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想要的就是我的性命,我如你所愿!”
萧折肃话音刚落,宁卿不敢相信地看到他突然闪向路边,而此时一辆车疾驰而过,宁卿愕然地睁大眼睛,几乎下意识地扑向他。
“萧折肃!”
萧折肃看到宁卿过来,眸中微动,拦腰圈住她一个闪身就回到路边,而此时那辆车子堪堪擦着萧折肃的手臂疾驰过去,原本干净的手腕上因为车子开的太快,几乎生生脱了一层皮,鲜红的血几乎染红了宁卿的眼。
“你疯了!”宁卿抓住萧折肃的手腕大吼。
望着怀里正紧张着自己的女人,萧折肃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眸中一闪而逝的是喜悦,声音却还会那么冰冷,“我没疯,是你想要我去死。”
宁卿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你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那我去别的地方找死。”说着他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看看什么地方适合寻死。
宁卿扶额,为什么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那么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什么都要那么较真!为什么她刚才傻乎乎地就那么跑了出去,竟然想把他生生推开,推开他后呢,明显她就被压在车子底下了?
宁卿啊宁卿,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别闹了!我……你……”抓住萧折肃的手腕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根本不舍得我死。”他却先说出口了。
“没有!”她否认。
“那我再去死一遍。”他说着真的要去路中央。
宁卿真是疯了,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孩子气!却偏偏做的事情那么让人惊心动魄!她刚才真的都快吓死了!
“萧折肃!你到底要我怎样!”宁卿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吼。
低眸凝视她,他说:“这句话该我问你……唔……”
宁卿抓着萧折肃的手腕地方正是被擦伤的地方,她越抓越紧,他终于忍不住疼得皱眉,宁卿自然也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
她的手慌乱地放开他的手腕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没关系,不疼。”
血淋淋的肉都可以看见,怎么可能不疼!可是他那么看着自己,让她恍惚地以为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疼。
“你真是活该!”她忍不住嗔怪。
他低笑,把她拉进怀里,“是,我活该。”
她双手撑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却考虑到他手臂的伤终究还是不忍心,她知道自己是矛盾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萧折肃!你能不能再混蛋一点!”她叹息,却是为自己。血淋淋的伤痛她又那样刻意去无视了……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伤,她又用假象去掩盖了。
就这样……沉沦一刻也好,等睁开眼睛,她一定还像以前那样去恨他,她告诉自己,只是那么一下下就好了,让她在他怀里罪恶地沉沦。
这个男人……终究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的,她斗不过他,在他面前,她完败。只是,她又告诉自己,过了今夜,她便不再留恋。
“我送你去医院。”宁卿建议。
“不去。”
“你伤口要包扎!不然会感染!”
“那你帮我。”
“我会帮你,所以跟我去医院!”
“不去。”
宁卿好无奈,好惆怅,“萧折肃,你手上的伤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我有医生。”
宁卿怎么忘了,眼前的是大款中的大款,他的私人医生精通各种医理,比医院任何一个医生都要强。
“那你自己回家吧。”宁卿说。
摇头,“你送我回去。”
她真的很想拒绝,可是看着那鲜血淋漓的手臂,还有那双殷勤望着自己的琥珀色眸子,宁卿感觉自己那么一下子就被吸进去了,明明想拒绝的,最终还是点了头,“好吧……”
她转身跑开去拦的士,没有看见他眼中恶作剧得逞的笑。
“等你到家,我马上就回去!”宁卿在车内一再强调。
萧折肃却没再说话,而是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攥着流血的手臂,额头也微微渗着冷汗,一只手是被擦伤了而已,另一只手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抱着宁卿转身,真正被车子磕到,恐怕是骨折了。
“是不是很疼?”宁卿也看到他的样子越来越不对,担忧地问。
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到了萧折肃的公寓,宁卿还是犹豫着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反而是滴着血的手捂住毫发无伤的另一只手,“你稍等,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见萧折肃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宁卿立马说,见萧折肃拿电话的手也是受伤的那只,宁卿终究怀疑,托住另一只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的手还没开口问,就听到萧折肃一声闷哼。
“这只手也受伤了!”宁卿惊呼。
“嗯,大概是骨折。”他说得云淡风轻,宁卿听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几乎恨恨地丢开那只骨折的手,“你可真是自作虐,活该!”
“嗯?”这绝对是该死的第二声,他挑眉,“似乎是某人想要我的命。”
她让他去死他就去死!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听话!
宁卿恨恨地瞪他,“你住几楼?上楼有没有问题?你伤的是手,腿没问题,应该自己可以上去!”这是小区房,宁卿真是想不通了这么个大总裁钱多的没地去怎么老喜欢住这种套间。
“26楼,我自己能上去,你回吧。”他突然冷声下逐客令,拨开宁卿托着自己的手,眼中冰冷一片。
宁卿自知刚才的话是伤人了一点,只是萧折肃的心理素质,她是从来不担心自己能伤到他。
“那我回去了。”宁卿还是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开,身影很快淹没在黑暗中。
萧折肃没有回头,琥珀色的眸子像被血染过一般,望一眼血淋淋的手臂,他嘴角带起冷笑,原来她终究还是会在乎自己的死活,还以为她是没有心肝的……
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思绪不期然地回到一年前,心口是那么痛。
“只有保住婴儿才能保住大人,初生婴儿流动的鲜血才能给宁卿彻底解毒。”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保住孩子的原因,他竟然用他唯一的孩子选择了那个女人。
“是男孩!是男孩呢!少爷!”一直尾随的KIM欣喜万分地把孩子抱到他面前。
他看也没看婴儿一眼,表情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放血。”
“少爷!小少爷正对着您笑呢!您真的忍心!”
忍心吗?他怎么会忍心,那是她的孩子!辛辛苦苦孕育了九个月才出来的孩子!怪谁呢!偏偏在怀孕期间中了毒!原本他就打算把孩子留给她。