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到医院的时候,陈子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看到江程来,自然是兴奋的很,“先生,你来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我都知道了。”
陈子扬并没有说什么报答的话,一来江程不需要这样肤浅的东西,二则,有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效果。
江程等陈子扬检查完,才上前给他把脉,确认他的身体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忽略那只静止的虫子的话。
陈母带着保姆收拾东西,而陈子扬则和江程一起到外面说话。
“其实我醒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脑袋里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别的没有断片,唯独想不起我是怎么受的伤。”陈子扬看着窗外远方,幽幽说道。
江程沉吟了一下,没有将他体内有虫子的事说出来,而是问道,“你是因为被伤到脑袋才想不起来的吗?”
陈子扬困惑的摇摇头,“我记得那天我是和朋友出去玩,在酒吧喝的有点多了,再之后,就是我昨天从医院醒来之后,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江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窗户,厚重的双层玻璃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他的神识也关注着陈子扬体内的虫子,说道,“你再想一遍具体的情况。”
陈子扬听到江程的话,只好又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起来,只见他眉毛开始皱了起来,继而面容开始露出痛苦之色,而此时,那只一直安静的虫子翻了个身,虽然被江程的神识包裹住,并没有伤到陈子扬,可仍旧让他觉得不好受,只觉得心脏处像是被敲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
江程对着他的后背拍了几下,轻声说道,“想不想来就不要想了。”
陈子扬听到江程的声音,才觉得头痛的感觉轻了许多,沮丧的说道,“我觉得我像是被人下咒了一样,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疼,不过我妈说后来有人进我的病房,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肯定是我记不起来的时间内发生过什么。”
“没关系,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今后要继续修习我给你的流云心法,将自身实力提上来,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才有自保的能力。”江程安慰他。
陈子扬虽然认了江程做先生,可他对习武并没有太勤奋,而且江程说的戒色也做的不够好,一有时间还是约着一群酒肉朋友出去玩乐,而这一次算是给他的一次教训了。
江程看陈子扬垂头懊恼的样子,提醒他,“你曾经被一群小混混追打那一次,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之前孙奇说会帮忙查案子,江程让他将结果直接告诉陈子扬,毕竟不是自己的事,陈子扬摇摇头,“那次的确是个意外,我和一个B市本地人因为一个女人起子冲突,我不经常在京城走动,所以对方不认识我,才找人来修理我,不过后来他们家的大人来给我道歉,这事已经解决了,不会有关系。”
江程点点头,“我怎么有一种感觉,你这次也是因为女人遭的殃呢?你因为女人倒霉的事不少了,以后还是收敛点吧。”
江程和陈子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女人,被江程打伤了,第二次见面还是因为女人,被一群小混混追打,所以江程才这样调侃他。
陈子扬脸上有些尴尬,他一直都是没脸没皮的嚣张纨绔子弟,可一旦面对江程,就觉得面皮都薄了一些,挠了挠头,硬着头皮反驳,“我真的没有印象了,再说,那不是之前的事了吗,我现在都已经改好了,你不要总揪我的小辫子,你还是当师傅的呢,有这么说徒弟的吗。”
江程笑笑,不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问他武功修习的进度如何。
陈子扬自身条件不错,根骨佳,又有上佳的内功心法,修习速度还是不慢的,就算是因伤躺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落下来。
陈母着人办完了出院手续,看儿子和恩人还在走廊聊了,便热情的邀请江程一起去吃饭,江程本来想要拒绝的,随后被陈子扬接了话茬,“你在医院陪了我一上午了,一起去吃顿饭呗,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你不去的话,我妈心里会过不去的。”
陈母随手一巴掌拍到陈子扬的后背上,白了他一眼,呵斥道,“哪里有对先生这样说话的,不孝。”
陈母出身儒商世家,自小受正统教育,在她看来,江程是教自己儿子武功的师傅,儿子也尊称一声先生,更何况他本人还是有大能耐的,自然当的起陈子扬的长辈。
陈子扬装作被拍疼的样子揉揉后背,“妈,先生年纪与我相仿,你这样不太好吧。”
陈母不赞同的瞪他,“年纪相仿又如何,既然你都叫一声先生,那说明身份是摆在明处的,自然就是你的长辈。”
陈母继而又对江程笑道,“扬扬被我们夫妻惯坏了,我们又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照顾他,有失礼之处还请江先生多担待。”
江程笑着摇头,“无碍。”
三人说笑着出了医院大门,陈家自然有人来接,一个中年司机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自达,江程打开车门正要上车的时候,身体顿了一下,眉毛一挑,便不动声色的上了车。
有人窥视他,或者说,是有人在监视他们一行人,如果是单独窥视他的话,他一出门就能感觉到,毕竟他的神识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坐在车里,江程将神识放了出去,又是曾经跟踪过他的两个人,那一次是因为许如琳的介入两人早早的离开了,这一次又出现,肯定是来者不善。
江程随陈子扬母子到了一家位于三环的私家餐厅,进去以后,发现这里环境非常不错,一个非常精致的四合院,院子里层层掩掩间种着不少的绿色植物,可能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只有冬青和小型观赏松树。
院子里有一方水池,水池内安着氧机不断冒着水泡,池内绿色的假水草随着水流摇曳,水池边缘处有些地方结了冰,而池中却有几尾锦鲤懒洋洋的游来游去,一点都没有受到温度的影响。
见江程看着那一方池水,陈子扬解释道,“这下面有一个恒温设备,所以这里面养鱼不怕死。”
江程点点头,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热情的迎了出来,这个男人与陈母有几分的相似,上来就给了陈子扬一个熊抱,“扬扬,你可算是出院了,这段时间可把全家都担心坏了,你妈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男人安慰了陈子扬,又面向江程,伸手握了一下,“这位就是小神医江先生了吧,真是太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了,如果不是您出手,我们家子扬可就没有今天了,我是子扬的舅舅,之前在医院没有见到您,真是太遗憾了。”
陈母在一旁也为他们介绍,陈子扬的舅舅名叫上官高懿,这时候江程才知道陈子扬的外家是复姓上官的,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恶补的京城的人和事,得知上官家只涉足了商界,而且行事低调,而且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一点负面新闻都没有。
江程作为上宾被让到了包厢的主座,江程推辞了一下,便也心安理得的受了,上官高懿一边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递给江程,客气的说道,“江先生,您先来。”
江程大致翻了一下,并没点菜,而是点了一个汤,点了一壶果汁,然后将菜单递回去,“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你们随意吧。”
上官高懿包揽过来,指指点点,十几道菜名就报了出来。
陈子扬给在场的三人都添了一杯茶,上官高懿说道,“江先生,家父感念您救了扬扬的一条命,就是救了我们两家的命,我上官家一向子嗣单薄,如今三代之中,只有我儿子和扬扬两个孩子,想要设宴感谢江先生,不知江先生何时有时间?”
江程思索了一下,再看陈子扬一脸的期待,便点头应了下来,“明天吧,我后天要去外地。”
正说着话,菜便陆陆续续的端上了桌,速度还是很快的,上官高懿点了一瓶珍藏版茅台,正要给江程倒酒的时候,被江程拒绝了,“我还要开车,酒还是免了吧。”
江程表了态,上官高懿也不好再劝,只好劝他多吃一点。
江程在外面,仍旧是以喝东西为主,喝下去的任何饮品,用真气催发一遍,就可以变成气体从毛孔内蒸发掉,比较方便。
上官高懿用公筷给江程夹了一块炒竹笋,“这可是从南方运过来的冬笋,味道清香鲜美,您多吃一点。”
江程见上官舅舅一直客气又热情,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正要吃的时候,陈子扬筷子伸过来,将笋夹走吃掉了,对上官高懿说道,“舅舅,你不要费心思了,您没看到先生很为难了吗,我之前请他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一般的食物是吃不下的,他们习武之人到了一定的层次,都是要吃药膳什么的,普通食物都吃不下了,而且我在先生家吃过他自己种的菜和养的兔子,太美味了,所以看不上你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