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轻轻一侧身挡住了高大的维德医生想来抓江程的手,江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对扶着老爷子的陈父说道,“扶稳了,别松手。”
江程将真气运成一线顺着银针进入老爷子的体内刺激穴窍,只见老头一下子涨红了脸,一种酸胀麻痒的感觉遍及全身,忍不住动了几下,想要用手在身上挠几下。
陈父听江程的吩咐,让老爷子大半的体重都靠在自己的身上,而此时看老爷子忍不住想动,连忙伸出手扶住,就连上官高懿也握住老爷子的一双手,避免他乱动影响江程施针。
江程施针很快,不一会就将十余枚银针拨了出来,而老爷子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自己站起来身,抚了抚胸口,这会已经没有那种无力呼吸的感觉了。
上官高懿对着江程微微弯腰,“江先生,您救了我外甥的命,又治好了我的父亲,我上官高懿谢谢您,以后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陈飞扬的表哥,曾经自我介绍过叫上官瑞祺的年轻男人,也随着上官高懿身后对江程鞠了一躬。
江程摆摆手,对陈子扬说道,“先将老爷子搀回屋再说。”
陈子扬的父亲和舅舅本来要去搀着老爷子,不过被老头一挥手,“我现在觉得身体有力气了,可以自己走路了。”说着就挣脱开旁人的搀扶自己进了屋。
而其他人跟在江程的后面,就连那个说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外国医生,也老老实实的一起进屋了。
进屋之后,陈子扬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江程介绍,于是指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白发老爷子说,“这位是我外公。”
又指一下看上去精神不错的老人,“这位是我爷爷。”
江程点点头,“其他人我都见过了,先不要打扰,我先给上官老爷子仔细看看。”
刚刚用真气刺激过空窍,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没有灵根的凡人根本不能吸收真气,等留在对方体内的真气一旦消耗完,身体仍旧会恢复原样。
江程搭脉仔细诊断了一下,上官老爷子身体非常虚弱,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就像是一个筛子,而平常吃进去的补品和营养都从筛子的洞里露了出去。
江程心里有了计较,但还是要问一下,“老爷子,您是不是有时候一睡着就醒不来?总是爱出汗?”
上官老爷子点头应是,而上官高懿则一旁插口,“不止呢,有时候还睡不着觉,有时候总是会觉得饿,但有时候又会吃不下东西,情绪一激动会喘不上来气,但是检查的时候又没有心脏病。”
江程点点头,“那些都不重要,老爷子,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受过重伤,受过重累?”
上官老爷子叹了一声气,眼神有些迷离,“是啊,我年轻的时候经过了那几年的动荡,很是受了些罪。”
“这就难怪了。”江程应道,“破坏了底子,说句不好听的,您活到这把年纪,钱肯定没少花,不过也幸好遇到了我,否则,有再多的钱也没用,该受的罪还得受。”
江程说完,要来纸笔写下一张药方,交到陈子扬的手里,“你们去御珍坊找楚老,照这张方子抓药,抓十幅,方法我在上面写的都有,肯定能慢慢调理过来。”
陈子扬拿过药方看了一眼,大部分都看不懂,不过还是老实的收了起来,问向江程:“先生,御珍坊还卖药材吗?我怎么不知道?”
“御珍坊的确是不卖药材,不过是有上好的药材的,要不然我们的药酒都是怎么来的,去找楚老让他老人家亲自给配。”
上官高懿将陈子扬手里的药方拿了过来,说道,“药还是我去抓吧,今天开始,子扬就跟着江先生多学习,最好把江先生这神奇的医术也学过来。”后面那一句就有些开玩笑的成份了。
上官老爷子站起来也想给江程鞠个躬,连忙被江程给制止了,他不明白这上官家的人怎么都这么爱鞠躬呢。
老爷子激动的说,“我还以为我没有几年的活头了,没想到竟然遇到小神医为我治病,小神医先是救了我外孙一命,现在又给老朽治病,我们一家都没法报答你啊。”
江程淡笑着摆摆手,“我只医有缘之人,所以你们也不用觉得心中觉得亏欠,更何况,子扬还是我的学生,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这时候,维德医生挤到众人身边,对江程问道,“你好,我叫维德·梅斯菲尔勒,是一名家庭医生,之前上官老先生每次发病,都要注射药剂,也有一两天的虚弱期,可是为什么你这样扎上几针就好了呢?看着比没有病的老人家还要精神。我在华夏也呆了十五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医术。”
维德医生虽然在华夏呆了不少的年头,可还是没有学会国人的含蓄,有什么就直接问出来,也许换一个人,就会觉得这家伙无礼极了,不过江程倒觉得没有什么,而且对方说话语气也很礼貌。
“我华夏泱泱大国五千年,这点还只是皮毛,不过现代能静下心来学中医并且能学精通的已经太少了,而且不少古籍根本没能流传下来,医术之道自然就没落了,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
江程说的自然,但听在维德的耳朵里,那就是,别人都没有学会,只有他学会了,所以他才有这么神奇的医术,只见他学着上官家人的做派对着江程一鞠到底,恭敬的说道,“请江先生收我为徒,我维德·梅斯菲尔勒想要跟随你学习神奇的中医。”
江程呵呵一笑,将人扶起来,“我现在还没有出师呢,所以不收徒,就连陈子扬也只是跟着我学功夫而已,你既然是西医,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将这一门学问钻研透彻,也许你以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成就呢。”
江程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却对着一个38岁的中年男人上人生哲理课,可看上去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反而维德觉得江程说的对极了。
江程将车钥匙扔给陈子扬,“我下车的时候酒忘拿了,你去把我后备箱那箱酒搬来。”
陈子扬听话的去了,而客厅里很快有女佣进来上茶,陈子扬的爷爷呵呵笑着,伸出手掌对他示意,“江先生,我们知道您是御珍坊的老板,就不拿雾灵茶出来献丑了,您尝尝看我自己珍藏的大红袍。”
江程顺从的品了一口,味道的确是不错,醇香而不浓郁,如果不是他现在每天灵茶当水喝,当真觉得这就是极品了。
“味道不错。”江程这样评价。
上官老爷子也笑了,仿佛能得江程一声夸很高兴一般,继而对站在他身旁的上官瑞祺说道,“瑞祺啊,去给江先生续茶。”
上官瑞祺执起茶壶给江程空了的茶酒倒上,只倒八分满。
上官瑞祺同陈子扬一看就是两种性格的人,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可上官瑞祺自身就带着一股正气,不说话的时候就安静的呆在一边认真的听别人说,一点都不会给人怠慢的感觉,他的五官结合他的气质,有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当初如果不是察觉到陈子扬可能身具灵根,大概这种性格的家伙根本入不得江程的眼吧。
见上官瑞祺不多言不多语的站在一旁,江程不由问道,“瑞祺现在是工作还是在上学?”
上官瑞祺礼貌的回道,“江先生,我今年刚刚毕业,准备在自家公司基层做起。”
他说话不卑不亢,很得江程的好感,又问了几句,才见陈子扬抱着一个箱子进屋,嘴里还抱怨着,“先生,你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