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急着想和我撇清楚关系吗?”诗诗姑娘真是难得的一副好脾气,听了刘景的话也不生气,不过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咱们之间有关系吗?”刘景疑惑不解道。
“算了,你也不用装这么辛苦,我今晚来就是想带回我那两个不懂事的妹子,之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亲卫就把刚刚才押下去的两位姑娘又带了过来,两人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双手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多了一团布。
刘景当即佯怒道,“不是已经吩咐了要好好招待两位姑娘的,怎么这般粗鲁,万一把两位姑娘伤着了怎么办?”
亲卫们很配合地连声道歉,又赶忙把樱儿和绮儿姑娘的双手解开,绳子刚一松掉,两人就急不可耐地把嘴中的布团掏了出来,然后就破口大骂,
“刘景,你个混蛋,我咒你不得好死!”
“刘景,你个混蛋,我也咒你不得好死,还有李寒,你也是一个混蛋、无耻之徒,助纣为虐,不思悔改,我恨不得亲手刮了你!”
第二句是出自樱儿之口,刘景很纳闷怎么李寒也被骂了进来,看起来樱儿姑娘对李寒的恨意尤胜自己啊。
刘景实在不能再忍受这两位姑娘的骂语,就下了逐客令,“三位姑娘,请吧,天色已黑,我就不送客了,路上走好。”
诗诗姑娘听闻就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做了一个告辞的动作,便拉着两位妹妹的手离开了,当出了酒庄大门的时候,樱儿实在憋不住了,开口问道,
“姐姐,怎能轻易饶了这刘景?这口气我实在无法咽下去,姐姐自跟了妈妈后就一直守身如玉,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原本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可曾想到就被这无耻小人夺去了身子,我替姐姐赶到冤屈,感到不值。”
“行了,两位妹妹,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马车就停在前边,我去找妈妈还有些事情。”
诗诗姑娘说完便快步先离开了,只剩下两个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忧愁姑娘,担心着自己某一天也会被像刘景这么无耻的家伙给占有了。
酒庄内,待三位姑娘离开后,李寒才从后边走了出来,不过样貌却有些狼狈,“庄主,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惹得那两位姑娘生了那么大的气,连我也跟着受累了,刚才骂我的话我可听清楚了。”
“嘘……”刘景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仰头对着上边喊道,“还请屋顶的客人下来说话!”
良久,没有人回应。
“看来那人已经走了,算了,大家都先回去睡觉吧!”刘景喃喃自语道,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李寒、高威、崔清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刘景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了一句:“我脸上有花吗?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庄主,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们说些事情了?”李寒说完,另外两个人颇有同感地点头,然后三人很期待地盯着刘景。
“庄主,是不是你和诗诗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见刘景不肯回答,高威大着胆子往前猜测了一步。
“庄主,是不是你对诗诗姑娘用强的了?”崔清原也跟着插了一句。
“该干嘛干嘛!你们是不是闲的慌,明天都给我去建庄园,一个也不能少。”刘景很生气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刘景走了之后,三人立马凑到了一起,开始八卦了起来。
“老寒,刚才你是不是被樱儿姑娘给虐了,樱儿姑娘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是啊,老寒,我看樱儿姑娘对你很有意思的,怎么就没有找我麻烦?”
“放屁,这件事跟我有半毛关系?你们两个没听刚才诗诗姑娘说什么吗?她说咱们庄主吃干净抹嘴不承认,知道什么意思吗?”
……
之后的几天,刘景进了好几次宫,每次都是被召唤过去问有没有更好的药,看来圣上已经喜欢上了百草堂的药而且有些不满足,这是件好事,同时也是件坏事。
就在第二次进宫面圣之后,刘相国府就派人来问话,并当面质责刘景做的是一些糊涂事,怎么可以向皇上进献虎狼之药呢?这是要留下污名的,对以后的升迁很不利,刘景只好当面表示自己进献给圣上的是温和的补药,并且拿出了一盒让传话人给刘相国捎去。
刘府的人刚走,陆相国府也派人来了,而且是言辞更激烈,直言刘景这是乱政乱国的小人行径,刘景只好不厌其烦地地解释了一遍,然后又给陆相国府也送去了一盒。
接着便是邓侍郎托人前来送信,信中语气稍缓,不过还是一个意思,为了不让邓侍郎的白写信,刘景也送了一盒药过去。
就这样,原本库存充足的养气丹没几天就告罄了,养气丹这味药丸最适合老人,药性温补不会对身体造成副作用,而且有益于精力的增长,刘景保证两位老相国吃后肯定不会再对自己横加指责。
至于汤公公,刘景自然不敢不讨好巴结,不但送了大量的银子,而且给这老太监准备了大量的生肌散和回春丹,生肌散原本是来疗伤的,回春丹是正儿八经的**,除了这两样,刘景实在挑选不出其他能让老太监有感觉的药了。
不论自己是否是好心,但总之用**来讨好圣上和太监总之不是好事,所以刘景也就理解了为何自己被召见总是在天黑以后,而且若无必要,刘景是不会多进一次宫的,次数多了,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流言出来,若是名声因此坏了,以后想要在官场往上升升那就基本不可能了。
不过自己在皇宫里的各种殷勤还是很有收获的,圣上私下许诺自己不会再给马邑郡派太守了,而且还很大方地准备把马邑郡每年的赋税免了,这当然是刘景有意无意哭穷的结果,至于圣上的话到底能不能兑现,这个还很难说,因为刘景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齐平帝耳根很软,而且很容易变卦。
吏部的任命应该很快就会下达了,距自己回马邑郡也越拉越近,比自己原本定下来的日期要早一个多月,而且还是出乎意料地顺利用功劳捞了一个官位,而不是靠着其他的手段,最主要的还是有刘相国这个靠山。
刘相国一直是刘景心头的一个谜:为何无缘无故突然出来帮自己?
刘景打算等城外的庄园建好,再把京城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然后就可以带几个人快马去洛阳、齐郡转一圈再回马邑郡,当然想法是美好的,至于能不能实现还是另外一回事,首先这两个地方乱匪很多,万一再遇上打仗那可就麻烦多了。
小院阁亭中,一位老先生正徘徊着念书,声音抑扬顿挫,“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
老先生念着念着,仿佛身临其境般,两眼流出一行老泪,却不知道身后的两个少年正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几天前夜里看到的情况。
“师兄,立牌坊是什么意思?”
“师弟,听老师讲课重要,莫要再问我为什么了,这几天你老问我这个问题,可是我不知道啊,要不问问老师?”
“好啊,好啊,等一会下课了,你问问老师,然后再告诉我。”
就在这时,老先生突然转头,眼角的老泪也没有了,而是严厉地责问道:“大儒、燕儿,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老师,刚才师弟在问我问题?”郭大儒老老实实站了起来。
老先生却不听解释,拿起桌子上戒指,斥责道:“把手伸出来!”郭大儒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呲牙咧嘴地忍受着老师的鞭打。
“还有你,快些!莫要再耽误工夫,否则今天晚上罚你们不准吃晚饭。”看着师兄的痛苦模样,齐燕则是一脸不在乎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燕儿,伸右手!”
“老师,右手现在还肿着呢,你就打左手吧!”
老先生也懒得多说话,直接用戒尺打在了齐燕右手手背,这比打在手心还疼,但齐燕愣是没有任何表情,待老师打完之后,齐燕才开口问道:“老师,这几天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什么叫立牌坊?”
“牌坊吗?”老先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戒尺,“就是在市坊间立上一个木牌,上边写着这是哪个坊,好让人们辨别,以免走错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齐燕似乎有所明白,“老师,青楼中人还要立牌坊的意思,是不是每一个青楼女子的门前都立一块木牌,好让人们辨别,不要走错了房间。”
“混账小子!你在哪里听来的这些话?”老头郭孝儒差点没有被气的晕倒,当即又拿起桌上的戒尺,照着齐燕的屁股狠狠打了过去。
“啪、啪、啪”,一声接着一声,齐燕强忍着问道:“老师,你怎么又打我?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问问而已。”
“这些屁话你从哪里听来的?”老先生打累了,这才扔下了手中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