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扛住武圣攻击的阵盘,动用起来,消耗的能量自然是庞大得很。这让艳艳心里都在滴血,那阵盘嵌入的是极品元石。
极品元石对武圣而言,都是稀罕物,并非随随便便就可掏出来的。圣院的导师来做接引使,一次可获得一块极品元石用以保护初入西院的学员。一般来说,他们在这十天内并不需要动用阵盘来保护学员,那么,那块极品元石就赚了。
但现在,她不动用都不行了。那小子满嘴跑车,竟说和仇海很熟悉,这不异于捅了马蜂窝。不单是学员,就连圣院的导师,都对仇海关心无比,又岂有不找这小子的麻烦的道理,而她作为那小子的接引使,在十天内保护不周,后果很严重。
这一次,她不单没有赚,恐怕还要亏本,这让她对那小子恨得直咬牙,自从那小子说出知道仇海的下落后,她就没过好脸色。
避难区的夜静悄悄的,但其间却是暗流涌动。在风铭休息的不远处,不时出现气息庞大的身影,而且额头上都散发耀眼的光芒,这些身影都是为仇海的下落而来,一个个实力彪悍,有恃无恐!
“该学员被本圣用阵法保护起来了,要伤害他,已不可能,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圣不客气。”
艳艳的话果然起到了效果,那些欺进的光芒停了下来,但也没有就此退去。
“用两个人拖住那中期武圣,其他人破阵!”
“不要轻易动手,形势很复杂!”
“那小子既有一个中期武圣护着,又有一个阵法防御,还有其他人在一旁想做渔夫。想要掳走,难度巨大无比,退一步来说,就算成功,所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在这种情况下,以杀伐值来换取消息要实惠得多。”
那些光影在权衡利弊之后,竟慢慢地退走了。
那一道道庞大的气息退走之后,艳艳那颗紧绷的心稍稍轻松了一下,但也不敢大意,更不敢撤了那阵法。这一次,她接下的明显是一个烫手山芋,这时,她倒是希望这小子明天能把消息卖出去,以减轻她的压力。
远处不时传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这所谓的避难区并不是安全区。白天,圣院的导师还管管这里的秩序,不允许打斗,因为圣院要和学员做生意。到了夜晚,圣院的导师也不管了,这里就成了罪恶滋生之地,**掳掠不时发生。
到了夜晚,根本就没人敢在外面晃荡。像风铭这样露宿空地的,极为罕见,要不是有接引使的保护,绝对会成为其他学员的菜。避难区不能击杀其他人,但这里并没有排除可以洗劫他人财物,以及将其他人暴虐。
在避难区被暴虐,一旦被驱逐出避难区,自然就会成为别人下手的羔羊,被人毫不留情地吞噬掉,化作别人的杀伐值。
西院在任何时候都凶险无比,想要在这里活下来,很难!很难!今晚敢过来打风铭主意的那些人,实力绝对是最为顶尖的,换做实力差一点的,在晚上,根本就不敢出来走动。
如果那些人齐心协力进行攻击,就连艳艳这样的中期武圣也逃不掉被击杀的命运。只不过,过来的人都有各自的算盘,彼此间都相互提防着,怕被其他人所趁,见事情有难度,他们才选择退走。毕竟艳艳是中期武圣,要拿下她,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可能的。虽然艳艳这样的中期武圣,对一个个绝世之才而言,屁都不是,但到了武圣之后,一个小境界的差异,就意味着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对于绝世之才而言,也不可能完全无视这种境界上的差距,做到轻而易举地拿下艳艳。而导致他们退走的根本缘由并不是艳艳,而是过来的各自有自己的算盘,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做那出头鸟。
艳艳在煎熬中度过了一夜,当晨曦撕开那黑幕之际,她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两个人险之又险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她那颗心依旧砰砰乱跳。昨天晚上逼过来的气息,每一道都不弱于她,走了一拨又来一拨,迫使她不停地发出警告,她甚至做好了死战的准备,但幸好没有一拨真正动手。到后来,她才想通其间的缘由,但她很怕会有一拨不顾一切地向她出手,一旦出现动手的情况,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天亮了,她的那颗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下来。到了白天,避难区的学员是不会乱来的。她把那阵法撤去,待看到风铭的模样时,顿时火冒三丈。
风铭睡得呼呼作响,好不惬意!风铭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一个阵法护着,外加一个中期武圣守着。他自然可以安心地睡大觉。有大的变故必然会惊动他,然后再应变也不迟。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他不好好睡上一觉才怪。
风铭的睡相很不雅,把几张兽皮搂在怀里,两条腿紧紧夹住那兽皮,嘴巴吧吧有声,嘴角口水直流,那模样是完全入梦了,仿佛搂着个美女在做坏事。
“起来!混帐东西!老娘在外面担惊受怕,你这小子却在这做美梦。”艳艳怒喝,一脚向风铭踹去,但她却踹了一个空,那原本躺在地上睡觉的身子倏忽间消失了。
这让艳艳惊愕不已,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踹空了。但没等她仔细思索,耳际便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赔我的梦!你赔我的梦!……”
“嘿嘿!赔你的梦,昨天晚上,你让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受惊了一个晚上,你又如何赔偿?”艳艳冷笑道。
“你受精关我屁事!我还小,可没能力让你受精,你别赖上我!”风铭反唇相讥道。
“你小个屁!你老实交待,刚才是不是在做春梦,在梦里,你糟践了哪个良家女子。”
艳艳似笑非笑地看着风铭,她都是过来人了,少男少女的那点破事清楚得很。
艳艳还真是一言中的。风铭的脸瞬间红了,并露出尴尬之色,他之前的梦还真是一个春梦。他在梦里梦到了林风,那时的他整个身心都飘飘欲仙,沉浸在一种极大的快感之中。
艳艳陡然间打断了他的美梦,让他气急败坏!在此之前,风铭的身边常有美人相伴,但由于他刻意回避再加上年龄不大,都被他忽略了。在进西院之前,他狠下心来斩断了与之前的兄弟姐妹的一切联系,就连他们进入西院也没去相送,但他很想念他们,尤其是林风,之前一直就陪伴在他身边,骤然间分开那么久了,心里竟是特别想念。
或许是真的长大了吧,梦境中的林风是女装。此时的他很矛盾,既希望梦境永远延续,又希望梦境永远不要发生。
而如今的自己的梦境竟然被堪破,让他感到羞赧,仿佛做了错事的孩子,忸怩不安,同时一股浓浓的孤独感包裹着他的身心。
春梦了无痕,
随思扎心根。
无情却有情,
彷徨无适处。
梦幻虚实间,
任凭风飘荡。
孤寂锁身心,
怅然空悠悠。
风铭很茫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中的情,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双方的情,一直以来都无法直面自己的情感。他想逃避,但他又无数地扪心自问他逃避得了吗?他的心就在那梦幻虚实间飘荡,独自飘零,任凭孤寂锁住自己的身心。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让人惆怅而无奈!
此时的他很矛盾,既希望见到林风,又怕见到林风。但怕什么就来什么。
林风来了,带着熊大、熊二、雨萦、雨绕;空空来了,带着丹丹、天算他们;万旺来了,带着冰寒、素素他们。来的不单是他们,排在杀伐榜上前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来了。
林风、空空、万旺他们昨天在避难区搜寻了一天。他们都知道风铭进入西院的的时间是昨天。但他们并没有宣讲出去,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寻找风铭,只是不露痕迹地在找风铭。
但他们寻找了一天,连风铭的影子都没看到。在此期间,他们也听到有人放出话说知道仇海的下落,但他们并未在意。说这话的人可信度太低,要知道,除他们二十一人外,在东院和风铭关系很铁的没有。放出那话的人绝对是个骗子,意图借仇海这个极度敏感的名字骗取一些杀伐值。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着急了!他们依旧没有找到风铭,风铭恐怕出意外了,这让他们忧心如焚。晚上,林风曾到过风铭休息地附近,但那时,那个区域凶险万分,她也不敢冒然行动,只好退去。
到了第二天,林风亟不可待地赶了过来。她这是病急乱投医,明知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也过来试试。
林风过来的排场够大的,高期武圣开路,身边还环绕着一堆。自林风进入西院后,只要她出现在避难区,总少不了圣院的导师和学员献殷勤,辣手摧花的事,没有一个。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带着熊大、熊二、雨萦、雨绕度过了初入西院时的那段最艰难的时期。否则,以他们五人这种没有依附任何势力的学员想要生存下来,比登天还难。
林风的脸上透着深深的忧虑,此时的她方寸已乱,她忘掉了风铭所有做过的对不起她的事,只求找到风铭的下落,只要找到风铭,她什么都原凉他。
“止步!”
艳艳挡住意图靠近风铭的人脚步,这几日,她是风铭的护卫,她要保护风铭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靠近风铭。
此时风铭张开嘴巴,愣愣地盯着林风,那脑袋晕晕乎乎的。他才在梦里对林风做了坏事,人就出现在面前了,刹那间,他仿佛是犯了一个极大错误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此刻,他最怕的就是面对林风了,他看到林风的嘴唇在动,但就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此时的风铭就是一副猪哥的模样,其他人看了,嗤笑不已,不过其他人只是笑了几下,就没笑了,想想自己当初见到林风时,还不是一个模样,笑他还不是笑自己。直到现在,林风都是心中魂牵梦绕的女神。
“二哥,这小子太没礼貌了!让俺们兄弟上去把他的眼珠子抠下来,当泡泡踩!看他还敢不回二哥的话。”
熊大、熊二捋起袖子就要往前冲,此时的林风、熊大、熊二、雨萦、雨绕、包含空空、万旺他们都破入了武尊境,对付一个武皇绝对是压倒性的优势。
林风却制止了那兄弟俩。他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打架的,五分杀伐值对他们而言,并不多。
“好帅的小子!又被林风迷住了,气死本姑娘了!”有美女惋惜道。
“这小子帅倒是帅,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没一点定力。”有人说道。
“没有定力,也要分对象,面对林风,又有几个有定力的。你没看到圣院那些贱骨头吗?一个个七老八十了,还像苍蝇一样围着林风转。”有人辩解道。
“三哥,这小子比你还要帅一点,看他孤家寡人一个,要不我们收了他得了。”春天还真没见过长得这么帅气的小伙子,竟动了恻隐之心。
“丹丹,你能不能看住你家春天,一副女中**的模样。”天算笑着说道。
“把他收进来,春天都会被他拐跑,就没丹丹什么事了。不能收,千万不能收!”空空打趣道。
此时的风铭就连黄金团队的兄弟姐妹也认不出来了。他那模样变化很大,骤然间从一个丑八怪变成了一个帅气无比的小伙子,况且此刻的风铭那模样怪里怪气的,那嘴巴倒是合拢了,但满脸通红,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态。这模样和仇海那冷冷的,孤傲的神态相差甚远,根本无法把两人联系在一起,就连雨萦、雨绕也联系不起来。
雨萦、雨绕对自己的姑姑、姑父的印象并不深刻。他们的姑姑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远嫁云海域了,由于相隔甚远,彼此间的见面寥寥无几,而风铭的容貌并非承继父母中一人的容貌。所以,仅凭容貌,就是他兄弟俩也判断不出眼前的人就是风铭。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
艳艳吃醋了!她很清楚这小子之前干过什么,看这架势,这小子十有八九是梦到林风了。但林风太完美,连老天都嫉妒,又岂是区区一个武皇能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