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有好多深井,其中多数都是违法的,可民不举官不究,偷打一眼水井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在这儿干什么?”夜深了,张小胖一边和蚊子战斗,一边问我。
“当然是帮你,我要看看就差你那只鬼的生前记忆,看怎么解决它。”我从爷爷手札上发现一个办法,就是在午夜子时的时候,取深水井中的井水,利用八卦镜,查看鬼魂生前记忆。
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灵不灵,可事到眼前了,只能冒险一试。
呜呜!
夜深人静,镇上的人都睡了,一阵微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声音,让我和张小胖一阵毛骨悚然,深深的水井,在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的深夜,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看一眼都会让人头晕。
远处的乌鸦或猫头鹰,偶尔叫一声,就像深夜中有婴儿在啼哭,让我们俩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要不,我们回去吧!”张小胖吓坏了。
“回去?你不想把纠缠你的鬼赶走了?”我同样也心惊胆战的,只比张小胖稍稍好那么一点。
我把桃木剑紧紧握在手里,尽管我虽然知道怎么用它,却暂时没能力让它发威去斩杀鬼怪。
在心惊胆战中,午夜终于到了。
我赶紧打上一桶水,和张小胖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家,到家才发现浑身都是冷汗。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让张小胖赶紧睡觉,只有他睡着了,纠缠他的鬼才会出现。
许久,张小胖勉强睡着了,他刚睡着就一阵冷风嗖嗖,沙发上多出一个朦胧的黑影,鬼来了!
我立刻把八卦镜浸在井水中,然后对准张小胖身上的鬼影。
变了,真的变了!
八卦镜发生变化,镜面中突然出现景象,就像放电影一般,在演绎一件件事儿。
镜子里出现一个人,一个敞着怀儿,扛着铁锹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紧接着画面一转时间跳到夜里,还是这个农民工,蹑手蹑脚地来到厕所外,工地上的女厕,然后时间再度跳转,还是这个农民工,在路边工作的时候,偷窥经过女人们白花花的大腿。
画面连续转换,主角却只有一个,就是这个农民工,在不停做出色色的事情,并乐此不疲。
“果真是一个色鬼,可他应该喜欢女的,怎么会纠缠张小胖呢?”这点令我很不解很奇怪。
八卦镜展示继续,很快我就看到熟悉的画面了,竟然是张小胖家的房子,就是色鬼盖起来的。
房子竣工的当天晚上,色鬼就急不可耐地溜出去,找了一个妓女。
看得出来他是第一次,是个初哥,以闪电般的速度解决战斗,竟然还得妓女送的一个红包。
食髓知味,接下来的几天这个色鬼发现,单纯的偷窥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于是第二次召妓。
有第一次,再有第二次,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从那以后他只要一领到工资,就会去找妓女,到后来的时候,本来壮硕的汉子竟然瘦成皮包骨,一看就知道身体被掏空了,变虚弱了。
终有一天,色鬼遇到一个很有姿色的妓女,于是兴奋的整夜奋战,一直奋战到天亮。
然而,长期的糜烂生活,早就把他的身体掏空了,加上一夜N次郎,天亮最后一次后挂了。
“这特么才是真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忍不住爆粗口。
八卦镜展示结束,我连忙叫醒张小胖,他睡得呼噜震天像死猪一样,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了。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被色鬼纠缠,晚上就算是睡着了,也得不到休息,今天手上脚上缠着红绳,色鬼虽然也来了,却不能再干扰他,让他这些天以来第一次睡得香,睡得深,叫醒当然费力气了。
我把八卦镜中的影像,展示给张小胖看,最后他也爆粗口了,鬼然是色!死在女人肚皮上!
从张小胖嘴里,我也知道这个农民工的身份了,叫刘大伟,张小胖的父母,曾经严厉警告他,绝对不许和这个人多接触,说这个人不是一个好人,他以前还不明白,今天总算弄明白了。
“小胖,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按说一般的正常人,不会轻易被鬼魂附身的。
人怕鬼,鬼也怕人,很多鬼魂都会躲着人,因为人身上的阳气会对鬼魂产生伤害,弱小的鬼魂在旺盛的阳气冲击下,甚至有魂飞魄散的危险,所以没有特殊原因,鬼魂不会轻易附身。
“没有啊!”张小胖想不出来,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能导致被鬼魂附身的。
“你不是处男了?”我突然想起来,影响人体阳气强弱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儿,身体健康程度,所处的年龄段,性别等等,而破身,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极大影响人体阳气的强度。
“你怎么知道?”张小胖大吃一惊。
一切都明白了,本来张小胖是不会被缠上的,可他最近丢掉处男之身,元阳一破阳气消弱,他才会被缠上。
我开始回忆爷爷的捉鬼故事,那些鬼故事里的解决鬼办法,大致分为两种,不是武就是文,来武的,就是暴力解决,把鬼魂消灭掉,就一了百了了,可我没这个实力,来文的,就是解决执念。
逗留在阳世的鬼魂,因为执念而没有去投胎,一旦消除他们的执念,就不能在阳世逗留了。
“解决执念?难道你还想给他找一个伴,办阴婚?”听到我的两种办法,张小胖眼睛一亮。
终于能解决了,要是再让这个鬼魂缠他一段时间,他自杀的心都有了。
阴婚,也叫冥婚,是为死去的人找配偶,也有少男少女定婚后,没等举办婚礼就因故双亡,上年纪的老人们就认为,如果不替他们完婚,他的鬼魂就会作怪家宅不安,就会请专人举办阴婚仪式,将他葬在一起。
在旧社会,阴婚是很常见的事情,然而现代社会就极为少见了。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是这么想的……”我和张小胖嘀咕了一阵,他就去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