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唯一一向是唯程清璇马首是瞻的,程清璇说的话,即使是错的,施唯一也拿她话当圣旨。程清璇一把将施唯一搂到怀里,她揉了两把施唯一的头发,颇感欣慰,“还是小唯一最贴心。”
“好啊。”
干坐着也无聊,程清璇提议说:“我们来玩点小游戏吧,这样多无聊。”
回到酒店,几个人呆在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个把钟头,到了九点,夜色彻底黑下了,天空中露出一弯冷月,四个人才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挨着院子里的古树木桌子坐下。
幽居则买了三四道下酒菜。
吃完饭,四人打道回府,始宇在街边买了十二罐小啤酒,是那种后劲比较大的。
这两人,有猫腻
幽居蹙眉看了眼施唯一,又看看一旁小心翼翼瞄施唯一的始宇,墨眼闪过深思。
吃饭的时候,施唯一全程没说几句话,只在程清璇给她夹菜的时候才会小声说句谢谢。始宇坐在施唯一的身旁,他默默看了眼低头吃饭的施唯一,犹豫着要不要道歉。早知道摘下她的眼睛,会让她这么不开心,他就不手贱了。
始宇一听,觉得有道理。
“是啊,夜还长着呢,刚好酒店院子里有桌凳,咱们可以坐院子里边聊天边喝酒。”
幽居第一个摇头,“不了,吃饭吧,想喝的话,买了带回酒店。”
“喝酒吗”始宇问。
四个人点了一碗梅菜扣肉、一份酿豆腐、一份烧汁蓑衣茄子,跟一整只娘酒鸡。
他们选了一家具有民族特色的客家餐厅,餐厅用黑色实木装修而成,墨黑色的圆桌,墨黑色的木头凳子造型奇特新颖,餐厅里唯一的异色便是墙角的翠绿金竹。
各自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出去觅食。
在海边逗留到六点多钟,四个人这才步行回酒店。
施唯一一把抢回自己的眼镜小心戴上,才迈着有些虚弱的步子朝沙滩走去。始宇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眼镜还给我”
她竟然是混血儿
始宇的目光撞进那对摄人翡翠里,就再也流转不动了。
始宇从巨大的震撼之中回过神,他一把扳正施唯一转身要走的身子,二指伸出,轻易摘下毫无防备的施唯一脸上的眼镜。脸上少了眼镜的重量,施唯一微微不适蹙眉,那一对翡翠绿色的眸子,跟着浮出愠怒来。
施唯一甩开她的手,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湿发拨到脸颊旁,遮住自己的脸。
“看什么”
若说程清璇是一朵冷傲腊梅,那施唯一就是五月里盛开的玫瑰,美得明目张胆、艳丽夺目、引人犯罪。
但他就是没敢想,她会美得这么勾人心魂。
他也想过,施唯一可能是个靓丽的小美人。
他想过,或许施唯一是个丑八怪,或许脸颊两旁有伤疤,才会总是用长发遮住脸。
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勾勒过施唯一的样子,但总想象不出一张具体的脸。
认识小半年,这是始宇第一次看清施唯一整个脸部轮廓。那张脸,白皙无暇,妩媚而精致,粉红双唇生得小巧,秀鼻沾着海水,在夕阳下折射出夕阳红光。始宇心头狠狠一阵狂跳,她的真实长相,让他惊为天人。
始宇吓一跳,他慌忙跑过来,将跪坐在海水里的施唯一拉起来。海水将女孩的头发打湿,此刻她的乱发全部乖巧得披在脑后,露出整张脸。
施唯一双脚浸泡在海水里,她任由浪花拍打在她身上,却是偏着头看左后方的程清璇跟幽居。她好羡慕他们,可以爱得大方,爱得不顾一切。一个浪花拍打过来,施唯一没注意,直接被浪花卷进海里。
程清璇心脏怦怦跳,那年夕阳下的青年勾起的那抹笑,惊艳了她余生。
青年的脸比刚认识的时候要更显得成熟凌厉,他鼻梁纤巧,下巴线条冷硬,但那双翛然容不下天地的眸子里,早已被程清璇占据。幽居扬唇微微地笑,说:“看,我就在这里,你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程清璇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好。”
幽居在她身后蹲下,他静静凝视着程清璇沾了几滴海水的漂亮脸蛋,又说:“睁眼睛。”
程清璇抿着笑,闭着双眼的头颅往上微微抬。
程清璇撇嘴一笑,她当然知道他在云下面。“我看不见。”她耍赖般,不甘心就这样。幽居低头看了眼身下的女孩,心想,这游戏真幼稚。再幼稚,他还是耐着性子陪她玩这个游戏。“你抬头。”
幽居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她身侧,回了句:“云下面。”
“幽宝,你在哪里”
程清璇蹲坐在沙滩上,长腿伸直,整个人往后倒去。沙滩上很干净,不用担心有玻璃或者其他东西划伤身子,她十指陷进沙子里,拽了一把,感受到细沙从指缝溜走,程清璇微微眯起褐眼,看着远处开始变成夕阳红色的云层,忽然闭上双目,大喊一声:
“好。”
始宇手指翻动照片,说道:“回去后把照片洗出来,用镜框装起来,以后老了拿出来看,这可都是回忆啊”
女士把相机还给程清璇,四个人道了谢,低头一起看照片。照片上的他们笑得像个傻子,虽然傻,却是由衷的觉得开心。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