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敬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好似这剧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那样继续下去,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然后没有反应过来,最害怕方正气被大夫揭穿他假装受伤的事实,可是如今并没有揭穿,但是心里的那种不妙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行走在孤山中,但是身后却突然尾随着一条孤狼,看向他时凶光绽放,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着被孤狼当做食物一般给吃掉。
事情上,如今不止是方孝敬觉得不对劲了,县令大人也已经将眼光看了过来,疑惑的味道很浓,若是方正气真的受伤的话,那么让大夫给他正骨这是好事啊,为什么方正气那么抗拒呢?!
方老爷子和方父依旧是糊涂,不过糊涂就糊涂吧,他们只觉得事情有些往好的方向去了,所以他们静静的照顾着二伯,顺便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常大夫,常大夫,你别误会,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方正气急得都想哭了,求助的眼光看向了他的老子方孝敬,不过方桦岂会让方孝敬开口。
跑到正气身边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拉扯坐下,这才笑嘻嘻的道:“既然是误会那还说什么,方伯伯,你的身体要紧,还是先把手臂治好再说吧,来,常大夫,正骨了。”
一听正骨二字,方正气急得又想缩回手臂,哆嗦着嘴唇,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声道:“不正骨,不正骨,我没受伤,我没受伤啊……”
方孝敬一听坏了,眼看县令听见这话脸色垮了下来,正准备上前解释,但是方桦却出乎意料的先解释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对着方正气道:“方伯伯,你受伤了。”
“我真没受伤。”方正气眼眶都红了。
“不,你有伤!”方桦依旧一本正经。
“不,我没伤。”
“不,你有伤!”
“不,我没伤!”
“不,你没伤!”
“不,我有伤!”
“哎,这不就对了嘛,你自己都承认了你有伤,不治怎么行,常大夫,可以正骨了,我压着呢。”方桦一拍手掌,一副我很欣慰的模样道。
他冷不丁的下了一个套,方正气根本想都没想就被套住了,随后方桦又整个身子压在了方正气的右手上,让他抽不了手。
方正气脸色涨的通红,直到被方桦压上手臂,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几次抽手都抽不出来,偏过头看着离自己很近的那张胖嘟嘟的稚嫩面庞,他只咬牙切齿着吐出两个字:“无耻!”
方桦一点都不在乎,回过头咧嘴一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用他的手指敲了敲牙齿,轻声道:“你眼瞎吗,我这叫有齿。”
“你、你、你、……快松开我!小子,否则以后让你好看!”方正气急得根本不打算和方桦浪费时间,他的手现在根本抽不出来,眼看常大夫真的要正骨了,他如何能不急。
常大夫看着方正气的手臂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控制好手臂,但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他现在不是治伤,而且在打伤啊,不由的抬头小心翼翼问:“真的要正骨?”
方桦一愣,没想到常大夫居然还是个老好人,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下不了手,冷冷的看了一眼方正气,头向常大夫耳边靠近点,压低了声音,冷漠道:“没错,这是他欠我二伯的,县令不追究,我自己追究!”
常大夫如同第一次认识方桦一般,死死的盯着方桦看了好一会儿,却见方桦丝毫没有该主意的模样,眼神里只有坚毅和不屈,让常大夫都不由得心头一震,偏过头来看向了江神医,只见江神医也一直注意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常大夫会意立马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如此,那就正骨吧。”常大夫怜悯的看了一眼方正气,虽然他不知道此人是怎么得罪了方桦和江神医,但是他知道的是现在此人要遭罪了。
然而方孝敬此刻却是看出来了,终于明白了方桦这小子的目的是什么了,听到了常大夫的话简直吓了一跳啊,方正气本就没有受伤正什么骨啊,这是拆骨还差不多,更何况方正气虽然是他儿子,但是最重要的身份还是个童生,读书人!
读书人平时要干什么,不就是学论语古策划文之类的吗,如今这右手若是被打伤,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那岂不是毁了他的一生啊,就算没有留下后遗症,那估计也要修养好几个月,岂不是白白又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一时间慌了神,根本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喊了起来:“等等……”
“咔嚓——”
“啊……”
三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方孝敬再怎么着急也依旧没赶上来,方正气的手臂被常大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给折了一下,常大夫很有技术,只是让方正气右手臂关节处微微错位而已,就这样的伤哪怕不用管过了十天半个月的都可以恢复,这就足以说明常大夫心底还是太善,干不出这种伤人的勾当。
不过这样的伤势对于方正气这个体弱如薄纸般的文人来说,依旧是一种巨大的痛苦,让方正气痛的死去活来,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这个时候方桦已经不用压着他的手了,因为他动一下都会巨疼,让他根本不敢在动,说来奇怪,刚刚还吓的眼眶都红了的他,此刻却没有哭出来,却是在一直一直的惨叫。
杀猪般的惨叫在公堂上回荡着,方正气疼的死去活来,这个世上可是没有麻醉药的,这种疼只有自己忍着,方桦二伯是条汉子,帮他正骨硬是喊都没有喊出来,不过方正气不行,连农活都没有干过的他,这种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只能不断惨叫着来发泄。
“哈哈,干的好!”方老爷子方父听见惨叫直接拍手叫好,一点不顾及南砖村里人那杀人般的眼光。
方孝敬脸色阴沉的都要低出水来了,他明明知道方桦是在报复,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看方正气还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方孝敬却没有乱了分寸,只是低沉阴森的对着常大夫道:“大夫,既然我儿已经正骨了,那么如今我可以带他走了吧。”
常大夫点了点头,刚准备说好,却见方桦又是一脸吃惊状,比划着方正气的手臂,忧心忡忡的道:“呀,常伯伯,你正骨没正好啊,你看,这里骨头突出了,怎么办,应该还要正骨吧。”
常大夫脸上抽了又抽,他还从来不知道方桦居然也会如此狠,抬头见江大夫依旧是点头,他擦了擦汗,有些心虚的道:“对,对,还要正一次骨。”
“既然如此,咱们开始吧,早点正骨结束好让方伯伯回家休息,你看,方爷爷都着急了。”方桦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一瞬间又变的萌萌哒。
但是方孝敬却再也受不了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方正气在这样被摧残一次,声音低沉又可怕:“小子,你够了,你这是在报复!”
“方爷爷你在说什么呀,大夫再给方伯伯治病而已,很快就好了。”方桦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打死不承认他是故意的。
“来,常伯伯,开始吧。”
“咔嚓——啊——”
又是一声惨叫回荡着,方正气脸上狰狞的恐怖至极,越发苍白,一双眼睛看向方桦时充满了怒火,此刻若不是他右手以伤,让他动一下都受不了的话,否则方桦觉得很有可能怒死杀人了如今。
而且这事如今好像好像越来越难以掌控了,方正气又一次惨叫之后,整个公堂都安静了下来,外面的百姓也不在嚷嚷了,各个都沉默下来,只剩下方正气在疼痛的低声惨叫。
县令大人一言不发,看热闹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有时和江大夫聊聊脸上依旧带着笑,不是他不插手,而是如今方正气此刻已经被方桦说成了在治伤了,是在帮方正气,县令大人还能说什么,说不能医?
况且县令大人与济仁堂交好,没必要多此一举,更何况之前方正气自己承认的那句他没受伤,就像是活活打了县令一巴掌一样,让他此刻都没有消气,又怎么会去帮他,他作为一个县城的县令,平时对于这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他不能接受别人把他当做傻子一样来糊弄,方孝敬之前说方正气被北井村的人给打伤了,县令想都不想就说扯平了,可是如今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受伤,最后还亲口承认了,这样转变过来不是在打县令的脸是什么。
所以如今他是知道方正气在遭罪,但他也懒得管,谁让方正气之前说他自己受伤的么,很好,既然受伤了这里有大夫,你慢慢治吧,我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你。
所以县令大人明知方桦这小子是在报复,也没有阻拦,况且他也根本没有理由来阻拦,帮方正气正骨的是常大夫又不是他,谁还能怪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去么。
君歌——
你的女神在你的隔壁上厕所怎么办?
神回复:愿闻其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