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薄奚墨等三人,本是在熟睡中,忽然间腹中翻江倒海,有一种不可压制的力量把什么东西由下往上冲涌上来。掀开被子,便开始大吐大呕起来。三人几乎是整齐划一的动作,把轮夜看守的薄奚辛竹吓得不轻,急急忙忙的跑到三人旁,以为又是蛊毒发作。却发现他们眉头舒展,面上带着愉悦的心情。
“辛竹,我们没事了。”薄奚墨带着安慰的笑容,但大病初愈的苍白还是掩盖不住。
“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三个人居然一起大吐起来。”薄奚辛竹还没缓过神来,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吓人了,她差点就要大喊大叫了。
“刚刚只是把身体里的蛊虫吐出来而已,这折磨人的东西在我们身体里钻了这么多天,可算是吐出来了。”薄奚梅望着同病相怜的两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情油然而生。
“那你们可有其他不舒服之处?”薄奚辛竹担心他们会有些后遗症什么的,要不要去主子房里把主子叫起来,或是问问魏晋一还有何不妥之处,三人脸上惨白的吓人。
三人默契的对视了一下,微微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有点饿了。”
“哎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好办,我这就去煮粥!”被蛊虫折磨了这么多天,还上吐下泻的,肯定是要饿的。不过他们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大家又能好好的待在一起了。
年纪最小的薄奚辛竹擦了擦眼角的泪,自己好像又变得矫情了。
第二天,当薄奚翎醒来的时候发现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三人,知道他们已经无碍,心中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
可这欢喜过后,要考虑的问题也就来了,知府府中一行,并没有拿到司马建的证据,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自己这一行基本上算是白费苦工了,而且现在司马建还在四处搜索着他们的下落,情况十分危急,此地不宜久留啊。
“小姐,我们三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要赶路了?”薄奚墨也考虑到了同样的问题,启程之事迫在眉睫。
“没错。”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剩余五人看见薄奚翎出来了,也纷纷聚拢过来,听从吩咐。
“断然是不能回京的,司马建等人一定会北上搜寻我们的,我们只能先南下,错开他们的搜寻,再回京。”薄奚翎将心中所思告诉他们。
“这岚州城再往下就是海州城了啊,小姐,我们真的要在这海州城待几天吗?”
“是的。”这海州城可是海景优美的一座海边之城啊,来海州城避难可是再好不过了。
“太好了,我特别想去海边看看,一直没机会呢。”几个长期住在京城的人,对只有在海州城才能看到的大海充满了期待。
什么,要去海边!
刚刚睡醒的魏晋一一出门就听到了这句话,眼前一亮,“海边,我也想去,带上我吧。”
魏晋一硬生生的挤进薄奚翎一行人的围成的讨论圈了,脸上带着欠揍的笑容,眼中带着期待的目光。
薄奚翎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关你这个魏晋一何事了,为何什么都要插一脚!
倒是年纪小的几人把魏晋一当做救命恩人呢,一同倡议到:“好啊,好啊,魏小姐也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一同前行,相互也有个照应。”
“对啊对啊。”魏晋一看见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胜算也就大了,不住的瞟着薄奚翎,希望能得到她的允许,毕竟她是这波人的老大啊。
“好吧。”薄奚翎觉得如果不答应魏晋一的请求的话,她非得闹上天不可。还有她不是喜欢女皇,想当皇夫嘛,就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我们马上收拾一下就启程吧,此地不宜久留,司马建很快就要找到这儿来了。”就连薄奚翎自己也是对海州一行充满期待,身为一国之君,琐事不断,居然有机会来到海州城游玩,自己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好的。”众人都欢天喜地的去收拾行李,准备海州一行。这下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所有的人都放松警惕,包括薄奚翎,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出了狼窝又如虎穴。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现在这一行人正享受着度假般的愉快。
“辛竹,你的本姓是什么?”走在山路上的薄奚翎与身边的薄奚辛竹攀谈起来。
“澹台。”
“那你是这海州人士?”薄奚翎记得海州只有两个姓,一是欧阳,第二个就是澹台了。
“是的,小姐,我是海州人士。”薄奚辛竹刚进京不久,以前她都是住在这海州城内,极少出城,若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争吵,她说不定还待在这海州城里,永远都不出去了。海州城真的是一个让人不愿离开的地方。可惜,事与愿违,自己已经成了女皇的护卫,定然不能经常回来。
“那此处路线你还熟悉否?”
“自然是铭记于心。”
“好,现在便由你带领我们四处游玩。”
“是。”
跟着薄奚翎一行人四处奔走的魏晋一,也是十分的愉悦啊。听着他们的谈话,魏晋一突然发现这南宫翎并不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她关心她的下属,也会同意自己的请求。只是不常笑罢了,魏晋一打心底认为爱笑的女子最美,哎,都没见过女皇诶,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的女魔头?
自己想着想着,魏晋一觉得自己前途渺茫啊,见到女皇还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啊,不禁胸口沉闷,浑身无力。从跟在薄奚翎身后落到了队伍的最后头,与薄奚砚行并肩。
看见魏晋一闷闷不乐的样子,薄奚砚行主动关心起来,平常见惯魏晋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突然沉闷起来也让旁边之人觉得奇怪。
“魏小姐,何事令你如此不开心?”薄奚砚行语气放的轻柔,显得格外体贴。
“哎,小砚子啊,我烦恼的很,非常的烦恼啊!”
薄奚砚行本想以一个绅士的面貌好好安慰一下这个魏晋一的,结果这一声“小砚子”让薄奚砚行瞬间破功。
“为何要叫我“小燕子”?!”薄奚砚行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绰号。
倒是他薄怒的样子把魏晋一逗乐了,一扫刚才的不开心“叫小燕子多好听啊,我们那儿还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你听着,我给你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我们盖起了大工厂,装上了新机器,欢迎你,长期住这里——”
魏晋一唱完之后,发现所有人目光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而这首歌吟唱的对象——薄奚砚行的脸上则是红烧红的。
不知死活的魏晋一还死皮赖脸的去问人家,“怎么样,小燕子,我唱的怎么样?”
薄奚砚行虽然是个堂堂男子汉,但还是个十五岁的男孩,哪里受的了此番羞辱,剑拔出鞘,朝着魏晋一就刺去。
魏晋一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于是在这了无人烟的山路上就成了猫抓老鼠的真人拍摄地。
跑了一圈又一圈,魏晋一的体力已经接近负值,求助似的跑到薄奚墨身后,挡着薄奚砚行的进攻。
薄奚墨自然知道薄奚砚行也是同她闹着玩,不然以薄奚砚行的功夫,追上魏晋一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啊。只是他们胡乱跑了这么多圈,也该累坏了。
薄奚墨摊手阻止到,“好了,砚行,你们都跑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可这薄奚砚行毕竟是习武之人啊,跑了这么久气都不带喘的,可怜了魏晋一要以一百米的速度跑一千米。
看着魏晋一快要虚脱的模样,薄奚翎也开口了,“好了,砚行,我们歇息一下吧。”
听到薄奚翎开口了,薄奚砚行才停下了动作,魏晋一终于摆脱了追捕,躺在树荫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薄奚翎在不远处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感叹道:这人真的是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啊,连跑步的姿势也是奇形怪状的。不过旅途中多了个魏晋一还是真欢快了不少。
薄奚翎一行人太过放松了,没有注意到暗处正观察这他们一举一动的几双眼睛,日后定然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