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可不知道自己这话落下去让欧阳修洛和狄青羽俩人如此反应。
她慢吞吞的走过抄手游廊,刚准备到自己的小药房里边去煎药的时候,就被苏粟给叫住了。
萱草听见苏粟的声音,一扭头,倒是一愣:“你这……”
怎么几日不见,觉得这人好像瘦了?
“啊,最近在军营里边,确实是瘦了些。”苏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呐呐的开了口,“萱草大夫回来了?”
他本来就是个嘴笨的,这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明明看见萱草挺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说出来的话总是干巴巴的。听着要多客套有多客套。
苏粟说完之后有些颓然的垂下肩膀,脸上看着有些可怜兮兮:“我,我……”
“嗯。”萱草眼神闪了闪,还是点点头,“我回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送信?”
“诶?”苏粟傻愣愣的抬头看着萱草,“你怎么知道?”
“你手里捏着的信那么明显,我自然是看得到。”萱草努努嘴,看向苏粟手里的信。
苏粟手一顿,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了。这一看见萱草光顾着高兴,倒是忘记自己是带了消息进府里的。
“啊,我要去找殿下了,萱草大夫再见!”苏粟猛地转过身子,赶紧朝着欧阳修洛那边去了。
萱草有些好笑的看着苏粟好像落荒而逃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朝着自己的药房去了。
那苏粟,还真是个有趣的。
这厢苏粟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欧阳修洛这边,刚刚进院子呢,就见欧阳修洛正一脸耐心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前,也没敲门,手背在后边慢吞吞的在哄着里边的人呢。
没错,欧阳修洛被狄青羽从屋里赶出来了。看这个趋势,怕是晚上都不会让这人进去睡觉了。
这不是要禁么,索性就别待在一块了,等着养好了再说呗。
欧阳修洛自然是不会拿狄青羽的身体开玩笑,可是狄青羽显然是不太信任这欧阳修洛的。这萱草才离开了一会,两个人就闹起来了。
不过看欧阳修洛这眉间的愉悦,显然是心情不错。
苏粟张张嘴,还是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殿,殿下。”
欧阳修洛正准备隔着门念几首歪诗呢,突然听见苏粟的声音也没见他脸上有什么窘迫的。
他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扭头淡淡的看了苏粟一眼:“回来了?”
“是。小的带着那边的消息回来了。”苏粟点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更是谨慎了些,“人已经查出来了。”
欧阳修洛想了想,突然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神秘一笑:“我要去处理些事情,不想听听?”
“……什么事情?”里边沉默了一会,狄青羽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重要的事情。”欧阳修洛眼神闪了闪。
“欧阳修洛!”狄青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咬牙启齿来,“你别惹我!”
“好好好,对不起。”欧阳修洛见好就收,顿时就笑了起来,“是关于晟北防务的。”
苏粟抿抿唇,心里自然是有些异议的,毕竟是晟北的防务,怎么能够让狄青羽……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主子做出来的决定,他就算是有疑惑,也不会说出来。
出乎意料,里边沉默了一会,还是闷闷开了口:“你去呗,我听这个干什么?”
欧阳修洛挑挑眉,还是有些不死心:“真不听?”
“你晟北的事情,我管这么多干什么?”狄青羽语气里边有些不耐烦,“我一个乌伊的,掺和到这里边干什么?你做你的事情,我听了也没用处。”
别看狄青羽对这科举的事情热情的很,那也是因为这科举和运河一事关系紧密,不然你看她愿意不愿意出去。
就算是前边对那叶猛的防务图那般看重,也无非是想要知道晟北和乌伊之间那段地方的防务罢了。
这欧阳修洛也没问那边,她哪里还有兴趣去管啊。
“知道了。“欧阳修洛缓缓直起了身子,倒是叹了口气,“我马上回来。”
“你马上回来干什么?”狄青羽还在生气呢,听到这话顿时就暴怒,“你就不能够好好忙一忙你的事情么?!逗我很有趣么?”
听着这话里边的火气越来越大,欧阳修洛瞬间就收了声。
他正经的咳了一声,严肃了些:“好,我先去做事情去了,你记得喝药。”
当然记得好不好,狄青羽翻了个白眼,她惜命得很,想着长命百岁呢,这药自然是要喝的。
欧阳修洛隔着门都仿佛能够看到狄青羽在翻白眼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有些恋恋不舍的走下台阶,看向苏粟。
苏粟拱拱手,语气恭敬:“主子。”
“去书房那边。”欧阳修洛定了定神,也严肃了起来,“除却防务,祁东那边的和亲,可是打听清楚了?”
“是。”苏粟想想自己看到的信里的内容,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困惑来。
主仆俩人走进书房,刚刚站定,就听见苏粟的声音响了起来:
“晟北与祁东边境交界一处的防务,驻扎在槐城。凭着主子那日听到的姓张的这个信息,暗卫去查,发现那边的驻军里边张姓将领约有十人。其中最有可能的是这四位。”
苏粟将手里的信件恭敬的交了上去:“里边有详细的资料,这四位或多或少都和叶家有过接触,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剩下几位家中各有问题,甚至自己个人的德性也有亏。最后剩下来的只有这四位。”
“这个先放着。”欧阳修洛点点头,也没有急着拆开,而是抬头看向苏粟,表情很是认真,“那祁东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到现在兴许只有叶猛那一家得了消息,说是祁东要过来和亲了。眼下京中风平浪静,压根没有半点风声出来。
若不是那边的探子确实是自己信任的,他还以为错了消息呢。
“是,宫中端妃闹了几日,听说是已经关起来了。”苏粟顿了顿,还是开口,“不过听说,除了两位皇子,还有一位要过来。”
“谁?”
“昌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