑,也想了解一下玉珠罗浮一派的功力怎么计算的。
“我要先听你说。”玉珠不乐意了,少女娇蛮的脾气耍出来了。
白天看她娇俏的样子,心里再也没法坚持,忙微笑着说:“我也不清楚用什么论,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只是一个人闷头练功。”
“我要你想一想嘛。”玉珠更加洒娇地说。
白天听玉珠这样说,他也觉得应该好好想一想了,皱眉想了想,觉得一个人的功力高低用年来论很不准确,不说修为高的人全身的穴道打开得多一些,功力运行快速一些,威力自然要大得多,即使是修练内功的心法不同,大概练习一年的结果也不相同,这难道也能够说是一年的功力吗?,要真是这样,那年的功力变化可就大了。所以,白天考虑良久,这才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我看用力量来论最好。”
“好吧,就用力量来论吧。”玉珠也没有好好想一想白天的话,大感兴趣地问:“你有多大的力量?”
“大约有两千斤吧。”白天想也不想地说。
“这样说来我也有六七百斤的力量了?不可能。我往常最多只有两百斤力量。”玉珠马上否定了白天的论断。
“我说的是瞬间力量,也就是你全力击出一拳,或是砍出一刀的力量。”白天一听玉珠的意思就明白她误解自己的意思了,解释说:“人毕竟是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身力量都是有限量的,有些人长得高大健壮一些,力量也大一些,但最多不过一千斤的力量,而且是一般力量,不是瞬间力量;有的人长得瘦小一些,力量小一些,但经过不断的修习、训练,他的自身力量也许不会增加多少,他的瞬间力量则可以达到几千上万斤。我觉得我们修习武功的人,最有用的是瞬间力量,基本力量只是基础。只要掌握适当的方法将瞬间力量施出来,就有破坏一切的功效。当然,一个人自身的力量也很重要,力量大一些,比如男人的力量比女人天生大一些,修习瞬间力量也会大一些,破坏力自然也要大一些。”
“你这种说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觉得还真的有些道理。还有一点,武功招式和技巧没有用了吗?”玉珠也是一个修习高深武学的人,虽然学得不好,却也不是门外汉了。
“不,不但有用,而且是关键的作用之一。因为瞬间力量只能在一个很短暂的时间发挥作用,如何使用,如何用好,应该是技巧的问题。你的技巧高明,就是招式,可以帮助瞬间力量随时以全力击出,对手自然挡不住你。就以你的蜂尾针来说,前些时候我见你发出的技巧是不错了,可惜针上力量不足!只需轻轻一扫就可以扫落,你的蜂尾针就给扫落了,现在则不同,针上力量倍增,想打落它就必须有多它一倍的力量,否则只能有三种结果:功力低的加速它和攻击力;功力相等的只会让它停一停;功力略高者只能令它转一个弯。不过,以我的观察所得,你的蜂尾针还可以加进我的鬼气上身心法和鬼游四野心法,让它可以逆力游走,附力而行,使对手只能束手以待,非中针不可。”
“真的,怎么办,快告诉我?”玉珠大感兴趣,急声问。
“我看还是由你自己去想办法的好,这样你才能体会更深一些,运用更诡秘一些。”白天微笑着摇头,不等玉珠娇叱,又接着说:“我们还是学鬼影无形吧。”
玉珠听白天这样说,想了想也明白了白天的意思,来日方长,不再强求他了。
船到生金湖东面长江江面,白天看见岸上有人打斗,其中有不少身穿黄衣,蒙住面巾的人。白天对这些人太熟悉了,心中不由一阵激动,手上舵柄一转,船就向南岸靠去。玉珠也看见了岸上的情况,只是忙于练习鬼气上身和鬼游四野,没有顾得上他们,此时发觉白天转舵,忙停手不练,落身在白天身边。
“天郎,要上岸去吗?”
“我——他们是铁剑门的蒙面人,我们跟上去看一看。”白天脸色有些变化,还是把他的意思说明白了。
“铁剑门?”玉珠大惊失色,接着娇叱:“天郎,我们一个金枪门已对付不了,你又为什么去惹铁剑门?”说着还伸手去掰白天掌握的舵把子
“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不会放过我,这事以后再和你详细说。来,你掌一掌舵,我略微易一下容。”白天还真的把舵把子交给玉珠,说着话已把舵交到玉珠手里了。
玉珠听了白天的话,虽然有些不理解,也听出白天好象跟铁剑门有些关系,他既然这样说了,她要是再阻止白天,那就是她的不对了。玉珠没有再阻止白天,接过舵把子,看白天手忙脚乱地易容。白天也没有认真易容,只是把面孔涂得黑一些,使人一时间认不出是他就行了。
“玉珠,你也易一下容,你这样子容易惹事。”白天把自己改变一个样子,回身看见玉珠,他又不放心了。
玉珠已明白白天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任他在自己粉脸上轻轻地抚摸。
白天完成了他的杰作,退后一步,认真看了看,还是摇头说:“你就是再涂成黑炭头,仍然掩盖不了你的绝世风情。”
“什么,你在我脸上涂了黑炭?”玉珠大惊,急忙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小铜镜照看。脸上确实不见了往日的粉嫩娇红,白皙如玉,多了一层淡淡的浅黄,看去健康了一些,增添了几分英气。玉珠长出了一口气,笑叱:“还好,否则我可不答应!”
“既然说好,你就自己涂一涂自己的脖子,手和臂,以免别人看出异状来。”
玉珠没有多说什么,真的自己动手易容。因为她怕白天的手抚摸在脖子上,她有些受不了,会因为那手上的热力而晕倒。
船靠南岸,金枪门的船也离开长江航道追来了。白天回头看了看,也不向玉珠说明,伸手轻扶玉珠,双双跃上南岸实地,然后向三四里外的黄衣蒙面人追去。
那些人已经开始撤退了,一路拼斗,一路退却,地上留下一路尸体。白天对武林各派不熟,看见地上的尸体只是觉得这些人刚才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现在躺在荒原上,不知道他们的家人是不是知道,以后又怎么样生活?玉珠在秦淮河上混了几年,对江湖各派可清楚得很,每看见一具尸体就惊叫出声,报出他们的出生门派和姓名,即使说不上姓名的,也能够说出他们的门派。白天愈听愈惊,追了不足十里,他就不追了,停了下来。
“天郎,为什么不追了,前面必定是抢什么东西?”玉珠立即冲着白天大为心动地叫嚷。
白天脸上有些苦色说:“你认为当今江湖什么东西会引来各门各派的追抢?”
“当然是几个月前蜀中罗家庄出现的佛光了。但后来听说那把刀又失踪了,又噪起那把刀上的绝学给一个姓白的小子——你?”
玉珠也许从来就没有把白天和蜀中罗家庄的事联系起来想过,此时说起来,再想到白天口中时不时地还有一些蜀音,以及此行准备去的地方,她才恍然大悟,盯住白天惊奇地微笑。
白天对玉珠的反应很满意,至少她眼里没有贪娈的神色流露,有的只是几分兴奋,几分惊奇,也许还有几分撞大运的激动。
“正是我。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追上去,追上去是不是会成为江湖各派追抢的目标。”
“但我听说你给无剑门关在一个洞里,又放水淹洞,把你冲进阴洞里去了?”玉珠看白天真的承认了,她又大为惊奇地问。
“我会一种闭气调息功夫,危机时闭住呼吸,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救起来了。”
“是应天府的林大人?”
白天点了点头,转过话题:“我们是不是还要追上去?”
“追吧。前面是九华山,获得刀的人也许想进入九华山躲藏。据我所知,九华山是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地藏王道场,山上地形复杂,山洞特别多,想藏一个人非常容易,我们不必太接近他们,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别以为我贪心,那把刀要不要没有关系,我主要的还是想丢开金枪王。有那把刀代替我们,或者我们干脆把那把刀抢过来塞给金枪王,我相信金枪王再想找我们,或者回应天去,他已经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了。”
白天听了玉珠的话大为赞赏,笑说一句:“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们走,前面不管是啥子宝,只要能抢到手,我也抢来送给金枪王,让江湖各派去找他。”然后半搂住玉珠急走。
玉珠口中说得大方,心里就痛到肉里去了,暗想:“这个小冤家为此吃过大亏,提到刀就反感,我还是聪明一点,再不要沾那把刀。真是可惜了!凭我四式鬼闪身法步法,抢那把刀还不是手到擒来,再凭我这个小冤家一身修为,我不信那把佛光不姓白。话又说回来,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日子了,还是将就他一下,免得他心里反感我,我玉珠后半生的日子就别过了!再说了,那把鬼佛光算什么,我身边这一个才是真正的无介之宝呢!刀上的绝学他已经学会了,那把刀最多就如同一把宝刀,没有什么大用。可惜!”
玉珠心里稍微平衡一点,努力丢开贪念,注意施展脚下的鬼影无形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